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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圍觀的眾人在想什麼,天台中央的兩個人已經鬥在一起。

清脆的鋼鐵碰撞聲音不絕於耳,但周圍的人幾乎看不清兩人的動作,隻看見兩團身影交錯又分開,快到在視網膜上留下了殘影。

論速度快慢,由乃還沒見過有誰能比得上自己。但是對方的經驗顯然比自己足得多,許多動作對方明顯是應該跟不上的,但就是硬生生憑著自己的經驗預判到了他接下來的進攻動作,把攻擊全部都接了下來,讓由乃隱約有了一種小時候和灶門前輩練劍的感覺。

從小就是天才的他,早早就邁入了柱的門檻,論速度沒有人可以出他左右,但總是有同樣是柱的前輩輕而易舉地能看出他動作的破綻,從而一擊致勝。

由乃咬緊了牙,無論如何親衛隊的麵子絕對不能敗在自己這裡。

他沉下心,呼吸穩定,沉浸於常中呼吸中,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刀刀凶險。

岸邊號稱最厲害的惡魔獵人,這並不是他自封的,而是見過他實力的人們給予他的外號。在無數的屍山血海存活下來的男人,擁有著完全超越普通人「怪物」般的實力。即使他現在已經人過中年,但光憑身體素質絕對也還是頂點的那一類人,更別提他多年征戰惡魔,遊走在生死邊緣的豐富經驗了。

這樣的他,竟然光接住由乃的動作就已經有些捉襟見肘,隻得勉強維持現狀,尋找對方動作之間的破綻來反擊。令他驚訝的是,對麵的年輕人雖然動作又快又急,但眼神卻無比沉靜,每一步的攻擊都是有意識的,並不是胡亂的一味的追求速度。並且攻勢十分有章法,一看就是家學深厚,經過千錘百煉出的結果。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心態,這樣的實力,恐怖如斯。

岸邊輕輕地吸了口氣,一半高興出試探到了可以拉攏的好實力,另一半竟然隱隱有點不確定該如何收場了。

由乃的刀就像閃電一樣,先見到光亮,然後才聽得聲響,當聽到風聲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凶險的攻擊已經到了致命處。

岸邊偏頭躲開由乃的刀,但依舊被收起的刀尖削到一簇頭發。他趁機揮出匕首沖著貼上來的對方脖子刺去,由乃收刀抵擋,在他接下來的瞬間,岸邊抬腳踢去,由乃雙手被控,調整不及,這一腳正中他的腹部,劇痛襲來,由乃剎時借力一個空翻,雙腳開地穩穩落在地上。

由乃捂著肚子站在原地,被這實實在在的一腳踹得不輕。力量一直是他的弱項,沒想到這大叔力氣這麼大,隻是一腳他就血氣上湧,嘴邊垂落一道血絲。

而岸邊也不輕鬆,他的雙手已然被電弧刺激得微微顫抖著,顯然已經麻痹,並且身上被刀鋒刮出的血痕無數,略顯狼狽。

一陣風劃過,兩人再次回歸到對峙的位置。

「小子,你的身手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岸邊收了勢,活動著手說道。

由乃也噗嗤一聲笑出來,同樣收了刀,抬起胳膊胡亂擦了嘴角的血。

「彼此彼此大叔,果然老東西沒一個好惹的。」他笑著說。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從來都板著一張死人臉的岸邊竟然也微微笑起來。

「要是公安裡的小鬼也都跟你一樣的實力,惡魔也就不是什麼威脅了。」

話裡話外,是承認了由乃的實力。

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要知道在場的隻要不是新人基本都在岸邊手下挨過揍,但他們可從來沒有收到過一句肯定的話。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殘酷,可能比他們還年輕的我妻由乃跟岸邊鬥了個不相上下,並且他們的視線都完全跟不上兩人的動作,更別提與之相比了。頓時,眾人沉默下來。

除了帕瓦大叫著「老頭你終於也被收拾了吧!」其他魔人也沉默不語,心裡暗暗比較著他們拔了開關後的實力差距。

瑪奇瑪早已不知所蹤,岸邊笑了笑就收起表情,轉身離開。

由乃揉揉自己的肚子,感覺還行,應該不用通知利人找醫生,自己緩幾天就好了。他收起刀,身周已經沒人敢質疑他,他滿意地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跟擔任4課組長的秋打了個招呼,然後直接從天台跳了下去,在上班第一天就光榮翹班。

秋目送他離去的身影,滿臉復雜。

旁邊的電次沒心沒肺地感嘆:「可惡,真帥啊,竟然可以從樓上跳下去,這不就跟ju裡的主角退場一樣了麼!我下次我也要試試!」

……

另一邊,坐上車的岸邊默默把手從袖子裡伸出來,兩隻手接觸到武器的地方焦黑一片,仿佛被高壓電燙過一般。他試著蜷縮了手,手心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樣的力量,真的是人類自身可以達到的嗎?」岸邊喃喃道。

……

另一邊,耍酷回家的由乃被正在他家等他的利人堵了個正著。因為從樓下跳下的動作牽扯了傷口,由乃不得不一直捂著肚子,感覺他的胃好像都被踢錯位了。

「沒受什麼傷。」由乃硬撐著說,手卻放不下來。

利人招招手讓他過來,由乃不情不願地抬起步子,挪到沙發旁邊。利人掀起他的襯衫,肚子已經青紅一片,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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