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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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地下室。

整個地下室是活的。

活著的,蠕動的紅色肉海。

在地下室做守門人的翔太曾經做過實驗,如果在肉海上放上死鹿的屍體或者活著的小白鼠,它是會吃的。

那如果是人呢?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禪院翔太的胃不禁一陣翻湧,他不敢再想。

來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

聽說一開始的異變始於地下室的咒靈們跟發了瘋一樣化成膿血,病變成畸形的眼球與肉瘤,迅速地擠滿了地下室的所有空間,無論怎麼祓除,很快又會生長出來,永遠無窮無盡。

他嗅到了一股潮濕腥膩的味道。

某一天開始,翔太聽見了什麼東西劇烈跳動的聲音。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像一顆巨大而強有力的心髒,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跳動著。

翔太在心裡想著:吵死人了!別吵了!別吵了!別吵了!

但他卻找不到那顆心髒在哪。

瘤肉有起有伏,像是活物一樣緩慢蠕動著,大大小小的眼睛時時刻刻自由地轉動,聽見動靜會一齊盯向來人,他擋住自己的眼睛仍然組織不了這種被人窺視的惡感,較大眼球上的粗血絲清晰可見。

前輩提醒自己,最好不要看這些東西。

幾個月前,有一個人,便是看這些東西看得太久,回去總覺得有人在看他,然後出事了。

前輩復述,一開始是那個人說,他耳邊老聽到有人講話,再是總有人看他,再隨後,那個人發出慘叫,然後說:

「好大的眼睛,不要再看我了!這該死的眼睛!就該戳破它讓它流出房水!癟了再讓我狠狠地碾上幾腳!不要看我了,不要看我了!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那個人手持美工刀當場要把自己的眼睛給剜出來,現在還在醫院,被束縛帶捆綁著。

雖然是被製住了,額頭上卻留下了一道7c的口子。

翔太在門口坐了下來,不一會兒,他犯困了,他做了一個不安的夢。

他夢見一片腐臭的黑色海洋之上,浮動著蠕動的肉塊,肉塊在喃喃著深淵的語言,叫囂著要從死之國爬出來,尋找母親的痕跡。

奇怪的是,翔太居然聽得懂。

它說:母親,母親離我很近、很近、幾度魂牽夢繞、我的母親、我親愛的母親。

翔太卻想著,那心跳怎麼還在劇烈地跳動著,這該死的肉塊!這該死的心跳為什麼永遠這麼吵,就該用手掰開那心髒的瓣膜和動脈,統統扯得血肉模糊,讓所有聲音止息下來!該死的又何止是肉塊,該死的這份工作!該死的這一切!都去死!去死!媽的別吵了!別吵了!別吵了!別吵了!別吵了!別吵了!別吵了!別吵了!dia ad aghaidh 』s ad iaodann agus bais dunach ort!

他被同事重重地晃醒了。

等夢醒了,他正站在肉塊麵前,伸手要按進那鼓動的肉裡,不過幾厘米的距離,同事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恢復理智的他嚇出了冷汗,脊背升騰起一股陰寒,胃裡一陣翻滾,想吐,卻吐不出來,他和同事立刻將門鎖上七八道,他遠遠地調崗了兩個月離開那裡。然後又調崗回來。

守門人們就是采用的這種輪崗製,一旦發現有人理智不再,立刻上報,等恢復了再回來。

如果不是為了生計,翔太真想一輩子不再來這裡,這些都是什麼鬼東西?比咒靈還要恐怖!

而就在今天,地下室有人來訪了,他先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出現的,是尾池和宏。

「和宏?抱歉,家主說無令不得入內。」翔太說。

尾池和宏的哥哥便是拿美工刀差點把自己眼睛剜出來的那個。

和宏現在的狀態不太好,和過去那張溫文儒雅的臉比起來,他現在的臉明顯坑坑坑窪,有非常陰鬱的感覺,和宏默默地向後退去。

在陰影處的禪院扇走了出來:「真夠該死的,怎麼,他不能進,我也不能進嗎?」他隻露一張側臉,顯得很是尖嘴猴腮,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悅,他很討厭有人拿家主的命令說事。

翔太一時半會流起冷汗,禪院扇他是得罪不起的:「這……」翔太讓他進了。

開了十幾道門鎖,才入到裡麵,內裡,一股腥臭撲鼻的味道傳來,禪院扇捂著鼻子遠遠看著,叫人把一頭活著的野豬抬進來,然後扔到那堆肉塊裡。

瞬時,野豬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它逐漸的被肉塊溶解了,就在表麵露出了黏膩的內髒。

扇嗬嗬一笑:「還算有點用處。」

*

最近,禪院家總有些流言,似乎是有幾個人失蹤了。

美穗的話也變少了,以前她在小甚爾閒下來的時候,總是會跟小甚爾在一起,絞盡腦汁也要抱抱。

那種非常努力地找話題和瘋狂誇誇的模樣,特別可愛,她還會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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