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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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賑災事宜慢慢地步入正軌,馮回等人也有了片刻歇息的機會。涪陵城內,清閒的去處並不少,酒樓茶肆,勾欄瓦舍,喝酒作樂,騎馬打球……馮回最喜歡去的,便是那位於城西的一處茶舍,寂靜清幽,雖沒有美酒做伴,但備有小巧精致的點心,除了偶爾有些讀書人,會在茶舍裡念些聽不懂的酸詩,總歸算得上是個好去處。

馮回得了這樣好的地方,心裡記掛著寶扇,趁著寶扇無事,便帶著她一同去了。

夥計尋了一處好位子,領著兩人過去。屋外有三兩青竹,斑駁的影子映照在窗上,偶爾傳出風吹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茶舍在中心處,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台子,台上隻一桌一椅,桌上放上古琴。除了安排了撫琴之人,還會有人唱兩首小曲,不是慣常聽過的曲子,聽說是唱曲人自行編的,聽聞故事是真的,不過編編改改,真的隻有十分之六七。唱詞輕柔,卻字字清晰。

寶扇玉手輕撐香腮,仔細聽著,這唱詞好似一個故事。

點心已經端來,馮回催促寶扇嘗嘗。

寶扇見這點心,顏色如同碧玉,形狀似竹葉,夾了一枚送入口中,隻覺得入口甘甜,卻又帶著微微苦澀,像是龍井茶的茶香味。

隻用了一口,寶扇便放下了,她稱贊道:「很好吃,若是小侯爺同我們一起來了,也能吃上這點心了。」

馮回不以為然:「給他帶著回去就是。」

那裊裊的唱曲聲又悠悠傳來,講的是一男一女,在窮苦之時相互扶持,男子進京趕考,許下諾言,來日必將迎娶女子。隻是金榜題名之時,女子卻等來了他另娶她人的消息。這唱曲便是以女子身份,娓娓道來,聲音帶著憂愁和淒苦,讓人不免動容。

馮回見她聽得認真,這唱曲來來回回也就兩三隻,馮回隻聽了一耳,便知道這是哪隻唱曲。

「這女子當真窩囊,別人丟棄了她,她卻隻會哭哭啼啼的,還不如打上門去,讓那男子給個說法。」

寶扇覺得馮回這種念頭太過莽撞,若當真按照馮回所說發展,這故事必將變成,女子打上門去,如同怨婦一般訴說著自己如何淒慘,旁人或許會憐惜,更有甚者會為她出頭。但當男子亮相之後呢,一個是風度翩翩之人,一個是窮酸模樣的農婦,誰人會說這兩人相配。冒失地去討個說法,卻隻會讓自己顏麵掃地,最終自慚形穢,落魄離去。隻是她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卻攏起蛾眉,輕輕搖頭。

「她不會的。馮回大哥不知曉女子的心思,她這心中是存著怨,更有著情。因為這情意在,她便不會去登門拜訪,打了昔日情郎的臉麵。」

說罷,寶扇眉眼中又添了一分愁緒,像是意有所指。

「若是我是這女子,大約也是舍不得的。」

馮回啞然:「你怎麼會成為這女子?你若是對誰有了情意,那人……那人定會好好待你,又怎麼會把你拋棄?」

馮回心中所想,若是誰得到了寶扇眷顧,便是日日歡喜還來不及,定會藏在手心,好好嗬護,哪會舍得拋棄。

寶扇眼眸微微閃過水光,隻她輕輕一眨,那水光便消失了。

「是啊,我不會成為這女子。她尚且還有過一段兩情相悅,真心以待的時光……」

馮回聽她句句憂愁,心中微微一動,想問些什麼,但寶扇已經轉過身去看台上唱曲的人了。

臨走時,寶扇帶了一包點心,到了驛站,便吩咐夥計,待牧南星用膳時,便將這點心呈上去。

牧南星今日不用係帶,桌上放著一隻琥珀色澤的玉笄。寶扇候在旁邊,溫聲開口:「讓我來吧。」

兩人最近的關係著實冷淡,牧南星雖留下了寶扇,但因為那抹柔軟引出的念頭,讓他接連幾日,想起時都心頭發燙。他不會對著寶扇冷聲訓斥,但總會故意避開。寶扇為他換衣時也不似往常,離得近些,便會身體僵硬。她匆匆為牧南星換下衣裳,便抱著衣裳離去了。

此時寶扇提出為他束發,牧南星隻冷聲應了一聲。寶扇便淨了手,拿起木梳,為他梳發。待一切準備妥當,她便用手挽發,將那琥珀玉笄簪入發絲之中。

她雙手輕柔,仿佛蝴蝶蹁躚,衣袖中仿佛帶著一縷花香,清香的味道便順著她的動作,飄散在牧南星鼻尖。寶扇的手腕上,帶著一副碧玉手鐲,外圓內平,玉石上有幾處星星點點的痕跡,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料子。她雙耳未曾帶一點配飾,似乎是從牧南星將她趕出去那日,她就取下了耳飾,隻帶手鐲了。碧玉手鐲有些涼,特別是當它劃過牧南星臉頰時。再如何好的玉,也是生涼的,比不上人的手,輕輕一觸,便可生溫。

牧南星心頭發散,他似乎聽過之前馮回所言,說是寶扇買了一塊碧玉的料子,打算做首飾。大概原本是想做耳飾,隻不過因為什麼原因,突然間換了心思,改成手鐲了。

這樣糟糕的料子,即使是做耳飾,也是不好的。但起碼,定然是比做手鐲,好上千倍百倍。

「為何不戴耳飾?」

這是這幾日,他第一次主動開口。

佩戴耳飾之事,是他第二次過問。第一次詢問時,她便換上了耳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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