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沈初春雙手叉月要,立起眉毛喝道:「你是沐天海?就是我未來的夫君?」
嘶,沐天海倒吸口冷氣,「我的老天爺,這玩笑開大了!」
沈初春冷哼一聲,「虧媒人把你吹得天花亂墜的,我看也不過爾爾。」
沐天海氣笑了,「我不過爾爾,你這個醜八怪好意思說別人?天啊,看了你的臉都要做噩夢。」
「你才醜八怪!」沈初春暗喜,故意上前好讓他看得更清楚,嘴上卻不饒人,浪盪子繡花枕頭亂喊一氣,手指頭差點戳到沐天海腦門上,沈鶯時拉都拉不住。
沐天海何時受過這等羞辱,當即大怒,但她是女孩子又不能動手,「退親,退親,就算天下女人死絕了,我也不娶你這個母夜叉!,」
沈初春大喜過望,拚了老命才把上翹的嘴角拉下來,「退就退,誰不退親誰就是小狗,咱們擊掌為誓。」
說罷,伸出右手。
沐天海的目光落在那隻手上,晶瑩潤潔,玉纖纖蔥枝兒似的手,和她臉上的膚色大為不同。
再看她露出的一小截脖子,白皙細膩,連彎曲的角度都是那麼完美。
沐天海心下了然,不由吃吃笑起來,一挑眉頭說:「我反悔了,我就要娶你。」
「你、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數?」沈初春氣急敗壞,小腳亂跺,「你不是喜歡漂亮姑娘嘛,我是醜八怪你也敢娶,不怕天天做噩夢?」
「爺我就喜歡醜八怪,誒,還必須是你這樣的醜八怪。」
「出爾反爾,小狗,你是小狗!」
「不對,我還沒和你擊掌。」沐天海哈哈大笑,一個利索的翻身上馬,「沈六,我娶定了你,回去繡嫁衣吧。」
「別跑,你給我站住!」沈初春感覺又被他耍了,一時氣急,奪過旁邊沐家小廝的馬就追,「沐天海,等我追上你,非打爛你的狗頭不可。」
「你來啊。」沐天海笑聲郎朗,時快時慢,始終和沈初春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既讓她追不上,又不叫她跟丟了。
他們動靜鬧得不小,早有一群路人站在街邊指指點點,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
還在原地的沈鶯時半遮著臉,有人作伴還不覺什麼,現在隻剩她一人,尷尬得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距離此處不遠的茶樓裡,徐文誌臨窗而立,臉色已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表哥,沈五姑娘平時不是這個樣子。」姚玉芳柔柔地說,「或許,她有難言之隱,反正她也在,不如你過去和她說說話。看人,不能隻看外表是不是?」
「你不用拿話激我,她是天仙也好,夜叉也好,我都不會娶。」
徐文誌瞥她一眼,這個遠房表妹的心思他也清楚,可她的家世太低了。姚家不過從六品小官,繼母又是商賈出身,有錢是真有錢,但要他喊嶽父嶽母,他還真低不下這個頭。
他更不會娶沈鶯時!
不單單因為這女人醜陋粗俗不堪為妻,這樁親事,對他來說帶有恥辱性,好像是他把自己賣給了這個女人。
母親和他說過,如果把人娶進門,不管他喜不喜歡,都得敬著,裝也得裝出喜歡她的樣子。直到襄陽侯府平安無虞,再次成為京城最顯赫的勛貴。
一想沈鶯時的醜樣子,徐文誌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必須想個法子,既能保住侯府,也能推掉這門親事。
門扇嘎吱一響,長隨著急忙慌進來,「世子,府裡出事了,侯爺讓您趕緊回去。」
徐文誌問他什麼事。
長隨壓低聲音,「隻聽說侯爺的護衛出去大半,還是悄悄的,似乎在尋人。」
徐文誌的馬上猜到了,能勞動父親的護衛,除了地牢的那位還有誰!
可是地牢內外兩把大鎖,他是怎麼跑的?
汩汩的河流旁,徐宴站在陽光下,昂著頭,伸出雙手,讓暖融融的陽光肆意地揮灑在身上。
他臉上是陽光,手上是陽光,整個人幾乎融在了金燦燦的陽光裡。
這一天,他等了好久好久。
嘩啦,身後傳來水聲,他立即轉過身,看見一位姑娘的蹲在水邊,臉上一道黑一道黃,好像掉進泥坑裡的花貓。
那雙眼睛,卻是燦星般的明亮。
徐宴笑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