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世界十(二十四) 宮廷文裡心比天高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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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花挽著包袱,被帶到芷蘭殿時,眉眼中的迷茫之色,還未盡數褪去。銀花本以為,她要待在鍾太後身側,伺候上一年半載,到時才能想辦法脫身到寶扇身旁。不曾想,銀花才被調到鍾太後內殿不足一月,便搖身一變,成為後宮唯一的妃嬪,蘭昭媛身旁的大宮女。

寶扇提及此事時,銀花難掩歡喜。對於大宮女一職,銀花自然不會推辭。銀花雖然有些謀劃,但論其年紀,尚且青澀。對於自己能和寶扇日夜相伴,銀花已然被欣喜沖昏了頭腦,再想不起什麼規矩體統之類的。

待興奮勁頭過去,銀花平靜心緒,將芷蘭殿眾多事宜打理的井然有序。寶扇水潤的眼眸中,浮現出驚嘆之色:「銀花,你何時變得這般厲害?」

銀花展顏輕笑,月要板挺的筆直:「既然要做大宮女,定然不能搞得一團亂,免得落人口舌。」

……

褚伯玉近來諸事繁忙,他接連提拔了幾個寒門出身的臣子,惹得眾多勛貴之家隱隱不滿。這些勛貴盤根錯節,彼此都有著牽連,他們仿佛商量好一般,接二連三地告假,試圖用空盪盪的朝堂位置,來彰顯自己的不滿。鍾太後亦不支持褚伯玉的決斷,說他沖突行事。褚伯玉雖然如同往常一般,未和鍾太後爭執,但他也沒有收回提拔寒門子弟的旨意。褚伯玉因為此事,一整日連喝幾盞黃連水,都壓不住腹部的火氣。

褚伯玉來到芷蘭殿後,也無暇做往日裡的纏綿事情。他隻擁著寶扇綿軟的身子,聞著殿中淡雅的香氣,沉沉睡去。

寶扇憐惜褚伯玉晝夜顛倒,便思慮著采摘一些新鮮的花瓣鮮果,做成花茶果茶,既能清除火氣,也不會如黃連水一般,苦澀的難以入口。

寶扇在禦花園內行走,遇上幾個聚在涼亭的秀女。秀女們俯身行禮:「蘭昭媛安好。」

寶扇輕輕頷首,並未過多停留。

秀女們看著寶扇月要肢款款離開的身影,不由得感慨萬千。

「果真是陛下的寵愛能滋養人。過去蘭昭媛瘦弱可憐的模樣,仿佛手臂輕輕一折,便要碎掉。如今——蘭昭媛麵頰紅潤,雖然仍舊是弱柳扶風之態,但一顰一笑皆讓人心神恍惚,美貌更甚了。」

另一個秀女輕聲笑道:「聽聞陛下流連在芷蘭殿中。恐怕滋養人的,不是陛下的寵愛,而是……雨露之恩。」

眾人皆是笑作一團,但心中卻感到萬分復雜。原先闔宮夜宴,寶扇於高台之上獻舞,是一個費盡心機想要討好上位者的舞姬。如今的寶扇,她們這些出身高貴的秀女見了,也要乖順行禮。

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寶扇的柔荑中,提著一個輕巧的竹籃。她流連在花叢中,瞧著哪些花開的正盛,便掐下幾片最嬌嫩的花瓣。寶扇隻顧得低頭采花,忽覺得有一輕柔的物件,在撥弄著她的發髻。寶扇仰頭看去,隻見枝頭花團錦簇,將纖細的樹枝都壓的向下垂去。

緊挨著它的不遠處,花枝上的鮮花一串串地開的正濃。那花枝懸掛在寶扇頭頂,寶扇伸長手臂,便能摘下一簇鮮花。寶扇輕踮腳尖,將一簇花收攏在掌心。她黛眉輕彎,忙將花瓣放入竹籃中,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腳下圓潤的鵝卵石。

寶扇身形微晃,便顫悠悠地向後倒去。

「當心。」

身後傳來輕呼聲,寶扇隨之倒在了一個帶著溫意的懷裡,竹籃中的花瓣,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有的墜落在地麵,有的飄落在寶扇的發間,肩上。

身下之人,語氣中帶著無奈:「可是無事?」

寶扇柔柔起身,這才注意到剛才接住她的是恭王褚時。褚時此刻分外狼狽,他原本依靠的輪椅翻倒在一旁,整個人跌坐在地麵,身上飄滿了花瓣。褚時濃眉攏起,輕拍著自己的雙腿,最終朝著寶扇猶豫開口道:「蘭昭媛可否幫我,回到輪椅上?」

褚時眉眼中,同褚伯玉有幾分相似之處。但褚時的麵容更顯麵如冠玉,褚伯玉的容貌肖像鍾太後,即使因為性子溫吞,使得他眉眼看著溫和許多,但若是緊繃著一張臉時,也足夠威懾眾人。但褚時不同,他從上到下,眼眸鼻子,沒有一處透露著凜冽,再配著其周身的溫和氣度,更讓人有天然的好感。更何況此時,褚時眼睫輕顫,因為雙腿殘廢,他眼眸中罕見地透露出幾分脆弱。

寶扇柔聲說道:「自然可以。」

她將翻倒的輪椅扶正,又走過去攙扶著褚時。但寶扇畢竟隻是一個柔弱女子,隻能給褚時丁點助力。好在這種情況,褚時已經遇到過多次,心中早已經熟稔無比,憑借上身的力氣,坐回了輪椅上麵。

褚時撫平衣袍上的褶皺,將掉落在他身上的花瓣,一片片地拈落下來。轉瞬間,剛才狼狽不堪的褚時已經不見,他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溫潤如玉。

褚時麵露為難,舉起自己通紅的掌心,說道:「蘭昭媛可否再費心一次,將本王送到宮門,有本王的侍衛恭候在那裡。」

寶扇美眸輕顫,她幾乎是不能拒絕的。褚時雙腿有疾,如今有傷在身。何況這傷,恐怕還是寶扇摔倒時,將褚時壓在身下做軟墊所致。寶扇自然沒有拒絕,她緩緩走到褚時身後,撫上輪椅後側的扶手,柔聲說道:「恭王有求,自然不敢推辭。」

禦花園的小徑,大都是用鵝卵石鋪就。輪椅走在石頭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褚時語氣溫和:「上次相見,蘭昭媛還是被人冤枉的可憐女子。不曾想,沒過多久,蘭昭媛就得陛下恩寵,成了後宮第一人。本王還未恭喜蘭昭媛。」

寶扇垂下眼瞼,輕聲道:「唐秀女誣陷一事,多虧王爺解圍。隻那日諸事纏身,沒來得及和王爺道謝,便聽聞王爺離宮的消息。」

褚時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隻道:「舉手之勞而已。那日沒有我,還有旁人,總歸你是清白的,任憑是有人想要汙蔑,也不能指鹿為馬。」

褚時這番話,說的倒是顯得過於天真,不像是一個被生母砸斷雙腿,在仇人麵前求生的王爺,能夠說出來的話。皇宮中隻有清白如何能夠。被人汙蔑、栽贓嫁禍者,並不在少數。

但寶扇沒有出聲駁斥,她的反應,像極了一個性子純粹,身姿柔弱的女子,應該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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