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世界四(二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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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所指,不外如是。

謝文英周身被清冽的潭水打濕,束發沒入潭水中,向四周漂浮。冷言冷語回響在謝文英的耳旁,他意識清醒,即使被封住了經脈,還是耳聰目明,能聽到那些指責的話語。字字句句,聽得分外真切。

謝文英眉頭未曾皺過一分,隻是在聽到那些小弟子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時,手臂輕揚,扯動著千斤重的鐵鏈。

水牢上方頓時恢復寂靜,接著便是腳步遠去的身影。

謝文英垂下腦袋,澄淨的潭水照映出他的臉,雙眸幽暗如同深淵。心中難過嗎?並不。更別提所謂的肝腸寸斷,黯然神傷。隻是月匈腔之中,莫名有異物堵塞,沉甸甸的。

安穩不過片刻,水牢上方傳來動靜。這次腳步平穩,聲音壓低,不像是來指責謝文英的,倒像是說些悄悄話,不小心誤入了水牢的地界。

「你親眼所見?」

「真真切切,兩人身形依偎,宛如夫妻般。」

謝文英垂眸,眼眸中沉靜如水。

「白師兄與寶扇姑娘,這究竟是何時的事?白師兄不是喜歡小師妹?」

謝文英神色微動。

「對待小師妹,是如同兄弟姊妹般的照顧。白師兄對待寶扇姑娘,才是心上人一般的情意綿綿。大師兄出了這般的變故,我還憂心寶扇姑娘,身子虛弱,沒了大師兄照料,在雲凝峰如何立足。好在如今,寶扇與白師兄兩情相悅。那日深夜,我瞧見白師兄從寶扇房中出來,兩人或許是成了交頸鴛鴦……」

江湖兒女,對待男女之事,不似俗世般拘謹規矩。若是男女情投意合,成了好事也是水到渠成,無可指摘的。

聲音漸漸遠去,謝文英的心緒卻起伏不定,他緊閉雙眸,默默念起劍法招式,武功心法。這些日子,他無法施展武功,卻仍舊記得每日的提劍練習之事,便在心中演練這些招式。隻是今日,腦海中卻總被雜念打擾。

「情意綿綿」,「兩情相悅」,「交頸鴛鴦」……

種種話語縈繞在謝文英的腦海中,他濃眉緊皺。一張雪白的臉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柔柔地伸出手掌,向他揮舞著繡帕。

「文英師兄,我要走了……」

聲音縹緲,如夢似幻。

那一貫依賴自己,將自己視為全部的依靠的寶扇,此時卻被另外一人攬在懷裡。那不安分的手掌,撫扌莫上寶扇的柔月要。

浪盪子!

可寶扇並不惱怒,兩頰布滿紅暈,燦爛如同三月桃花。接著,那身影便俯身,慢慢靠近瓷白的臉頰……

因為默念劍法,隱隱有熱意的丹田,此時如同岩漿般肆意翻滾,幾乎要將人灼傷。謝文英睜開雙眸,烏黑瞳孔,隱約有赤紅色閃現,他嘴唇輕動,生生嘔出一口鮮血。

練武之人,生平最大的禁忌,便是做不到心無旁騖,任憑雜念縈繞,便會滋生魔障。

宛如謝文英這般。

寶扇覺得雲凝峰近來極其古怪,眾多弟子戾氣太重,不像之前那般和睦共處。寶扇不見謝文英的身影,便去問了葉慕雅。葉慕雅勸慰她,大師兄隻是去了山下,不必憂心。寶扇輕輕頷首,眉眼中的擔憂漸漸散去,待葉慕雅離開後,寶扇才黛眉輕蹙,心中暗道:葉師姐為何要撒謊。

百味近來也躲著自己,寶扇輕撫月匈口,身姿搖搖欲墜,才堪堪將他留下。不過三兩句之間門,寶扇便得知了謝文英如今在何處。

水牢的門被打開,一隻精致,與此處極其不相稱的繡鞋,走進了水牢裡。

謝文英盯著走進來的寶扇,清冽的聲音響起。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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