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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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落地無聲,它幾乎是被牧南星丟出去的。牧南星向來將這香囊看得重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取回香囊而願意闖進火海,但如今卻將它丟在地上。

而牧南星此時,半靠在木椅上,額頭冒出細碎的汗珠,緊緊閉著雙眼,似乎在平復心中的躁動。

馮回從醫女那裡得知寶扇醒過來了,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寶扇門外,待寶扇出聲讓他進了,他便推開房門。

驛站裡隻有男客的房間,因此馮回雖進過寶扇的屋子,但也沒覺得奇怪。隻是如今的屋子,是女客人用的,梳妝的桌子上,還放著幾盒子脂粉,其中一盒子沒蓋緊,女兒家的脂粉香便在空中散開,馮回有些坐立難安,雙手兩足都不知該怎麼擺放了。

寶扇見他這副模樣,輕笑一聲,玉指遙遙一指,讓他將不遠處的圓凳搬來,坐在圓凳上便是。

馮回一一照做,又將寶扇昏迷之後,所發生的種種,盡數說了。驛站不能住人,他們便搬到涪陵城的客棧來住。

「那驛站幾時能修好?」

「得用上些日子,修繕的銀錢,從官銀裡出,到時回京城一並算了。」

寶扇又得知張大人和張尚的謀劃,她雖然早就知曉二人不是好人,但這般心狠手辣還是讓她心驚不已。不過兩人都被看押起來,張大人憑借官職,行中飽私囊的便利,又因自己的私利,夥同商販用陳糧,害了不少逃難到此的流民。更是膽大包天,想害死京城派來的賑災使。罪行種種,罄竹難書,定然是保不住性命了。

馮回口中埋怨,牧南星竟然私下裡查探張大人的古怪,為了隱秘行事,竟不讓他知曉。寶扇心底猜測,大概是怕,按照馮回的性子,守不住這許多秘密,萬一被張大人察覺,毀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寶扇柔聲勸慰了馮回幾句,又將他誇的麵紅耳赤,忘記了那輕微的不愉悅。

「這次你太過冒險,如此大的火勢,你又跑上二樓,若有什麼著火的東西砸下來……」

寶扇垂眸輕聲解釋:「我隻是去取香囊。」

提起此事,馮回越發氣了。一個兩個的,都要沖進火裡去取香囊。隻不過牧南星是為了香囊,而寶扇是為了牧南星。不論是為了什麼,那可是烈火,他們兩人當是什麼沒有害處的玩意兒,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馮回想起,若是寶扇沒有從驛站跑出來,帶回那隻香囊,牧南星定然是要跑進去的。

「香囊香囊,香囊哪裡有命重要!」

寶扇不作爭辯,隻一副乖順模樣,耐心聽著馮回發火,對他的教訓全盤皆收,連連點頭。馮回見她這副模樣,哪還下得去口,又見她手上受著傷,匆匆說了幾句,不再打擾她休息便離開了。

整日悶在屋子裡,寶扇也有幾分厭了。她趁著醫女來時,央求對方幫她換好衣裳,怕走動時絹布散開了,又多纏了幾圈。

因為住的是客棧,以招待男客和女客用膳住宿為生,因此各個方麵,都比驛站要好上幾分。擺設用具都更為精致,女客用的房間,脂粉眉黛都準備的齊全,還放置了一隻可供梳妝的銅鏡。周圍的環境雅致,無論一樓如何喧鬧,與樓上是無關的,仿佛畫了一道楚河漢界,將飲酒用膳的熱鬧,和住宿歇息的安靜區分開來。樹葉的影子映照在窗戶上,寶扇挪開木板,便能聞到淡淡的香氣。香氣是從一株形似槐樹的樹木上傳來的,三人合抱才能勉強圍住的樹乾,深褐色的枝乾生長的筆直挺拔,再往上便是枝繁葉茂,朵朵指甲蓋大小的淡粉色花朵開在上麵,風一吹,花輕輕抖動,風的力氣稍微大了些,便會將花瓣吹散,隨風飄落下去。

而寶扇依在窗邊,用未曾受傷的那隻手,托起桃腮,她眼中瞧著的那朵粉色小花,便被風連根吹起,往下飄去,正好落在一人肩頭。

寶扇探身瞧著,那人似有所覺,抬首望去。

正所謂,疏眉朗目,寬肩竹月要,少年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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