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今日同我講那些別離的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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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譽跟著馬文才上了一段時間的課,收獲頗豐。

這位沐先生果真是個妙人,講起課來詼諧有趣,實踐上帶著學生們在高堂廟閣和田間地頭來回穿梭。不僅隻教聖賢之道,連種地開墾、觀四時鑒日月也均有涉獵。

祁譽起初早起還困難,後來不用南星叫也能起床,自覺地收拾好趕去聚甲齋,再往後時間緊湊騰不出手研究實驗,便隻挑沐先生的課去上。

隻是忙壞了馬統,經常是聚甲齋醫舍兩頭跑。這邊通知沐先生要來上課,那邊馬統就得繞著書院小路,最快時間內趕到醫舍通知祁譽。

本以為這番強度訓練下,圓球身材能削減一二,不料京墨瞧他辛苦,一有酒肉就分他一半,一個月下來體重不減反增,壯實了不少,還練就一身飛毛腿技藝,真真兒成了一個靈活閃電球。

祁譽本抱著在藏堰穀學習時那種蹭課聽講、三天認真兩天擺爛的心態,可有幾次忍不住瞌睡被沐先生罰去教室後麵站著,還要留堂抄寫道文。馬文才於心不忍,跟著留堂等她抄完再一起回去。

沐先生和陶先生二位態度有些不同,陶先生是對被選中的幾位同學嚴加教導,而沐先生卻對他們無甚興趣,隻在班中剩下學子中挑了幾位家世背景顯赫、人也聰明上道的學生。

不過祁譽是個特例,按道理這種旁聽學子老師不會太在意,可沐先生對她十分嚴格,旁的學生半刻還沒背會課文也不見他催,祁譽背起稍有猶豫便免不了一頓懲罰。

馬文才也少不得陪她一起,天氣漸冷,尤其到了夜間。往年冬日臨近祁譽手上多生凍瘡,問起她也是一笑了之,道:「手上肉多便容易生凍瘡。」

一旁的馬統聽到很是贊同連連點頭,問道:「這就沒法子根治嗎?祁神醫。」

祁譽一邊抄寫一邊回道:「我的醫術根治不了,一年生了,往後年年冬日都躲不過。我記得在藏堰穀時屋中暖和,塗了櫻桃酒預防,倒是沒再患過。」

馬統扒拉著盆中碳火,企圖將火催得再旺一些,馬文才在火旁待了會兒,走過去捂住祁譽的手,低頭哈氣搓了幾下。

「冷不冷?餓不餓?我回去給你再取件厚實鬥篷。」

祁譽安慰地沖他笑笑,撓撓指頭道:「無事,有你倆在不餓不冷的,等我一會兒,馬上就抄完了。」說罷又埋頭抄起書來。

馬文才怕她晚上瞧不清楚,將燈盞推近幾分,時刻小心注意著,怕她看不清楚被燭火燙到。

馬統從火堆裡扒拉出幾個黑糊糊的東西,挑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用乾淨巾帕包好,再用繩子束好口子,給祁譽遞了過去:「祁神醫你拿著這個暖手用,烤地瓜,暖和完了還能吃,我包得可嚴實了,不髒的。」

祁譽接過沖他道謝,伸了個懶月要活動手腕繼續抄寫。

不多會兒京墨提著燈籠前來尋人,上了樓梯埋怨道:「這哪兒來的先生啊,三天兩頭罰人留堂,天這樣冷他倒是沒影兒了,留你們在這待著。」

說著走過來放下食盒,抖落開南星準備的鬥篷給她披上。馬統湊過來打開食盒,期待裡麵會是熱湯麵還是熱乎肘子,誰料一開,裡麵是血漬呼啦冷冰冰的一盤肉。

「京墨大哥,這怎麼是生的啊?

京墨把幾層食盒均打開,露出一排排串好的食材和調料,一拍他的頭道:「烤肉啊,傻孩子!你這火白生了?」

「噢噢,好嘞!」

說乾就乾,京墨馬統這邊滋啦滋啦烤著肉串,香味兒直往祁譽鼻孔鑽,肚子叫的更響了。馬文才順手提起京墨帶來的燈籠,給祁譽打著光亮,時不時瞧見肉串烤好,就搶過來遞給祁譽一串。

待祁譽抄完罰寫,肉串也已吃完,幾人把最後幾個烤地瓜吃了仍是不飽,京墨將手插在袖筒裡縮著脖子提議:「回醫舍吃啊,做的熱乎兒胡湯麵,料都備好了,南星就等咱們回去呢。」

幾人熄滅了火,京墨馬統將火盆搬到樓下,祁譽馬文才在樓上收拾食盒書冊,整理完備後四人往醫舍趕去。留給聚甲齋的隻剩一股牛油孜然味兒,揮之不去。

醫舍中南星左等右等總算瞧見了幾人身影,趕緊去灶台邊下料勾芡煮麵,京墨把燈籠遞給馬統後朝著灶台邊走去,接過菜鏟道:「你進屋給他們準備點熱茶,我來做。」

南星提著水壺進屋,給幾人沏好茶後又去收拾食盒,囑咐祁譽收拾好作業,免得第二天找不到。

祁譽一進屋裡就不想動彈,坐在火盆邊敷衍道:「等會兒我就收拾。」馬文才見狀走到桌邊,一頁一頁排好序又用鎮紙壓住。

祁譽的手好不容易有了知覺,隻是幾處凍瘡漲癢難耐,想塗藥膏又怕一會兒吃飯影響食欲,隻得再忍片刻。

馬文才吃罷飯離了醫舍,祁譽要送他到門口也被製止,還說:「今日辛苦早些休息,讓南星給你燒點熱水燙燙手。」

祁譽乖巧點頭,打開窗子目送他離去。

翌日馬文才在宿舍裡沒等到祁譽,以為她賴床起晚了,便準備先去聚甲齋預習新課,交代馬統去醫舍叫她。

馬統領命蹭地一下竄出宿舍,靈巧躲過路上學生,翻假山跳水渠到了醫舍門口,沒想到等來了祁譽請假的消息,還將昨日抄寫的道文交給自己,順便讓馬文才幫忙交上去。

馬統本想多問兩句緣由,可醫舍內南星京墨忙裡忙外,又是找繩子又是煮藥,沒功夫閒聊。

馬統隻得抱著課業往聚甲齋復命,聽到請假二字,馬文才皺緊眉頭,祁譽若是犯懶不想來昨日怎麼不說,怕是昨晚在聚甲齋凍出了好歹。

待沐先生到來,馬文才交上祁譽的課業,解釋道:「祁譽身體不適,已在山長處告假,這是昨天罰抄的道文。」

沐先生接過時聞到紙張上的燒烤味兒,與聚甲齋中飄散的別無二致,又瞧最後兩張紙上蹭上的油印,也就知曉祁譽確實在此抄寫,便放心收下了。

課上馬文才仍不放心,心頭總是縈繞著這件事,中途下課休息向先生告假,說是去探視祁譽,先生準假後便奔向醫舍。

不料醫舍前後門都鎖得嚴實,馬文才心下一慌,翻牆進了醫舍,後院空無一人,來到前院看見南星京墨坐在獨尋居台階前烤火,問道:「怎麼把門鎖了?」

嚇得二人一驚,惶恐地望向馬文才,南星結結巴巴問:「你…你不上課嗎?怎麼這時候來了?」

馬文才瞧出二人神色有異,走上前來道:「馬統說你們在煮藥,祁譽又告了假,我來探望她。」說著就要推獨尋居的門往裡麵進。

京墨趕緊攔住,解釋道:「阿譽是病了,但……但是現在不能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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