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宗史?良儲公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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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宗史?良儲公傳》

良儲公,生清末,幼敏慧,入私庠。

十二,通諸經,多自悟。其師曰:「恨汝未早生二紀,天負吾鄉一進士坊也。」

嘗集諸生,令各言其誌,語皆浪漫,唯公曰:「傳道授業。」

師奇壯之,然知己學實不足授公,乃命公入縣,從新學。

四年,每占科魁,超馳絕逸,同輩望塵。

試金陵師範,即中,然乏中饋。

良才公,皮公祖也,已婚吳氏,私謂曰:「兄固大才,然家資寒薄,如之奈何?」

吳氏乃出嫁奩兩合,手治行囊,並與良才公罟五溪,得魚一石。

良才公笑曰:「天不絕吾宗上進。」

始行。

時為民國,國運艱疲,思潮奮湧,或多抵牾。

公於校識馬列,入秘黨。

候假得歸,入山遇奇人,得授養生格鬥之術,並覓獵尋蹤諸般。

後見公夜讀,因問之,知在會殿之間,乃大嗟訝,躊躇良久,終去,未明所蹤。

業畢,國府以公瞻博,命入金陵高級軍官速成學校,為文史講師。

公所析鞭辟,又豪逸,課餘與諸生交,不高崖岸,不拒肉酒,亦喜解囊,待人以厚。

諸生多慕之,雖終業,仍多款曲。

公乃間刺機要,以周國是,其事極秘,雖宗人未可知。

新軍入金陵,鼎革,鄉人方知公為秘黨久矣。

劉帥征西南,鄧公為參軍,以公土著,才乾拔群,乃擢入軍中,敘前功為羽林參軍。

新軍起工農,不文者眾,公於倥惚之際,畫泥為板,燒枝成筆,授諸軍文字。

或有未願學者,公自以口糧誘之曰:「國事憂沉,任在我輩。未聞不文而可治者,諸君勉之。」

於是從學者眾。

時西南匪患屙沉,多與鄉人交接,又地峻勢險,絕類新軍初起遊擊之時,此消彼長,未可促克。

公乃進策:「匪亦等差:民農避租役,遭攜裹者,此六七;協從者,此二三;而其酋首,未足十一,故其勢可散。當宣勵諸鄉:為首者當誅;協從量罪;而餘者不論。」

劉公深以為然,召公問所據,公曰:「吾鄉情也,實可驗之。」

劉公問所需,公笑曰:「一身足矣。」

乃還鄉,與鄉人立約,召還所親,量土而耕,賊勢星散。

群酋懼,欲遁,鄉人執之,送縣,唯李二毛子隻身得脫。

夾川賊平,半旬而已。

公返,劉公撫之曰:「壯哉!吾軍之定遠也!」

即用公策,所過平滅,其勢破竹,如巨靈之搗蟻穴也。

公通三省方言,慣善匪之切語。匪或不察,亦以為匪。

又善潛蹤覓跡,文武兼姿,雖匿林崖瘴洞,非死即降,絕無可避。

名寒敵膽,三省稱聞。

諸匪傳公擅道術,能攝神兵,懼之猶甚。

度公獵戶出生,西南俚稱「跑山匠」者,又行四,莫敢直呼其名,但以「跑山共四」代之。有遇,多降。

公聞之,訝曰:「不意剿者亦可得號也!」

亦有忌公功著者,乃投匿信,暗刺曰:「軍中有某,於舊黨布恩,於新黨亦如舊。以文字交諸軍,以切口交諸匪。操弄神鬼,至有號稱。其誌非小。向之所降,非降吾黨,乃降某降鬼神也。」

公亦不辨,謁劉帥曰:「三省已定,儲固請辭。當入教職,以展平生之誌。」

劉帥與語良久,知其所係,嗟嘆而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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