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糟糕,越以霖愛上我了(1 / 2)
眨眼就到了周三。
這天晚上,陌鹿二人按時到了飯店,陳董攜夫人兒子早已經在包間等候,兩人一推門他們就立刻站起來,迎上前道:
「陌總,陌夫人。」
「陳董,陳夫人,還有,陳少爺。」
陳北庭似乎還想拿喬,被他爹用力地拍了下腦袋,壓著脖子道:「你這混小子,還不快向陌總陌夫人道歉!」
陳北庭癟了癟嘴,語氣還算恭敬地說:「對不起,陌夫人,我不應該在酒吧和你吵架!」
鹿喬歪了歪腦袋:「還有呢?」
「我也不應該帶你妹妹出去喝酒,更不應該拉著她不放!」
鹿喬笑眯眯道:「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是你真的知道錯了麼?」
「」
陳北庭強忍下怒氣,僵硬地說:「我真的知道錯了,要是陌夫人還覺得不爽,可以直接打我罵我,我絕不還手!」
「你這小子——」
「哎。」鹿喬打斷陳董「愛的教育」,一臉溫和低道:
「打打殺殺的多不好,整天把打啊罵啊掛在嘴邊,人也會變得浮躁的。」
陳董看鹿喬語氣變軟,以為他已經軟化,正要笑著把話接過來,誰料鹿喬下一句又道:
「陳少爺肯定就是因為打架多了才會做了強迫女孩子的行為,對了,我聽說陳少爺在學校把人打進醫院,還差點把人逼退學了吧?」
這件事情是陳北庭初中的時候發生的,當時在學校也掀起了一陣喧嘩,後來陳父用錢堵住了被打學生家長的嘴。
陳董臉色一僵,陌寒舟轉過臉道:「哦,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劣子的確頑劣不堪……」
鹿喬接話:「頑劣不堪就更要好好教育啊,陳董準備怎麼教導陳少爺呢?」
陳董這輩子除了陳北庭小時候還在繈褓裡時抱過他以外,估計就沒再對他實行過什麼父親的責任。他一頭大汗,眼珠子轉動著抓過陳北庭就道:
「你這逆子,讓你學壞!」
陳北庭眉眼閃過一道戾氣,但想到臨出門時陳董說的話,他還是忍了下去,一聲不吭地任陳父打他的腦袋。
鹿喬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對父子裝模作樣。
過了會才道:「陳董,剛剛不是說過了麼不要實行暴力嘛,上行下效,陳董應該更以身作則……啊,對了——」
鹿喬忽然雙手合十,一臉想到好方法般道:「既然陳少爺還是學生,那不如我們就以陳少爺的學習成績為評判標準吧?」
「陳少爺人這麼聰慧,教育資源也豐富,想來隻要努力一定能在期末考上取得好成績。」
「先生!」他興奮轉頭:
「如果陳少爺在期末考上取得優異成績,我們就原諒他吧!」
陌寒舟一直坐在邊上,慢悠悠喝著茶,聞言點點頭道:
「是個好主意,本來學習就是學生的本分。陳董愛子之心赤誠,一定會親自監督。到時候,就讓陳少爺在我和阿喬麵前接受考核吧。」
聽到要考驗他成績時,陳北庭還沒有表情,直到陌寒舟說了「親自考核」,他臉才猛地一慌。可見他剛才已經想好了讓人代考或者用其他辦法。
陌寒舟俊美的臉上掛著溫和笑意,說話時猶如春風拂麵,他道:
「這不單單是對令公子的考驗,也是對陳董您的,父子為一體,若是陳少爺取得佳績,陌氏和陳家合作照舊,但若是成績不佳……」
陳董冷汗都下來了,連聲道:「我一定會督促他!」
「那就好,阿喬你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鹿喬作勢思索片刻,一臉情真意切地說:
「陳董,陳夫人,我和你們一樣都是關心孩子,隻是子不教不成器,我也是記掛著陳少爺的將來,不由地多說了幾句,還請多擔待。」
陳董陳夫人連連道:「沒有沒有,多謝夫人教導了。」
「那既然事情解決了,先生,我們回去吧,家裡做了飯,說是在等我們。」
「好。」
陌寒舟扭頭歉意道:「家裡忘記我們今晚不回去的事給我們做了飯,既然這邊還沒叫菜,就也不浪費了,三位自便就行。」
「是,是。」
陳董一家送陌鹿二人出了飯店,直到電梯門口才停下腳步。
「幾位留步吧。」
電梯門開,門關,陳董一家身影消失在門後。
鹿喬驀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就好像遊樂園憋掉了的氣球似乎一口氣全散了。整一個無精打采。
陌寒舟睨了他一眼:「我看你剛剛表現還不錯呢。」
鹿喬揉揉笑僵了的嘴角:「都是為了給先生撐麵子啊。」
「那的確有被撐到。」
電梯門打開,兩個保鏢護送著雇主走出。
陌寒舟:「你說陳公子年底能取得好成績麼?」
「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提前做好優秀學習份子的錦旗,若是他學不好,我就摁他臉上!」
「嗯,好主意……」
「」
鹿喬和陌寒舟這邊都是一腔為了孩子的「好心」,然而他們還是太單純了,不知道,那些所謂的紈絝子弟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酒吧裡,陳北庭喝得醉醺醺的,一張原本年輕的臉上滿是脹紅,不時地打出一個酒嗝,看著有幾分猥瑣。
「不就是嫁了一個好老公,就真把自己當什麼人了。」
「還敢嘲笑我,他憑什麼!」
林朝唇角勾起,一副想笑又想要嘲諷的表情,他拿起瓶子往杯子裡倒酒:
「喝酒喝酒,喝了酒不開心的事就都忘了。」
「我t不了!」
陳北庭用力地砸桌子:「憑什麼要我忘,不就是一個賣y的男人嘛,嗬,我看看,陌寒舟倒是能怎麼護住他。」
林朝往嘴裡倒酒的手勢微頓,扭頭:「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嘿嘿,他有才陌寒舟算上等人,沒有算什麼,敢教訓我,我要讓他吃到苦頭……」
他咧著嘴趴在了桌子上。
「……」
「陳北庭?陳北庭?」
林朝又叫了他幾聲,都沒有動靜,他放下杯子走出門外。
「餵,越哥」
——
鹿喬又恢復了有空就在畫廊坐一會,沒空就去喝喝茶的日常生活。
啊,這悠閒的日子。
畫廊附近有個茶樓,鹿喬喜歡在那裡一邊吃點心,一邊玩遊戲,間隙看看底下忙碌的人群,順便帶領隊伍獲得勝利,從市一挑戰省一位置,用實力碾壓試圖挑戰他地位的狂野小弟們
要說他閒嘛,他是真閒,要說他忙吧,他也是真的忙。
從畫廊到茶樓隻需要徒步二十分鍾,鹿喬每天都有鍛煉,身體逐漸習慣了高強度運動,早上在健身房的一個小時根本不夠,步行二十分鍾他是絕對不會讓步。
這天下午,他吃完點心回來,路上穿過一個小公園。
冬日裡兩邊樹葉已經脫落,光禿禿的枝丫讓人心酸,但仍有不少常青樹給蕭瑟的冬日增添色彩。
連接東西兩園的是一座石橋,橋下是湖,湖中的水流不斷地往上冒著寒氣,陰雨天尤其刺骨。
鹿喬如同往常般經過中間那座橋,忽地,他目光定了定,視線若有似無地朝斜對麵一個方向瞧了瞧,很快又收回視線,如常地回去了。
幾棵常青樹後,一個手背上紋著文青的男人看著遠去的人。
「這就是老板要對付的人?」
「嗬。」他冷笑一笑:「就他那個白斬雞身材我一個能打十個,放心吧,保證把事情辦妥。」
第二天,依舊是經過那個小公園,依舊是四周光禿禿的石橋,依舊是冬日裡人煙稀少的小道。幾個腳步不斷地接近,是倉促的焦灼的,躁動的,聽聲音約莫是四到五人——人還不少啊。
鹿喬正低頭專心走路,忽然正前方走來幾個人,陰影慢慢靠近他,他們沒有經過他,而是停在了他麵前。領頭的一個男人口中銜著一根煙,一臉吊兒郎當表情,他上下打量了回鹿,閒閒開口:
「兄弟,有錢不?」
男人在打量鹿喬的時候,鹿喬也打量著幾個人。
體格還行,就是肚子肥肉較多,建議每天睡覺前做一千個卷腹。
男孩聽到他的話,非常友好地笑了,語氣平和地回答:「有。」
「沒錢?那?」
男人突然卡了殼,他剛說什麼?有錢?
鹿喬今天穿了件嫩黃色的外套,帶著一個毛茸茸的帽兜,他雙手插在衣兜裡,一張俏麗的臉蛋仰起,顯得十分青春動人。
他的眼角向上彎了彎,道:「但是不能給你,成年人要自己掙錢。」
男人一怔,立刻惱羞成怒:「你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大步往前,一隻手往鹿喬衣服領口上去,另一隻手握成拳頭高高舉起——
鹿喬臉上笑容不變,仔細看,他眼中甚至還帶著點愉悅,他右腳膝蓋微微屈起——
「你們在乾什麼?!」
一聲怒喝,一個身影從側方猛地跑上前,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一腳踹開鹿喬麵前的男人,一步擋在鹿喬麵前。
「光天化日,你們乾什麼?!」
後頭兩人緩緩來遲。
「越總!」
緊接著,他又驚訝地叫了起來:「陌夫人!」
越以霖詫異回頭,表情滿是驚訝:「鹿喬?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好巧啊。」
「……」
鹿喬緩緩地把手收了回去,滿臉驚喜的微笑:
「是啊,真的好巧哦。」
在路上見義勇為竟然能遇到熟人,越以霖和鹿喬都,非常的,驚,訝。
「鹿喬?」
越以霖先是訝異地看向鹿喬,很快又轉回去:「你們是誰?想乾什麼?」
「你誰啊,我們跟這位小哥說話有你什麼事啊?」
男人一邊說完一邊伸手去推越以霖。越以霖出生富貴,從小到大都是被人高高捧著的,何曾被人這麼輕慢過,他眼中劃過一道不悅,手臂壓住男人的手往外用力一折,同時一腳踢向男人膝蓋。
「靠,媽的!」男人吃痛下啐了一口,大聲喊:「兄弟們動手!」
他身後幾個男人沖上來,瞬間就跟越以霖廝打在了一起。越以霖一個打兩個還行,打四個還是吃力,幸好他隨身還帶了保鏢,二對四下也不落下風。
鹿喬失去了午後娛樂,無聊地在邊上看著,一邊內心點評兩人的戰鬥姿態,一邊慢慢蓄積情感,準備隨時進入角色。
越以霖很快就製服了這幾個混混,男人幾個看情形不妙,捂著肚子就跑了,邊跑還邊喊,讓他們等著,一點創新都沒有。
越以霖理了理身上外套,風度翩翩地轉向鹿喬:
「你沒事吧?」
鹿喬已經完美進入角色,他眼中帶著驚惶,如同受驚的小鹿般扶著月匈口道:「我沒事。」
「你怎麼會在這?」
「我的畫廊在公園對麵。」
「原來如此。」越以霖看了看左右,道:
「這邊太偏了,讓我護送你回去吧。」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
辦公室內,清甜茶香中混著一絲淡淡蘭花香,滋滋沸水沖泡茶底,過水後杯中留香。
越以霖站在一麵牆前,仰頭看著牆上一副山水畫,目露欣賞之色:
「朱葛雲大師師承北方山水畫派大師趙誠,又在南方旅居多年,畫作融合南北畫派精髓,時而大氣磅礴深厚渾穆,時而又是清新雅致妙趣橫生,其自創的字體也是狂野之中帶著小趣。」
「這一幅『雨後望山』就是他早期初次兼並兩家之長時的作品,不曾想你也是朱大師畫的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