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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老板沒什麼事,提前在公司樓下等著。
下班時間一到,便發消息給他。
【不要讓我等太久。】
鬱眠於是急匆匆地收拾著離開工位,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幾個同事還在那兒開他的玩笑。
「鬱眠今天怎麼這麼急?」
「平時都是最後一個走的。」
「咦,有情況,是要去見女朋友嗎?」
鬱眠訕訕地笑了下,回了句不是,轉頭背著包鑽進電梯裡。他知道同事們都不是惡意的,並沒有把他們的玩笑放在心上。
上了車,鬱眠一如既往地坐在後座角落,沉默又安靜,車駛出了好長一段距離,他才注意到這不是去酒店的方向。
他跟著老板下車出去,像一條小尾巴一樣,安安靜靜地走在後麵,坐電梯,上樓,看著周圍各種各樣的高奢品牌。
原來是來逛商場。
老板也要逛街買衣服?還以為老板的衣服都是專門定製的。
正想著,便聽見老板說:「先選幾套試試,等後麵有時間,再給你訂做幾套新的。」
鬱眠這才想起來老板之前說過的話。
那天他穿走老板的襯衫後,回去送去了附近的乾洗店,本想洗完帶來,結果連續幾晚都住在酒店,他還沒來得及去取。
這裡麵的衣服少說也要好幾萬,鬱眠連連擺手:「不用,我有衣服的。」
零花錢和補償費是一回事,協議期間產生的其他消費又是另一回事。吃飯住酒店算是共同消費,至於別的,他並不想因此占老板的便宜。
盛朝上下打量了眼他,什麼衣服?白襯衫,黑西裝和黑西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隨身帶了個保鏢。
盛朝的語氣不容反駁:「我是老板,我說了算。」
說完,朝男生偏下了頭,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逗他:「還是說,你想穿我的?」
每次聽到類似的話,鬱眠都止不住地臉紅耳熱。
看著小戀人一臉害羞的模樣,盛朝心裡頓時滿意極了。他轉過身,走在前麵,進了一家鬱眠叫不出名字的店。
盛朝:「進來。」
鬱眠隻好跟在後麵走進去,都說男人比較愛麵子,他有時候也會有一點,更何況是老板這種優秀又出眾的男人。
也就隻能這樣了。
在老板的挑選下,鬱眠連著試了好幾套,試到後麵整個人累得犯困。
因為沒錢,他在物質方麵的欲`望一向很低,隻要穿著乾淨舒適、不奇怪、符合社畜的身份就行。
換到第六套的時候,鬱眠站出來,在老板打量的目光下,終於忍不住問了句:「可以了嗎?」
盛朝思索著:「嗯……」
他總覺得差了點什麼,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最後視線落在男生的頭發上。
對了,發型。
他從沙發上起身,轉頭對導購員說:「剛才試穿的那些,全部打包裝起來。」
聽到這話,鬱眠愣了下,忙說:「不用買那麼多……」
盛朝皺眉看了他一眼,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隻出聲催促:「快去換衣服,一會兒去下一個地方。」
鬱眠於是被催著去了試衣間。
出來時,衣服已經打包裝好了,司機沒來,隻有他們兩個人。
鬱眠雙手提著,盛朝要幫他,被他委婉拒絕,本來就是老板給他買的,哪有還讓老板幫忙提的道理。
盛朝則想,男生應該很高興吧,雖然嘴上說著不用買,看,這都高興到不讓他幫忙提了。
難怪好兄弟喜歡給女朋友買東西,看來男生也一樣。
他們在路邊坐上車,有幾對男女從商場入口路過,看到那前後上車的兩道身影,不約而同地停下腳來。
「那是盛哥嗎?」
「好像是。」
「他身邊那個是……嫂子?」
「不是吧,怎麼可能是嫂子,一看就是男的,保鏢吧。」
車開走了。
最先說話的那人贊成地點頭:「也是,真要是嫂子,盛哥怎麼會讓他提東西。」
鬱眠被帶去剪了頭發,第二天頂著新發型去了公司。他怕太紮眼了,隻讓理發師稍微修剪了一下。
但到辦公室的時候,還是被同事們一眼看了出來。
「哇,我們部門來新帥哥啦?」
「這不是鬱眠嗎。」
「還說沒交女朋友,連發型都變了。」
「唯一的帥哥都有女朋友了嗚嗚嗚。」
「我們剪了頭發也很帥的好嗎。」
「切!」
鬱眠被圍著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雖然知道同事們喜歡開玩笑,也很熱情,但他仍是不太習慣被很多人圍觀的感覺。
他把紙袋放在辦公桌下,裡麵裝著洗好的老板的襯衫,是他早上趕著去取的,準備今天帶來還給老板,至於老板買的衣服,他放在衣櫃裡沒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