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橫濱生存第一天(1 / 2)
橫濱,作為霓虹除東京、大阪以外的第三大城市,憑借其優良的沿海港灣,建成了便利的海陸交通體係*。再加上其本身具備的龐大人口紅利,成為一座經濟發達的的國際化大都市應該是它板上釘釘的歸宿……
如果沒有發生那場世界異能大戰的話。
或者說,如果霓虹沒有在那場大戰中成為戰敗國的話。
高度自治不過是上層扯的遮羞布,混亂和血腥才是變成租界的橫濱的常態。
風川野坐在一家關門的商店前的台階上,異於普通人的裝扮和行為並沒與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來來往往的行人表情冷漠、步履匆忙,仿佛身後追趕著名為「時間」的妖魔。
「絕望不是世界上最負麵的情緒,麻木才是一個人毀滅的開始。」風川野雙手向後撐著地麵,身子微微後仰,抬起頭望著晴朗無雲的天空。
這是他來到這裡的第三天,但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此處是回憶的分割線——
風川野是被時空通道像吐什麼髒東西一樣吐出來的。在還來不及擺正自己的落地姿勢的時候,自己身體與靈魂之間的天然吸引力又將他迅速拽回了軀體。
風川野:差評!我一定給這次穿越體驗打差評!
他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邊睜開自己的眼睛。眼前昏暗的環境讓他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
「啊,活死人先生竟然醒過來了嗎?」陰鬱的、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在這個靜謐的空間裡響起。
風川野被嚇了一跳,立刻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瘦小的黑色背影正對著他,棕褐色的微卷發看上去有些毛茸茸的。
「請問這裡是哪裡?」風川野謹慎地詢問。
背影轉過身,露出一張精致可愛的臉。「是橫濱喲橫濱。我想你應該是想問這個。」
風川野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在那雙沒有高光的鳶色眼睛的注視下,他仿佛看到了那種哥特風的人偶娃娃。美麗,且詭異。
「請問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嗎?」風川野硬著頭皮問。
男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開始反問風川野:「真神奇,你是怎麼做到的?明明之前像是已經腦死亡了一樣,現在卻又『活』了過來。難道真讓那個黑心醫生說中了?」
風川野捕捉到關鍵詞:「黑心醫生?是他把我撿回去的嗎?」
「撿?」男孩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捂著嘴笑得肩膀都在一聳一聳的,「你對自己的形容真有趣。」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呢?」男孩像是一隻好奇心爆棚的黑色貓貓,雙手支在擺放淩亂的桌麵上,拉長身體湊到風川野麵前。
「告訴我吧告訴我吧,你是怎麼在腦死亡的情況下又『活』過來的?」
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風川野在大腦的瘋狂警告下選擇了沉默。在這樣無聲的對峙中,房間門被從外麵打開了。
「看來太宰君和這位少年人相處得很好嘛,那麼我作為你的監護人也可以放心了。」
優雅成熟的低沉男聲像經過長時間發酵的紅葡萄酒一樣醇厚,這樣的聲音聽到風川野耳朵裡是成年人的虛偽,聽到那位名叫「太宰」的耳朵裡是宛如生吞蛞蝓的惡心。
刺眼的陽光從門外直射進來,在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身上形成金色的光暈。但這絲毫沒有讓風川野感覺到溫暖,因為他從這個身高與他一般高的男人眼中,隻看到了浮於表麵的笑意和冰冷的打量。
開局不利啊。風川野在心裡扶額。
太宰從半跪著的桌子上跳下來,做出一個嘔吐的表情,然後嫌棄地說:「好惡心。森先生真是太掃興了,明明我和活死人先生聊得正愉快呢。」
中年男人好脾氣地笑笑說:「抱歉抱歉。隻是太宰,人家有名字哦,叫『活死人』什麼的太失禮了。」
風川野癱著臉看這對「父子」演戲。至於嗎?他就問至於嗎?不就是的名字和身份嗎,直接問不行嗎?
「這位小先生?」中年男人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裡,微微歪頭疑惑地看向這位被他撿回來的女仆少年。
風川野收拾好心情,從他躺著的硬邦邦的「床」上下來,仔細地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後走到男人麵前,說:
「您好,我叫風川野。請問您就是這個小孩子說的、把我帶回來的黑心醫生嗎?」
看上去十分頹廢的男人驚訝地睜大眼睛,然後笑著說:「哦呀,這可真是個天大的誤會。畢竟在這種地方,我自認為還遠不到『黑心』的程度。」
風川野皺眉,有些不理解。
男人沒有進一步解釋,而是向風川野做起了自我介紹:「鄙人森鷗外,目前是這個診所裡唯一的醫生。這邊這個是我收養的孩子,太宰治。我想你們應該已經初步認識對方了。那麼——
「歡迎來到橫濱,風川君。」
短暫的交鋒之後,風川野從森鷗外嘴裡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信息。他對此感到難以置信。
無論是眼前這兩位和歷史上的大文豪同名的人,還是橫濱這座港口城市被黑手黨控製的事實,都讓風川野覺得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