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世界六(完) 重生文裡貪戀富貴的小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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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扇眼眸柔軟,聲如清風,輕輕撫慰著秦拂煩悶的思緒,她溫聲道:「依照長姐之姿,定會得償所願。倘若我當真隨同長姐一起出嫁,恐會成了羈絆,妨礙長姐在後宅的謀劃。」

隻是這一切,都沒有了可以印證的機會。

秦拂眉眼微鬆,知道事情成為了定局,再做糾結猶豫也隻是徒勞。秦拂眼神輕瞥,看到不遠處神色猶豫的丫鬟,她緊繃的麵容微微舒展,整個人向後退卻幾步。見此情狀,丫鬟明白秦拂已經讓步,連忙走上前去,接過寶扇手中的喜帕,遮蓋至繁復的發髻上。

「二小姐,莫要誤了吉時。」

寶扇的眼前,被晃眼的緋紅盡數遮掩,再瞧不見秦拂麵容上的神色。直到寶扇的雙足,邁過秦府的門檻,她一直懸著的心髒,才堪堪放下。從閨房走到府門,在這一路上,寶扇沒有回頭。她深知這數十年的討好,終於在今日走到了盡頭。

耳旁響起陸聞鶴的聲音,與平日裡的冷淡漠然,古井無波相比,如今的陸聞鶴,言語中夾雜了幾分暖意。想來喜服加身,處處張燈結彩的景象,讓陸聞鶴也有所感染,變得歡喜。陸聞鶴身著與寶扇同色的喜服,這樣艷麗的緋紅顏色,陸聞鶴平日裡甚少穿過。他平日裡慣常穿些竹青,蒼藍之類的顏色,端的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而身穿喜服的陸聞鶴,連眉眼之處,都沾染了幾分糜艷姝麗,連一貫緊抿的薄唇,都瀲灩生姿,令人微微愰神。

陸聞鶴俯身,將堅實有力的脊背,麵向寶扇。寶扇在周圍人的指引下,慢慢攀上陸聞鶴的脊背,寬袖下是兩隻纖細的手臂,緩緩環繞在陸聞鶴的脖頸處。待寶扇將全部的力氣,都寄托在陸聞鶴的後背上。陸聞鶴稍一用力,便將寶扇背起。他兩隻寬闊的手掌,撫著的是寶扇柔軟的臀,即使隔著繁復的喜服,陸聞鶴也能察覺到那份綿軟。

府門同喜轎的距離並不算遠,而且陸聞鶴步伐沉穩有力,緩緩將寶扇放入喜轎中。寶扇的手臂,從陸聞鶴脖頸處鬆開的一瞬,輕輕蹭過陸聞鶴的臉頰,指尖察覺到的溫熱,讓陸聞鶴身子微僵。

喜轎被抬起,看著喜帕垂落而下的流蘇,輕搖晃動,寶扇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子懸於半空中。前麵是吹吹打打的熱鬧喧嘩,道路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人群中議論著,這是哪家的婚事,如此聲勢浩大。得知是國公府世子娶妻,人群中又開始好奇,世子妃究竟生的是何模樣,是高是矮,是豐腴,或是纖細。隻是他們終究不能一覽寶扇的真容,畢竟隔著重重簾幔,世子妃的麵容,又怎麼能輕易地顯露於外。

人聲鼎沸中,坐在喜轎中的寶扇,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喚她的名字。寶扇素手微伸,掀起簾子。在這番熱鬧的場景下,越發顯得謝觀神情落寞,他脫口而出寶扇的名字,剛喊出來,卻又黯然神傷,寶扇怎麼會聽到。可謝觀看到了簾子輕掀,如玉般白皙細膩的肌膚,他心尖輕顫——寶扇定然是聽到了。

謝觀推開擁擠的人群,朝著不斷遠去的喜轎奔去。但等推開眼前的人,謝觀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他抬頭追尋著喜轎的身影,卻隻見一抹緋紅的影子。

謝觀站在原地,神情恍惚。

即使是再經驗豐富的轎夫,也免不得顛簸起伏。喜轎搖晃之間,寶扇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麵。寶扇手掌攀著喜轎的邊緣,勉強維持平穩。陸聞鶴平緩帶著冷意的聲音,從前麵斷斷續續地傳來。因為是大喜的日子,陸聞鶴並沒有動怒,但明顯心情不佳。轎夫們被訓斥一番,個個噤若寒蟬,再抬喜轎時,腳步平穩了許多。寶扇卻來不及慶幸,她美眸輕顫,將這些時日的種種,串聯在一起。

原來韓文歆所言,並非是癡狂言語,而是當真發生的一切。寶扇的腦海中,浮現出截然不同的兩世。第一世,韓文歆在遊春宴上落水,陸聞鶴下水施救,被韓文歆癡纏著成親。但成婚之後,韓文歆卻沒有過上風光的世子妃生活,而是被拘束在暗無天日的高樓中,甚至連與奴仆交談,都被陸聞鶴牢牢地掌控著。直到一把大火,將高樓焚燒殆盡。而在第二世,韓文歆帶著前世的記憶,得以重活一次。她一改過去癡心盡付陸聞鶴的性情,甚至在遊春宴上,避開陸聞鶴相救的場景。這般改變,的確引起了陸聞鶴的注意。而在之後的許多事情上,韓文歆都展示出了從前沒有過的成熟穩重。陸聞鶴有所動容,最終真心實意地迎韓文歆進府。前世兩人是怨偶,今世,韓文歆本來想要逃離,卻在陸聞鶴對她有所關懷時,恍惚明白,自己是逃離不開的,因為她被陸聞鶴牽絆著心腸。

定然是哪裡出了錯,致使韓文歆非但沒有與陸聞鶴坦誠相待,反而被丟到偏僻地境。而如今成為世子妃的,是兩世都汲汲營營,想要嫁給富貴人家的寶扇——不過兩世都沒能善終,第一世,寶扇被主母毒害。第二世,在韓文歆的有意撮合下,尹小姐提前辨認出了寶扇的身份,使計令人毀了寶扇的清白。尹小姐以寶扇「不安於室」,將寶扇嫁給了性情暴戾之人,又令謝觀徹底對寶扇失望,再沒了過去的留戀,與尹小姐過起了平淡的日子。

寶扇黛眉微蹙,不明白為何要在出嫁之日,讓她想起這些。

世人信鬼神,寶扇亦然。

上天讓她想起這些,莫不是要讓她懸崖勒馬,對毀壞了韓文歆與陸聞鶴的姻緣,而愧疚不止,在真正嫁給陸聞鶴前,親口毀了婚約。或者更良善些,將陸聞鶴還給韓文歆,好扭正原本的「命運」。寶扇輕笑一聲,洞悉這些前因後果,並未讓她心生愧疚,反而堅定了選擇陸聞鶴的心思。能兩世在朝堂如魚得水者,令重生之人念念不忘的郎君,定然是天道的寵兒。

寶扇將偏移的喜帕蓋好,雙手安靜地放在膝前,靜靜地等著喜轎抬進國公府。

行禮,跪拜……一切如同走馬觀花,匆匆而過。

合巹酒還未喝過,陸聞鶴便揭開了寶扇的喜帕。動作乾脆利落,不作絲毫猶豫,一副不解風情的冷淡模樣。可那雙掀開喜帕的手臂,將寶扇托起時,從那炙熱的滾燙中,寶扇深知,陸聞鶴麵容上的冷靜,都是虛假。

陸聞鶴抱起寶扇,在院落中行走。或許是陸聞鶴有意安排,因此道路上並不見伺候的丫鬟小廝。到了一處巍峨的高樓,陸聞鶴腳步微頓,而後拾階而上。此處名為摘星,「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摘星。黑漆漆的樓閣聳立,仿佛與雲端相接。寶扇腦海中閃過熊熊大火,第一世中,韓文歆便是葬身在此處,不得自由。

寶扇心頭微顫,麵容上仍是乖順模樣。

摘星樓的木門被推開,屋內沒有點燭光,但仍舊閃爍著溢金流彩,碎金般的光芒,與天空中的星辰無異。屋內沒有軟榻,地麵上鋪滿了厚實的獸皮。金銀珠寶被當作石頭沙礫一般,隨意地拋到地麵上,四處滾落。

寶扇很快便成為了這些寶石中的一員。

她被陸聞鶴放到地麵上。昏暗的房中,唯有絲絲縷縷的月光傾瀉進來,寶扇跪坐在地麵上,抬頭仰視著陸聞鶴。這般視野看去,陸聞鶴更顯得身形高大,他麵容之上的偏執,烏黑瞳孔中的占有欲念,令人心生畏懼。

陸聞鶴薄唇輕啟:「如今,你當真屬於我。」

寶扇身子蜷縮,瓷白的臉蛋布滿了月光的清輝,越發顯得脆弱不堪,令人心頭滾燙,恨不得好好欺辱一番。

陸聞鶴提親,可謂是深謀遠慮,細細思量之後才做出的打算。自從得知謝觀去尹家退親,陸聞鶴便知道謝觀起了什麼心思。四處飛散的流言蜚語,使陸聞鶴覺得厭煩。無論寶扇如何,終究是他的物件,哪裡容的旁人議論評判。對於所娶妻子的家室,陸聞鶴並不在意,嫡女也好,庶女也罷,不過是順應世俗,迎娶進家中的擺件罷了。不過無論是哪個擺件,若是成了他的妻子,便應該同其他的物件一般,被安安靜靜地擺放在摘星樓才好。隻是,在流言蜚語與謝觀的圖謀不軌之下,陸聞鶴這才仔細思慮起來,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樣的妻子。

府中成了親的奴仆們所說,娶妻定然要模樣俊俏,身子柔軟之人。陸聞鶴想著,那便迎娶寶扇罷,模樣與身子都無比熨帖他的心意。

陸聞鶴雷厲風行,一旦確定了心思,便不做猶豫,很快便敲定了婚約的細節。但陸聞鶴算準時機,有意早謝觀一步,讓謝觀自以為是遲了片刻,終生為此懊悔不止。

陸聞鶴俯身,手指在寶扇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臉頰上,輕鬆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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