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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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回怕她過於難過,忙說些好消息來寬慰她。

「我已經勸小侯爺,勸他把你收在身邊,他——雖沒有說願意,但好歹也沒說不願意,大概在考慮罷。」

聽到這番話,寶扇臉上的慘白神色,這才帶上了幾分真心實意。她聲音細弱,細細追問著馮回到底向牧南星說過什麼,又是如何說的,牧南星當時臉色如何。

待馮回一一回答後,寶扇心中皺成一團,但仍舊強撐著向馮回道謝。將馮回送走,回到自己房內,寶扇才鬆開心中緊繃的一條弦。她本來想徐徐圖之,仔細籌謀,畢竟牧南星的情意有數年之久,輕易很難鬆動。她隻能走「細雨潤無聲」的法子,馮回此人,雖然是武將,但為人真誠,而且幫過她許多,但不好的地方,就是做事過於沖動,不好掌握,有時會因為一時沖動,做出常人難以揣摩的舉動。馮回貿然向牧南星提出此事,牧南星必將會心生嫌惡,還會猜測是不是她故意為之。

寶扇思緒微動,馮回此舉雖然突然,讓人措手不及,擾亂了她原本的思路,但也如同一劑猛藥,打破了溫吞如水的局麵,倒是也不算壞事。

於是,等牧南星再次出現時,寶扇便不是如同往常一般,不敢正視,隻能靠躲避視線來隱藏自己的心意。如今的寶扇,兩丸水眸,似乎有千百種心意在其中,而視野之中,卻隻容納了一人的身影。她因為聽了馮回所說的話,便當真以為自己能離牧南星更近一步,一副裊裊身姿,滿是含羞帶怯,情意綿綿,看得驛站裡的男子無不吐息加重,雙腳發軟。

牧南星以為她會怕,她會躲,畢竟那樣的心思,被馮回以並不隱蔽的話語,呈到他的麵前,如同放在陽光下蒸騰,看最終裡麵能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但今日的她,目光灼灼,讓本應該冷顏以對,出言諷刺的牧南星心神微動。寶扇向來是溫順的,自從被救下之日起,她便常常垂眸,以一種安靜軟弱的姿態出現,可如今她揚起那張嬌美的臉龐,仿佛她眼中,心中隻有一人。

牧南星視線所及,是寶扇白嫩的耳垂,和空空盪盪的手腕。她沒有帶手鐲,也並沒有戴耳飾,氣色微微發白,並不算好,但眼中卻有著瀲灩的風光。

看著站在她身旁的馮回,牧南星心頭一轉,想明白了些什麼。大概是馮回這個莽夫,又和寶扇說了什麼,他定然是傳錯話了。

被叫到一旁的馮回自然不肯承認,他語氣篤定。

「我隻是告訴寶扇,你大概願意接受她。」

哪裡有胡說八道了?

本應該由寶扇煩惱的事,變成了由牧南星心煩的事。

張府。

張尚又砸碎了兩個瓷瓶,三個琉璃盞,可他還不解氣。一想到寶扇竟然傾慕牧南星,牧南星也有意親近寶扇,張尚整個人就仿佛被扔進油鍋,被烈火烹煮一般。驛站的夥計眾多,他們的家又大都是涪陵城的。張尚手裡有銀錢,又憑借家人相威脅,雖說驛站歸京城直接管理,但總歸是在涪陵城的地麵上,最後總算找到一個能為他傳話的夥計。

聽著眼前的夥計,繪聲繪色地描述寶扇如何一副羞澀情態,但眼裡的情意卻是瞞不住的,講完,他還忍不住感慨一番。

「牧小侯爺真是命好,出生好就算了,連個這樣的美人,都對他芳心暗許。張公子可沒見今日寶扇姑娘,美的如同一朵花一般,讓人看的就發軟發昏……」

他還來不及發軟發昏,就被張尚用一個鬆竹梅紋的青瓷花瓶砸的暈倒在地上,當真昏過去了。

隻是周圍的小廝婢女,沒有一個上前去攙扶他的,都去看那青瓷花瓶去了,待看到花瓶沒有裂紋,頓時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夥計額頭上已經滲出血跡來,在張尚不耐煩的催促下,把夥計抬了出去。

人已離開,張尚因為心中的火氣,在木椅上坐也坐不安穩,隻能背著手,在屋子內來回踱步。他心中氣極,不舍得罵寶扇,便將怒火都發泄在了牧南星身上:你不是個正人君子嗎,不是連我爹送的舞姬都不願意收嗎。怎麼換成了寶扇,你就願意親近了。張尚本就覺得牧南星是個道貌岸然之人,隻是平日裡裝的很正經,此時他卻埋怨起來,為什麼不一直裝下去。

張尚口中咒罵聲不斷,沖著廊下那隻學舌鳥走去了。學舌鳥腹部的羽毛才養起來薄薄的一層,正用鳥喙沾了水,梳理著稀疏的羽毛,便察覺到危險靠近,連忙撲騰著想要飛走。但它被鎖在金子打造的籠子裡,無論怎麼撲騰翅膀,也是飛不出去的。

在張尚眼中,這學舌鳥便被他當作了平生最痛恨之人,他打開籠子,下意識地用右手去抓它。但右手一動不動,張尚察覺到自己無法操控右手,又想起了罪魁禍首,一時間怒氣更重,嘴裡罵道:「我就算隻有一隻手,也能把你掐死!」

他森森地笑著,用左手抓住學舌鳥的脖子,那樣纖細的脖頸,軟綿綿的,像極了他已經廢掉的右手。左手收緊,學舌鳥無法發出聲音,兩隻眼睛比平常瞪大了許多,半晌,學舌鳥的翅膀垂下,渾身的溫度仿佛在流逝。

張尚才收回手,喊來養鳥的小廝。

「把它救活。」

說罷,張尚還不忘記威脅道:「若救不活,你就替它來當這隻學舌鳥。」

小廝低著頭,連連稱是。待張尚離開,小廝才敢把學舌鳥放在手心,先是揉搓,接著腳下生風般跑去給它熬藥。

好在一番折騰,學舌鳥總算重新閃動著翅膀,隻是精神比之前,萎靡多了,連吃食都隻能用水化開,再用小勺子餵進去。

張府沒有專門照顧鳥的大夫,張尚也沒準備給學舌鳥請大夫。小廝便帶著它來到府上給人治病的地方,拿了些草藥,加水煮了。驛站的夥計就躺在隔壁,中間隔著一條簾子。夥計聽說這人是給鳥治病的,心裡暗嗤,抬起簾子偷偷瞧著。

學舌鳥沒什麼看的,病懨懨的一隻鳥。不過這養鳥的人,他倒是有幾分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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