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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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大風四起,月入雲層,眾人尋到背風麵,湊合著擠在一起。

阮茵茵和婉翠相互取著暖。

還未入秋,山風卻吹得人瑟瑟發抖,也難怪很多人都會稱贊鬆柏的孤絕。

為了存蓄體力,盛遠將帶來的醬牛肉切成片,分發給每個人,「就著酒吃,過癮。

」阮茵茵失笑,還挺會苦中作樂,不過想想也是,他們經歷的困苦何止這些,不苦中作樂會瘋掉吧。

深夜空寂,很多人都已入睡,阮茵茵為婉翠拉好鬥篷,獨自靠在山壁上抬眸望空。

從山上望星辰,仿佛觸手可及,阮茵茵曲起手指圍成桶形,眺望星河。

倏地,手洞被什麼堵住,她垂下手,被一件鶴氅蓋住了臉。

賀斐之站在她前麵,低頭看著她扯下鶴氅,「太冷了,披著吧。

」「不用。

」「茵茵,聽話。

」「叫我寧姑娘。

」夜深人靜,她還在為稱呼與自己賭氣,賀斐之蹲下來,一手抖開鶴氅罩住她,一手放在唇邊,比劃個「噓」的手勢,「別擾醒別人。

」被裹住的阮茵茵扭了扭肩,歪頭就往他捏著氅沿的手指上咬,力氣毫不含糊。

拇指傳來痛覺和濕濡,賀斐之鎖下眉頭,用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腮,逼她鬆口。

怪她皮膚天生水嫩,即便他力氣不大,還是掐紅了她的臉蛋。

可阮茵茵是個旱的,非但沒鬆嘴,還用牙齒左右磨蹭,大有要咬斷他指骨的意思。

是有多恨?賀斐之鬆些力道,提著她的軟腮向外,「一起鬆。

」阮茵茵一較真就喜歡鼓腮,卻因左臉被掐住,隻能鼓起右臉。

她斜睇著他,加重了力道。

較勁兒不是個辦法,賀斐之不再拍她,改為撓了撓她的下巴。

癢肉被觸動,阮茵茵本能地了一聲,杏眼都彎了起來,可轉瞬就僵了表情,嫌棄般地鬆開嘴,不想與他有親密的舉動。

借著月光,賀斐之看向拇指上帶血的咬痕,磨了磨後牙槽,報復似的掐住她的下頜,向上抬起,「換別人,頜骨就碎了。

」阮茵茵歪歪頭,沒有脫離開桎梏,下頜被越抬越高,快要與後頸呈出直角。

「放開。

」「不是你咬人的時候了?」「是你先來煩我的。

」有種被輕視的感覺,賀斐之抵了抵腮,忽然如獵豹得了手,高高地俯瞰下方的獵物,「我擔心你冷,也算煩你?」「誰要你的擔心,賀斐之,你不要自視甚高。

」扼住她下頜的手指微微收緊,賀斐之壓抑住一種陌生至極的酸澀感,將人抵在石壁上,「非要跟我擰巴著來?」「我已經很配合你了。

」「那你再多配合一些,把鶴氅披上。

」不願在無意義的事情上多做耽擱,更不願私下糾纏,阮茵茵適時服軟,也僅限於披上鶴氅。

見她裹好,賀斐之鬆開手,坐直了月要,轉身麵朝崖壁方向,擰開酒囊灌了一口,遙望起星空。

身姿融入明月,與月色一樣清寒。

皇城,西廠。

聽聞去往組城的欽差回京復命,季昶讓人去打聽了一圈,得知賀斐之沒有回來,心下存疑,但沒多久,就從少帝那裡聽說,賀斐之是臨時去往遼東監軍,才沒有與欽差一道回來。

郵張的大品前士監軍還以為能抓住架之的小把柄季泌敗興而歸船會久卵—此時口朝廷的入貝前去宣車,放雲羅麵一當時日,學不如隻此心,還以為能打在員支之的小扣。

長夜漫漫,食指於燭火上掠過,撥亂了火苗,使得牆上的影子上下跳動幾下,復又恢復如常。

近些日子有些閒適,他竟覺得無聊又難耐。

或許是命運不給他適應閒適的機會,當晚他就收到了一則令全身血液為之沸騰的音信。

據心腹來報,已在遼東發現了季達廣的身影。

將近七年,這個渾身無膽的鼠輩終於顯身了。

季昶冷笑連連,用指腹壓滅了燭火。

室內陷入黑寂,那雙被月光映亮的狹長眼眸,泛著仇視的流光。

季達廣!br/>「奴已經安排妥當,皇城內不會有任何閃失。

」都護府和東西兩廠需要管理的事務太多,太後無心——知曉,想要蒙混過關,找個事由就行,再者,季昶不常遠行,太後沒有懷疑他的意圖。

聽完他的話,太後還是板著臉不笑,「來回需要多久?」「一個來月,奴盡快趕回。

」太後這才勉強應下,又叮囑了幾句,放人離開。

此事較為隱秘,待季昶離京多日後,長公主才後知後覺。

她對著銅鏡細細描眉,想起季昶上次給予她的羞辱,緊緊捏住螺子黛。

「來人,給本宮將西廠的管事們請來。

」十六衛的統領有些猶豫,動季昶的人,還需殿下三思。

「他敢帶人來長公主府撤野,本宮就不能一報還一報?聽不懂本宮的話?還不快去!」統領不敢耽擱,帶著人前往西廠。

稍許,季府的幾名管事被綁著手腳扔在長公主麵前。

長公主還在慢悠悠描眉,一隻腳踩在了一名管事的肩頭,說說,你們廠公去做什麼了?管事冷笑,「廠公的事,我這個做奴的如何知曉?」統領上前,抽了管事一巴掌,「怎麼跟長公主講話的?」長公主推開他,拉過管事的衣領,那隻踩在他肩頭的腳使勁兒向下,似要踩碎他的骨頭。

管事強忍,額頭溢出豆大汗珠。

長公主撇開他,繼續對鏡描眉,「本宮再問你一次,你們主子去做什麼?」管事疼得渾身抽搐,將季昶糊弄太後的話敘述了一遍。

長公主笑笑,抬起腳踩在他另一側肩膀上,「真的?」「乾真萬確。

」長公主冷笑,當她如太後一樣信任季昶?踢開這名嘴硬的管事,她走向另一人,用染了翹丹的手指抬起那人的下巴,「到你了,說是不說?那人扭頭不理。

長公主坐在那裡,麵無表情地握了他十個巴掌。

力道極大。

那人臉頰腫起,暈倒在地。

長公主又看向第三名管事,朝他勾勾手指,見他跪著沒動,眉眼淡淡地走過去,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季昶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本宮十倍賞給你們!」「小奴不知。

」長公主憤然,復又看向第二名管事,「再問你一遍,說是不說?」「殿下就別為難小奴幾個了。

」長公主失去耐心,叫人對他們拳打腳踢,幾人卻怎麼也不肯說出實情。

長公主很是詫異。

看來,季昶在用人上確實有些能耐……★★日照岩岫起霧嵐,鳥啃聲聲不絕耳,山中的一切古樸純化,又暗藏危機。

按著盛遠的說法,若是在子夜前尋不到水源和下山的路,他們會因體力不支相繼倒下,成了野獸的腹中餐。

一行人分為三撥,各自探索著下山的路。

阮茵茵、賀斐之盛遠一撥,商量起待尋到路時,會以響箭與另兩撥人匯合。

阮茵茵發現,越往北行,山路越多,在蜿蜒壯闊中,很容易迷路。

放眼望去,一片山石與積土,根本沒有路。

賀斐之走在最前麵,以檀木手杖撥開重重枝椏,後傾著身子,滑下一段山坡,他環視一圈,在附近的樹木上做了記號,給另兩撥人以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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