第8章 蜈蚣手臂（2 / 2）
「你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隻是那最後關頭，拳頭貼著他的臉皮停了下來，黑鳥走了過來，看了少年一眼，眼神中再也沒了之前的不屑。
「本此比試，勝者——魂小天。」
台下的眾人也蘇醒了大半，雖然身體動彈不得，那聲音卻聽的真真切切。
「趙九段，你記住了，這一次我不殺你，希望你能好好清醒清醒，若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他一拳砸碎了他耳邊的青石地板。
……
封凝兒一路攙扶著他的小天哥哥，離開軒轅台很遠後還是不肯放開。
魂小天見他還是那般驚恐模樣，用力擠出一個微笑道：「不怕，小天哥哥已經打敗他了。」
「嗯！我已經不怕了。」
魂小天剝開她的手掌，輕聲道：「那個，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睡小竹屋了。」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想去額爺那裡看看，你自己先回去吧！要是實在害怕就去額公那裡。」
「好吧！」
封凝兒依依不舍：「小天哥哥，你……你……你……」
「什麼你你你我我我的，天已經不早了，快點回去吧！」
「哦！」
封凝兒在魂小天嗬斥下，獨自離開了，魂小天也向魂族族地走去。
陰雲密布，遮天蔽日，那黑雲之中隱隱還帶著金色的異芒和滾滾雷動， 一群群的黑鴉也聚集了過來，盤旋在空中一聲聲淒慘的叫著。
他眼皮狂跳，心中不好的感覺更加強烈。
……
囚巫山後山，兩位老者正盤坐在石板上，凜冽的罡風吹的兩人衣角嘩嘩作響，須發飛揚間，兩人也睜開銳利的雙眼。
"楚老頭，他們還是來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該來的，總會來的。」
楚雄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他生的奇瘦無比，兩條手臂漆黑如墨，十指如鷹爪般鋒利，且看不出一絲的皮肉，若不是他深陷的眼窩裡還有滾動的眼珠，誰也不信，這是一個大活人。
他便是楚雄，蠻域九尊之一。
風，吹過臉頰，魂冥緩緩的轉身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有迷茫，有銳利，也有一絲悲哀，他仿佛也想到了一些往事。
「蠻域在這十年內被他們滅去了七族，你我東躲西藏如喪家之犬，如今怕是要有個了解了。」
楚雄並沒有看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磨磨唧唧個什麼勁？」
空氣中寧靜了，魂冥眼神流轉，他狠狠的咬了咬住下顎，輕聲的喊道：「楚兄。」
楚雄聽到這兩個字，如遭雷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多年，他們隻有唇槍舌劍，何時聽他這樣的稱呼過自己？
「你……你叫我什麼？」
魂冥神情失落，方才捏緊的拳頭現在也鬆了下來，道：「你年長我幾歲，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當你是我兄長，隻是我身在其位……」
"閉嘴。"
楚雄聲若洪鍾的斷喝：「你花言巧語的想要作什麼？」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眼前的魂老頭絕不是什麼巧言諂媚之人，七族被滅，每一戰他都是受傷最深，最悲痛之人，隻是他性格要強，怎麼也不願意說出來。
魂冥抬頭，眼前的萬千雷動讓他若有所思，他呢喃低語道：「今日我們生死難料，我隻想求你一件事。」
「何事？」
「若我真的走到那一步，你一定不要管我，先要保我們天兒的周全。」
楚雄眼神一緊，隨後又暗淡了下去：「這個，不用你提醒我。」
雷光照亮他蒼老而又頹廢的臉龐，魂冥豁然站了起身，那四周已有數道光芒向這邊合圍了過來。
唰唰唰
幾道身影落地。
來人虎背熊月要，一身勁裝，背後一杆銀色鋼槍，槍尖之上如有萬馬，隱隱奔雷。
魂冥心神一動，驚雷堂紀虎，當年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想不到如今也成了氣候。
「楚魂兩位仙友，別來無恙。」
聲音望去，來人一派道骨仙風的模樣，一身墨栗道袍無風自動，背後一柄仙劍殺氣騰騰，正是大名鼎鼎的西蜀劍山代掌教——玉星真人。
在他身旁左右不遠處，各立著兩人，正是東陽真人與墨竹真人。
「阿彌陀佛。」
佛號響起，來人是一位中年佛僧，體態修長，手捏慈悲珠，正是福緣山三大聖僧之一的韓空和尚。
魂冥環視了一周，一顆心也是越來越沉，福緣山，西蜀劍山，驚雷堂，齊殿，天王宗，還有七八個比較麵生的人，氣息不弱，應該是這些年間的後起之秀。
中原大派，四山十八門，來了十有七八。
魂冥整頓一下了自己神情，大聲道：「幾位仙長不在門中清修，跑來我這蠻荒之地所為何事？」
他不動聲色，剎那間他眼皮一跳，在黑暗的最角落裡發現一個化成灰他都認識的人，兵穀——歐陽博。他緊咬後顎，向那人大聲的喊去：「還有那歐陽大長老，你躲的這麼遠是害怕見我嗎？」
歐陽博聽他此言並沒用說話，隻是向前了一步，隻此一步，便說明了態度。
魂冥見他不溫不火的挑釁，眼神中快要噴出火來，隻是今日的情況，可不容他亂來。
就在此時，山腳下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嘶吼聲，接著火光四起，殺聲震天，兵戈交擊聲也相序傳入耳中。
魂冥憤怒的看著來人，他剛收到消息，這些中原人就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