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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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寶扇一身桃粉色襦裙,月要間兩條鴉青色係帶,隨著腳步的移動而緩緩飄動。她烏眉輕掃眉黛,兩頰未上脂粉,卻泛著桃色的粉嫩,兩片柔唇輕啟,糯牙輕露,一雙清眸略顯專注地看向牢房這裡。

一時間,見到寶扇的驚喜雀躍逐漸褪去,張尚心頭湧現了恐懼,更生起了逃避之意。

他蓬頭垢麵,如同街邊的乞兒一般髒汙不堪,而寶扇卻光彩熠熠,她此次來見他,如同仙子抬腳邁進了泥垢中。張尚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如今落到了何種地步,沒了張大人做他的仰仗,他如今是階下囚。額頭上的疼痛提醒著張尚,曾經的翩翩風度,俊朗皮囊都已經不在,他不僅皮肉消瘦,還帶著難看的傷口,敷著可笑且醜陋無比的藥。

張尚原本想要上前的腳步硬生生停下了,他心生退意,向後幾步,卻被土牆擋住了去路。一股子無力感浮上心頭,張尚隻能彎下月要,跪坐在地上。他一眼看到了自己破爛的皂靴,連忙用牢房裡乾枯的雜草擋住雙腳。

寶扇走到了看押張尚的牢房前,她稍一偏頭,就能看見正怒目而視,兩眼緊盯著她的張大人夫婦二人。那樣幽深且駭人的眼神,讓寶扇身子一抖,站在他身後的護衛立馬拔出月要間配刀,明晃晃的白光映照出夫婦二人蒼白的麵孔。

張尚低著頭,明明知道寶扇來見他了,他卻不肯抬頭。陳大人喊他一聲,出聲提醒道。

「寶扇姑娘來見你了。」

張尚這才抬頭,寶扇柔美的臉龐映照在他雙眸中,他想要說話,卻覺得喉嚨發澀,仿佛吞入了一粒石子,梗在喉嚨之間,讓他發不出聲來。

見他這副樣子,又看寶扇一副茫然無措的姿態,素來平靜的陳大人,臉上也添了幾分冷意。

「張尚,隻一柱香的時間,你可要記得自己的承諾。」

張尚悶聲應了一句。

陳大人又看向寶扇,兩人目線相接觸,皆是輕輕點頭,陳大人便帶了隨從,護衛轉身離開。

牢房空盪,護衛的聲音雖然小,但他離開牢房時的竊竊私語聲,還是在這陰暗的地牢裡回盪著。

「我們在外麵警醒著點,萬一這囚犯生了什麼不好的心思,也好沖進來救寶扇姑娘……」

聲音漸漸遠了,緊接著便是木門合上的聲音。

寶扇隔著牢房,清淩淩的眼睛看著張尚。

還是張大人率先開口,聲音輕了又輕,用盡了生平最卑微的姿態:「你與那牧小侯爺有幾分交情,不如去求求他,救你伯父伯母出去……」

張尚臉色漲紅,似乎是不敢相信張大人在說些什麼,他怎麼能讓寶扇去求牧南星!

張大人作回憶狀:「我與你父親母親交情匪淺,他們是良善的好人,養出你這樣的女兒,也是心思柔軟。你看看這地牢……唉,我從來沒受過這樣的苦,吃些發糠發硬的米麵,連件換洗衣服都不給,人還未死,卻已經好似活在了地獄之中……寶扇,我也算你的親人,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伯父伯母去黃泉之下,隻留你一人孤苦無依,留在世間無人陪伴依靠嗎?」

他說的聲淚俱下,又絞盡腦汁想出寶扇父母如何對他好的,想借此勾起寶扇心底的柔軟。張大人知道寶扇在這世上無其他親人,便在字裡行間都暗示若是他們張家人去了,她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寶扇心如寒冰,絲毫波瀾都未泛起,麵上卻蹙眉,作煩惱狀。

「可是,小侯爺他心意已決,又怎麼會聽我的話……」

張大人心中欣喜,隻當寶扇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心裡,連忙給她出謀劃策。

「自古以來美人關難過,牧小侯爺就是再不近女色,你舍了臉麵,脫光了躺在他床榻上,如斯美景在眼前,不怕他不動心思。待他動了心思,要了你,你再勾纏於他,讓他免了我們的罪……」

「爹!你說什麼胡話!」

張大人絲毫不理會正聲嘶力竭,拚命阻止不讓他講下去的張尚。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妙,原本張大人還埋怨張尚為何非要見寶扇一麵,現在想來,見了寶扇,他再哄騙於她,讓她舍棄了身子,救他們一家出去。張大人自認為,像寶扇這樣的女子,心思最軟,也最容易被人三兩句騙下,隻要他流兩滴淚,再回憶一下過去,拉扯上寶扇的父母,這丫頭準會聽他的話,去求牧南星放過他們。這可比他們自己偷跑出去要好上許多,偷跑出牢房,他們一輩子都要背上逃犯的名號,而隻要牧南星開口,他們就能變得清清白白,再拿上埋藏的金銀,便能東山再起。

張尚的眼睛已經發紅,他顧不得自己要掩飾的窘態,匆忙從雜草堆中站起身,撲向牢房的木門。

寶扇本就和他保持著距離,見他過來便又向後退了幾步,將兩人的距離又拉遠了些。

「寶扇你不要聽我爹的,他隻是為了自己活命……」

「尚兒你別胡鬧。」

張大人勸說的口舌發乾,見牢房裡的張夫人仍舊圓睜著一雙眼睛,絲毫不知收斂地瞪著寶扇,他立即出聲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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