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家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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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很久沒睡這麼好過了,雖然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痛,但精神卻是很久沒有過的好。

臥底果然不是人做的活,身體方麵倒是其次,心理壓力不是一般的高,而一個人如果處於長期精神緊張的狀態,失眠隻是最微不足道的結果。

真吾的出現對他來說算是不小的慰藉,至少轉移注意力上非常有用。雖然鬆田不是意誌脆弱的人,但是能輕鬆一點,誰想整天整夜的焦慮?

短期臥底都這樣了,長期潛入豈不更是要命。

鬆田想到自己一畢業就銷聲匿跡的兩個同學,由衷希望對方別是去乾這個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會派那種顯眼的家夥當臥底?

「……!」

這麼胡思亂想了幾秒,他猛地起身。入目卻是熟悉無比的場景。

長了黴斑的天花板,打開關上都會嘎吱響的衣櫃,從深藍色窗簾破損處透進來的陽光,床邊打的地鋪,被子搭在上麵,掀開一角。

他和真吾生活過一段時間的臥室。

鬆田差點恍惚以為之前的經歷都是做夢,但他頭上的繃帶、身上處理過的傷口,證明那些的確是現實。

起身下床,他站起來的時候像是一腳踩進棉花裡,眼前黑白的噪點令他頭暈目眩,下意識伸出想要抓住什麼的手碰倒了某個東西,他緩了一會,低頭發現那是一根拐杖。

鬆田愣神的功夫,門被輕輕推開了,金色的腦袋探進來,「你醒啦,有沒有覺得餓?」

那自然是真吾。

但是相比鬆田印象裡的,他看起來糟糕透頂。

他的臉色蒼白得憔悴,下巴可見青色的胡茬,嘴唇沒有一點血色,乾掉的表皮翹起不規則的邊,唯獨那雙看過來的綠眼睛還算明朗。

「我……」鬆田隻說了一個字,因為他發現自己聲帶仿佛黏在一起一樣,說話像是老舊的風箱。

真吾走進臥室,從床頭桌上拿起杯水遞給鬆田,水是溫涼的,略帶餘溫。

鬆田喝了兩口,等喉嚨不再像沙漠一樣乾巴巴,他重新開口:「我記得——」

「咖喱飯搞定了,阿純醒了是不是,正好來吃吧。」中年男人雙手背在身後解著圍裙,一邊走進臥室,一邊道。

鬆田:……

他這下徹底是搞不懂狀況了。

搞不懂就暫時不搞了,鬆田噸噸噸那剩下的水喝完,往桌子上一放,撿起旁邊拐杖架在胳膊下麵,精神十足的樣子跟真吾簡直成正反兩麵。

「辣不辣?咖喱飯我喜歡吃辣點的。」

真吾虛著眼睛睨了他一眼,凶凶的,「傷員不準吃辣。」

鬆田問:「那傷員能不能熬夜?」

「不能。」

卷發男人『哦』了一聲,問他:「那你多久沒睡了?」

真吾不說話了。他找到自己的小板凳坐下,專注盯著桌子上的裂縫,好像那裡麵有關乎世界命運的奧秘。

鬆田一眼看穿他在生氣,但他顯然不會發脾氣,所以隻能悶著,自己跟自己較勁。

客廳本來就不大,多了一個人更是顯得逼仄,好在最占地方的人往更逼仄的廚房去了,客廳裡就剩下他們兩個。鬆田找了個地方坐下。

那天晚上他也是坐在這,右手邊是真吾,對麵是沒有板凳隻能坐到地上的拓真。

現在他對麵擺了一張折疊的椅子。

鬆田抬手想捏捏額角,碰到繃帶又放下來,「我睡了多久?」

之前還笑人家頭上會斑禿,結果他自己也步後塵了。

「一整天加一上午。」回答他的是從廚房出來的拓真,後者把兩個盤子擺到他們麵前,「你錯過了五頓飯,喏,嘗嘗我手藝怎麼樣吧。」

說完他又回廚房,把自己的那一份端出來放到桌麵,一屁股坐到了折疊椅上。

鬆田低頭看看那盤咖喱飯,起碼比他自己做的賣相好得多,至少土豆沒化在湯裡,胡蘿卜也還維持著它原有的形態。

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他本來沒覺得多餓,但是第一勺吃進嘴裡,咖喱香味一接觸味蕾,他的胃就被強製喚醒了。

鬆田大嚼特嚼咖喱飯的時候,旁邊的拓真卻吃的愁眉苦臉,他聽到後者嘟嘟囔囔地抱怨:「哎,這玩意兒再吃下去真要吐了,幸好幸好……」

鬆田拿勺子的手一頓,視線不由自主往右邊的真吾那飄了飄。

小金毛悶頭吃飯,睫毛低垂擋住眼睛,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他在鬆田眼裡渾身上下寫了八個大字。

我在生氣,快點理我。

鬆田剛醒那會兒,他從外麵探頭的時候可還挺高興的。

「所以。」盤子已經空了,鬆田咬著勺子,問,「我們為什麼在這?我暈過去之後發生什麼了?」

拓真瞪眼看他:「你不知道?」

「我剛醒。」

「那你這麼淡定?」

鬆田歪了下頭:「慌又沒有用,反正我們還活的好好的,情況糟糕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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