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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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燈光不斷變幻,影影綽綽。不遠駐場歌手的歌聲傳來,歌詞露骨,聽上去直白而纏綿。

像陸遇安對她說的話一般。

阮螢沒有想到陸遇安會在今晚和自己說這兩句話。

她以為,他還會再等一等。

其實陸遇安確實想兩人再熟一點,再近一點再說。

現在說:,好像有點冒進。

但說出口後,他並不後悔。喜歡阮螢,想追她,是他當下最真實的感受和想法,他向來不做違背自己念想的事。

迷離夢幻的燈光落在兩人頭頂,勾勒出他們的模樣。

兩人無聲對視著,他們將對方裝進自己的眼睛裡。

她怔鬆許久,本想問陸遇安是不是做什麼事都會這麼正經且正式地詢問她意見,話到嘴邊,阮螢又忍不住想逗一逗他,「你——」

陸遇安:「嗯?」

阮螢含糊,「如果我說不願意,你就不追了嗎?」

酒吧嘈雜聲太多太亂,隔著一張桌子,陸遇安沒太聽清楚阮螢說的話。但根據她翕動的嘴唇,他大概知道她在說什麼。

陸遇安無奈一笑,「也會。」

阮螢眉梢一揚,忍著笑問:「那我同不同意,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好像是一樣。」陸遇安認真回答她的問題,聲線清冽,「但我還是想問問你,如果你允許,未來我追求你時如果有唐突的,你不喜歡的舉動或行為,你都可以告訴我。」

阮螢哦了聲,壓著上翹的唇角,抓住他話語裡的重點,「陸醫生。」

陸遇安:「嗯?」

他嗓音微沉,故意壓著的尾音,讓阮螢耳膜有點欲罷不能。

她控製住想去揉耳朵的沖動,揶揄地瞅著他,也格外直白地問,「你想對我做什麼唐突的舉動呀?」

「……」

聞聲,陸遇安垂著眼看她,坦然到讓阮螢啞言,「很多。」

他喜歡她,想保護她,想愛她,想常常和她聊天,想時刻知道她在做什麼,想了解她,想成為她可以分享的人。

同樣的,他也想牽她的手,想抱她,想親她……很多很多。但做這些的前提下,是阮螢願意,同意。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想阮螢想找自己的時候,不用想任何理由。因為她想,就是最大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無聲半晌。

阮螢臉頰耳廓都被他說得有點熱,有點燙。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輕聲說,「……知道了。」

她眼眸微閃,看向陸遇安的眼神卻堅定,「那你加油?」

陸遇安笑了下,「好。」

阮螢抿了抿唇,忽而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忙不迭補充補充,「我很難追的。」

「我在喜歡這兩個字基礎上做事恆心毅力都還不錯。」陸遇安目光灼灼地望著她說。

阮螢心跳怦怦怦,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她感覺自己耳溫體溫都在急劇上升,平日裡還不錯的口才,在這一瞬間也詞窮了。她好像變得不會說話了。

似乎知道她在緊張什麼,陸遇安點了點她麵前的那杯酒,「不用那麼緊張,和之前一樣就行。」

阮螢嘴唇微動,嘟囔,「怎麼可能和之前一樣。」

陸遇安勾唇,垂了垂眼,「追人的是我,該有壓力的也應該是我。」

他看著阮螢,「你隻需要遵循自己第一想法就好,不需要考慮其他。」

「那——」阮螢看他,「你意思是,我拒絕你也可以嗎?」

陸遇安挑了下眉,目光深深望著她,「當然。你拒絕我,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做的不好,那他就再努努力。

陸遇安忘了曾在哪看過的一句話,你如果被喜歡的女孩拒絕,那一定是你不夠努力,沒有用心。

追人就像爬山,你翻山越嶺去見的風景,一定是足夠喜歡的。因為喜歡,才會不遺餘力。

追人或許不需要翻山越嶺,但一定需要你花費比跋山涉水更多的付出,更多的真情。隻有這樣,對方才能真情實切地感受你的追求,感受你的喜歡。

喜歡要宣之於口,更要去證明。

阮螢怔住。

虛虛實實燈影下,陸遇安認真的模樣刻進她腦海。他真的是個,連表白都認真嚴謹的像做手術的人。

他把對她的表白,當成和生命同等重要的手術,讓阮螢去感受。

沉默好一會,阮螢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知道了。」

她口有點兒乾,捧著陸遇安調的那杯酒咕嚕咕嚕喝著,跟喝水似的。

「喝慢點。」陸遇安叮囑,「今晚允許你喝三杯。」

一聽這話,阮螢就想抗議。

她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就喜歡看電影去舞台劇和喝酒。

小酌幾杯能讓她睡得好,心情好。

「陸遇安。」阮螢抬眸瞥他,「我怎麼感覺我才是追人的那個?」

陸遇安知道她的意思,格外有耐心,「這杯酒度數比較高,你明天要上班,喝多了頭會痛。」

「……」

醫生的話總歸是權威的。

阮螢聽著,嘴唇動了動,隻能妥協,「好吧。」

她豎起手指,跟陸遇安強調,「那就三杯。」

陸遇安嗯了聲,正想問阮螢要不要嘗嘗別的還不錯的酒,阮螢忽然想起來,「我問問雲初,看看她在不在酒吧。」

陸遇安在心裡給鬱庭昀記上一筆,點頭答應。

有點巧,雲初正好在樓上包廂,知道阮螢和陸遇安來了,格外熱情地邀兩人上去。

-

上次和司念來,阮螢就知道鬱庭昀這間酒吧是vi會員製的,一樓和二樓也設了入門門檻,三樓更是老板朋友的私人聚會地。

雲初在三樓。

樓梯口有保鏢,看到陸遇安,保鏢動作一致地喊了聲,「陸哥。」

陸遇安微微頷首,和阮螢並肩往前。

阮螢狐疑看他,陸遇安神色自若,對這樣的稱呼習以為常。

「怎麼了?」注意到阮螢眼神變化,陸遇安低問。

阮螢沉默數秒,「你常來這邊嗎?」

「不常來。」陸遇安說,「包括今天應該是第五次。」

其中有兩次,還是來接人。

阮螢微哽,小聲,「不用說那麼清楚。」

陸遇安看她羞窘的模樣,輕輕地彎了彎唇,「要的,你,我都可以說清楚。」

阮螢:「……」

她無言少頃,幽幽瞅著陸遇安,斟酌道,「你真的是……第一次追人嗎?」

聞言,陸遇安挑了挑眉峰,嘴角噙著笑看她,明知故問,「不明顯嗎?」

「……」

阮螢心說,一點都不明顯,這也太會了。

明明也沒說什麼好聽的情話,可就是讓人有點兒招架不住。

說話間,三樓包廂的門打開。

雲初亭亭款款地走出,「阮螢。」

看到阮螢,她臉上的笑意明顯深了許多。

阮螢粲然一笑。

三人進到包廂。

包廂裡隻有鬱庭昀和雲初兩人,看到他們倆出現,鬱庭昀一點不意外,他朝阮螢頷首打過招呼後,瞥向陸遇安,「來一局?」

他指的是台球。

陸遇安去看阮螢。

阮螢已經和雲初走到一側沙發上坐下,交頭接耳說悄悄話去了。

「……」

陸遇安挑了下眉,往鬱庭昀那邊走,「他們呢?」

他問的是另外幾位原定來這邊打球的。

鬱庭昀:「周鶴書在樓下,其他的有事走了。」

他把球杆丟給陸遇安,眉宇淡漠,「今天怎麼來了?」

聽出他話語裡的嫌棄,陸遇安斜他一眼,沒搭腔。

他接過球杆,俯身瞄準不遠的球,一杆子打了出去,球順利入袋。

另一邊,阮螢和雲初聊了兩句,才注意到陸遇安和鬱庭昀好像在比賽。

望著不遠有模有樣在打球的人,阮螢有點兒驚訝,「鬱總很喜歡台球?」

雲初沉默了會,說,「不知道。」

鬱庭昀什麼都會,也什麼都能做好。可雲初並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

阮螢一怔。

雲初側頭看她,苦澀笑笑,「是不是很意外?」

「沒。」阮螢溫聲,「我也不知道陸遇安會打台球。」

雖然大多數男人都會這一項運動。

說完,兩人莫名相視一笑。

驀地,阮螢手機震了震,是司念給她發的消息,問她回家沒有。

阮螢盯著她消息看了片刻,轉頭看向雲初,「雲初。」

雲初:「嗯?」

阮螢眉眼輕彎,輕聲道:「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朋友嗎?」她問,「她這會應該沒什麼事,我把她喊來酒吧,你們倆要不要認識一下。」

前幾天阮螢和雲初聊天才知道,她在北城沒什麼朋友,每天都窩在家裡,整個人悶的都要發芽了。

司念性格活潑,阮螢還挺想介紹兩人認識的。

她無聊時候,也可以去司念咖啡館坐一坐。

雲初眼睛一亮,灼灼動人,「好呀,你問問她願不願意。」

「她肯定願意。」阮螢笑說,「她顏控比我嚴重。」

跟司念說過後,阮螢不意外收到她熱情的回復。

司念:「要!!我馬上就到!!」

阮螢:「那我們等你。」

司念:「嗯……不過我想問問,我是不是該化個精致的妝?」

阮螢:「不用吧?」

司念:「也是。」

-

司念要來,三人不想在安安靜靜的包廂喝酒。

阮螢和雲初商量著,決定去樓下大廳等她。

跟打球的兩人說了聲,阮螢和雲初走出包廂。

人走後,鬱庭昀也沒了打球興致,他把球杆往桌麵一丟,抬腳往酒桌那邊走,「喝一杯?」

陸遇安:「我明天要上班。」

鬱庭昀睇他一眼,拿起雲初抿過兩口的那杯酒飲下,神色頹然地往沙發上坐。

看他這樣,陸遇安難得有了點同情心,「怎麼了?」

鬱庭昀沒吭聲。

陸遇安抬了下眼,讓門口守著的保鏢拿了瓶礦泉水進來。他擰開喝了小半瓶,才再次出聲,「不說我走了。」

他淡聲,「我去看看阮螢。」

「……」

鬱庭昀扯了下唇,鄙夷斜他一眼,「阮螢才走多久?你就找她。」

他陰陽怪氣,「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離不開女人。」

陸遇安勾唇,一點也不生氣,「你好好回憶回憶,我應該比你理智很多。」

鬱庭昀噎住。

陸遇安撩了撩眼皮,「說不說?不說我真走了。」

「……」鬱庭昀臉色一黑,接連灌了兩杯,咬牙切齒地告訴陸遇安,「他回國了。」

「誰?」陸遇安沒反應過來。

問完注意到鬱庭昀睨他的眼神後,他才後知後覺,「雲初前男友?」

話音落下,鬱庭昀臉黑得嚇人。

陸遇安看他這樣,很不客氣地嘲笑他,「我說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鬱庭昀沉默,涼涼眄他一眼。

「不是。」陸遇安挖苦他兩句,困惑道,「他回國就回國,莫非你覺得雲初還喜歡他,還會跟他走?」

鬱庭昀沒吭聲。

陸遇安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錯愕不已,「鬱庭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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