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世界三(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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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扇彈奏的曲子,是一首閨怨詞改成的琵琶曲,清靈的聲音中,透著綿綿情意,女子獨坐高樓,將對於情郎的相思牽掛,全然寄托在了窗外緩緩流動的溪水中。

樂聲寄托情思,寶扇素手撥弄琴弦,柔聲唱著樂曲,聲音綿軟,被閨怨詞牽動心神,寶扇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委屈。更襯得瓷白的臉蛋,越發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愛。

一曲終了,寶扇停下了吟唱聲,手上繼續撫弄著最後的曲調,纏綿悠長。她輕抬起雙眸,澄淨如同泉水般的眸子,其中有瀲灩水光。被這樣一雙美眸,凝神注視,怎能不叫人心潮翻湧?

似乎有帶著熱意的絲線,纏繞在寶扇與蕭與璟之間,扯動著人的心弦。小亭幽靜,隻有兩人彼此相對。蕭與璟攏起眉峰,剛要開口,便聽到深湖旁邊的抄手遊廊,傳來劉方的聲音。

「趙郎君為何待在此處,是否還未尋到我家郎君?」

劉方看到趙術駐足站在遊廊下,宛如木偶般一動不動,心中疑惑,這才上前詢問。劉方視線微偏,便瞧見了亭閣下的蕭與璟與寶扇,心中的疑惑更深:既然蕭郎君在此處,趙術為何不走上前去,方才不是還說有要事相商嗎?

趙術神情微僵,匆忙地收回臉上的呆愣表情,朝著亭閣走去。

寶扇在發現有旁人在時,抱緊了懷中的琵琶,躲在了蕭與璟身後。

聽聞蕭與璟府上,有畫聖的真跡,趙術便提出來府上一觀。蕭與璟心知,這隻是趙術的借口,他這樣的紈絝子弟,哪裡會喜歡什麼真跡墨寶,不過是以此作為托辭,借此機會來府上。蕭與璟雖不清楚趙術心中盤算的是什麼主意,但總歸沒有畏懼到,因為擔心趙術給自己找麻煩,便拒絕同僚來府上相聚的請求。因此蕭與璟事先告知了門房,趙術才能輕而易舉地進到府中。隻是——蕭與璟眉峰緊鎖,他分明記得,趙術與他約定的時辰,是在一個時辰之後。

趙術此次前來,原本的打算,就是給蕭與璟找些麻煩。誰叫蕭與璟幾次三番改動他寫過的書冊,不是這裡有錯字,便是那裡言辭不妥。雖然蕭與璟沒講過一句難聽的話語,但趙術就是覺得自己被人挑了刺,心中鬱鬱。偏偏回到家中,又聽到自己親爹老生常談,要他以蕭與璟為師,好生學習。趙術本是個不羈的性子,幼時便給家中惹出過不少麻煩,長大後雖有所長進,但腦子裡偶爾還會冒出壞念頭,例如今日,趙術便想出了絕妙的主意——過些日子便是官家的生辰,據說蕭與璟會獻給官家這畫聖的真跡。趙術便以賞畫為名,偷梁換柱,將蕭與璟的真畫,換作假畫。蕭與璟此人心思謹慎,定然在獻畫前就能發現畫作的不對勁,隻是何時開始不對勁的,怕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待蕭與璟急得團團轉時,趙術打算在蕭與璟進宮赴宴的前一天晚上,再派人將畫作送回。趙術費了這許多功夫,隻想見見素來端方沉穩的蕭與璟,急切慌亂的模樣。

趙術與蕭與璟定好了時辰,卻提前到了蕭府,自然是怕蕭與璟臨時反悔,將畫作偷偷藏起來,到時趙術的計劃,便不能繼續實施下去。

可此時,趙術尤其慶幸自己來的早,才能瞧見這般美人弄琵琶的景色,剛才的綿軟唱詞,是趙術生平聽過最美妙的佳音,像蓬鬆綿軟的蜜糖,酥酥麻麻,叫人心醉。

趙術這才恍惚想起,蕭與璟曾經說過的話,他說聽過更美妙的琵琶聲。

此話誠不欺我也。

看到趙術滿眼茫然,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蕭與璟眉眼微冷:「趙郎君。」

趙術這才回過神來,用早就想好的說辭,解釋著自己為何提前到了。他話語是朝著蕭與璟說的,心神卻全部被寶扇牽動,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躲在蕭與璟,隻露出一塊雪白布帛的身影。

「……這位可是羅娘子?」

蕭與璟凝眉,不知道趙術為何會做出這麼荒唐的猜測,冷聲否認道:「不是。」

聞言,趙術心中微微舒展,據他所知,和蕭與璟有牽連的女子,除了王氏,便是那位備受寵愛的外室女。方才相隔甚遠,趙術看不清寶扇的麵容,可隻瞧著那芊芊細月要,溫婉撫弄琵琶的曼妙身姿,趙術便猜測,她定然不是和蕭與璟相敬如賓的王氏。這會兒聽到蕭與璟否認,趙術心頭微喜,既然不是羅娘子,和蕭與璟大概沒什麼關係,想來美人定然是無主的。

趙術還欲再問,躲在蕭與璟身後的寶扇輕聲道:「既然有貴客在此,妾身便先回去了。」

「嗯。」

一抹嬌柔的身姿款款走出,趙術終於看清楚了寶扇的麵容,眉若遠山,低眉垂首,兩頰有灼灼桃花,為那雪似的肌膚增添了嬌俏生氣。烏發如瀑,柔順服帖地垂落在寶扇的月匈前,素手柔荑緊攬著懷中的琵琶。

既嬌且柔,身似蒲柳,仿佛微風一吹,便能輕鬆折動。

趙術月匈膛中如同鼓躁,寶扇的青絲間有細碎的湛藍色寶石點綴,可那盈盈珠光,不能比得上澄澈的清眸分毫。

但寶扇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未分給過趙術分毫,她柔柔地望著蕭與璟,待與蕭與璟辭別後,才垂下眸子,輕輕福身與趙術見禮。

趙術目光灼灼,腹中有百般言語想要訴說,但話到嘴邊,卻化作了額頭的汗水,半點都說不出口。

趙術這副模樣,落在蕭與璟眼中,仿佛成了一根硬刺,徑直地紮在他心口,發出細微的痛楚。同為男子,蕭與璟怎能瞧不出趙術眼眸中的深意。

兩眼呆滯茫然,雙唇翕動,一副醉酒的模樣——他在垂涎寶扇。

蕭與璟神色冷峻,宛如六月霜雪,異常寒意冰冷,他喚住想要離開的寶扇,在寶扇茫然的目光中,手掌攬上她月要肢。

兩人之間的距離,陡然被拉緊,寶扇身子微僵,麵紅耳赤地抬頭望著蕭與璟,聲音細弱:「蕭郎……」

手下的月要肢纖細柔軟,似早春剛抽芽的柳葉,軟韌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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