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沈長洲x程關月(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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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洲一身反骨,自小就愛與父親對著乾,父親越是不許做的事,他偏偏要做。

招貓逗狗、吃喝玩樂,隻要不讀書他樣樣都乾。

漸漸他認識或是簇擁到他身邊來的,也同樣都是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他們玩什麼的都有,珠玉、賭錢、女人,他初時年歲小意誌不堅定,跟著見識了不少。

可他與那些人不同,他們沉迷享樂而他的心底卻是抗拒厭惡的,他隻是不願走一條父親安排好的道路,這不代表他要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他喜歡騎馬喜歡習武,喜歡不受束縛自由的感覺。

對於女子,他也不過是普通的男子,也會被美好的事物吸引,可或許是有妹妹的緣故,他沒辦法對年幼的女子下手。

勾欄酒肆聲色犬馬,他沒辦法決定旁人的喜好,但自己絕不會沉淪,也不會與他們為伍。

慢慢地周圍的人都當他是對女色沒興趣,隻喊他喝酒玩樂。

隨著年歲增長,娘親也開始操心他的親事,起先屬意的是父親同僚的女兒,兩家常有走動,他也見過那小姑娘,文文氣氣長相還算出挑。

見多了那些狐朋狗友是如何與女子相處,他實在是厭煩,對女子確是沒什麼興致,但對人家小姑娘也沒什麼不滿之處。

直到他偶然間在茶樓,聽見那姑娘在與閨友哭訴,說死也不想嫁給個沒出息的紈絝,即便他的妹妹是未來的太子妃。

沈長洲捏碎了杯盞,回去後什麼也沒說,隻黑著臉拒絕了這門親事,且不再讓他母親相看人家。

至於程關月卻是特別的,她與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她活得灑脫又恣意。

旁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卻敢騎馬敢拉弓,旁的女子矯揉造作,她卻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從不憋在心裡。

也讓沈長洲相處著覺得很舒服,甚至有段時間真的未將她當做女子來相處。

直到那次上山騎馬,程關月與眾人走散,被他發現淋了雨跌坐在地上。

她比起那些華麗精致的首飾,更喜歡一條韌勁十足的鞭子,平日也是做男子的打扮更多,這也讓沈長洲忽略了她的長相。

這會她渾身濕透,長發濕漉漉地黏在額角,一張蒼白的小臉不足手掌大,讓她英氣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弱。

就像是受傷了的小狐狸,褪去了堅硬的外殼,終於露出了柔軟的部分。

看她哭得不能自已,竟讓沈長洲想起了自家妹妹,即便程關月比他早出生幾個月,比大部分的女子更要強更直爽,她也不過是個女孩子,需要人保護的女孩子。

他拿出哄妹妹的耐心,將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用衣袖胡亂地給她擦臉,最後在她身前蹲下,一路背著她下山。

他發現程關月比想象中要輕,要柔軟,乾淨的像是枝頭綻放的白玉蘭。

他答應不會告訴別人她哭的事情,也是那之後再跑馬蹴鞠之類的玩樂時,他會不自覺地護著她些。

許是見過她柔軟脆弱的一麵,連家中那些堂妹他相處著也平平,反倒是把程關月當做了妹妹,每回給呦呦買些好玩的好吃的,都會下意識地給她也準備一份。

再是有一回,有個勾欄的女子挺著肚子鬧上門,說懷了他的孩兒。

父親不問青紅皂白氣得動了家法,一個文臣揮著鞭子將他打得皮開肉綻,問他認不認錯,可他沒做過自然不會認。

恰好那日程關月來找沈嫿玩,聽到動靜朝父親求情,說她相信他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父親那會正是氣頭上,外加那段時日他在書院惹了不少事情,不論誰說都不信,後來是程關月去見了那女子,問了來龍去脈。

才知道是個平日玩在一塊的別府小公子,冒了他的名乾出的好事情。

那次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七日,程關月為他送了好幾回藥。

他記得當時問她,連父親都不信他,為何獨獨她相信他不會。

程關月正在玩他房中的蛐蛐罐子,聞言頭也沒抬道:「我與你認識這麼多年,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嗎?」

「若說是你打了人,我信,可說你在外將別的姑娘肚子搞大了,我是絕不會信的。」

雖然兩人見麵會習慣性地鬥嘴嬉鬧,卻也見過彼此最丟臉的時刻,也最為了解對方。

不可否認,在聽見她的話時,沈長洲有短暫的呼吸微滯,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了細微的變化,但他將這快到住不住的情緒當做是被人看穿的羞赧。

他還是將她看做是親近的妹妹,偏袒保護。

每每沈嫿私下提到程關月的親事,他心底都會有股憤懣的情緒,覺得對她不公平,甚至有次找她騎馬被她以準備婚事拒後,竟是脫口道:「程關月,嫁給一個素未蒙麵生死未知之人,你真的甘願嗎?」

隨著成親的日子逼近,程關月也愈發焦躁心煩,尤其是被沈長洲問到,就像是被踩著了尾巴一般,自嘲著道:「對方是隴西王世子,這樣好的婚事,旁人求都求不來,我有何好不甘願的。」

「你真是這麼想的?」

「那不然你希望我怎麼想。」

兩人性子都很硬,皆是不服軟的人,各自心中都憋著股勁。

沈長洲看著她的眼睛,片刻後冷哼著撇開了眼:「那就祝世子夫人得償所願。」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程家,這件事猶如哽在兩人喉間的一根刺,之後再相見兩人都有些不自在,直到白馬寺他看見了她在水中嬉戲的模樣。

那瑩白光潔的小腿,那不足手掌大的腳掌,他可恥地發覺自己竟然對從小一塊長大的阿姊,存了別樣的心思。

他不敢相信,可一瞧見她就會想到夢中的場景,隻能更加的避開她。

再到她醉酒時,避無可避。

看著她帶著醉意酡紅的雙頰,水潤的眼眸與唇瓣,他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情/欲,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

好在他的理智尚存,並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將她哄著睡下,隔日想與她談談昨夜發生的荒唐事。

他想了一夜,不管是出於責任,還是他心底那股難以言說的情思,都該讓她退了親事,他得對她負責。

而程關月醒來後,問得第一句是他喜歡她嗎?

沈長洲頓了頓,喜歡嗎?什麼是喜歡呢。

呦呦問過他這個問題,他當時隨口說的是『見不著時很想見,見著了恨不得黏在一塊』。

那他喜歡程關月嗎?事實肯定是喜歡的,但卻是朋友兄妹間的那種想念與喜歡,他喜歡與她一塊騎馬打球射箭,可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判斷是不是男女之情。

也就是這麼片刻的停頓,讓程關月瞬間清醒過來,她緩慢地從他雙臂間抽離,輕笑出聲:「不過是一時醉酒,沈長洲你不會當真了吧。」

「我要嫁的是隴西王世子,往後便是隴西王妃,你一個無一官半職的紈絝,你能對我負什麼責?」

這一句話猶如盆冷水,將沈長洲瞬間澆醒,眼前還是程關月,卻又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陌生又疏離。

「程關月……」

他還想再說句什麼,她已經卷著被衾偏過了臉:「你該喚我阿姊。」

「出去吧。」

他的手指不自然地握成拳,緩慢起身出去,臨到屏風處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春日的初陽從窗牖間透入,她就安靜地坐在榻上,有些不真切的朦朧感。

可惜直到他離開,她也不曾有半句挽留。

過後沒幾日,程關月便離開了白馬寺,那夜的事,仿佛一場夢,隻是此後的每個夜裡,他都會忍不住想起燭火下的程關月。

以及她問他的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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