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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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論,岑祚舟是完美的。

無可挑剔。

-題記。

杭露儂回去上學了。

生活開心,成績優異。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岑祚舟的功勞。

作為父輩世交家的哥哥,他非常關照喪失雙親的女孩,日常起居,衣食住行,岑祚舟能幫就幫,幫不上或不知道該怎麼幫男女有別的身份不合適時,他還會讓自家妹妹出場。

作為商業領路人的前輩,麵對虛心求教的後輩,他言傳身教,極具耐心。

杭露依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也有固定時間上岑祚舟的課,他會讓她直接插手壹浪最機密的業務,當做考核實戰,完全地信任她。

至於,身為丈夫。

他也實在過分的完美。

明明是雙向需求的契約,可男人僅僅是放她去過青春肆意的校園生活,從未向她要求過什麼,反而是她不斷從他那裡「得到」。

得到他兌現的契約承諾;得到他有求必應的保駕護航;甚至得到他,每次出差外地或國外,都一定會為她隨行帶回的禮物。

不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論,岑祚舟是完美的。

無可挑剔。

無論身為哪種角色身份,他都仁至義盡。

但杭露依越來越討厭他的「完美」。

因為她必須承認這樣的事實,這個男人的「完美」在某種層麵上,意味著禮教,紳士,分寸,不可染指的疏離,無法觸及的孤清。

他好似冰寒結霜的雪山,橫亙萬裡,峰巒凍封蒼冷風骨,清消遺立。

而她是,溯遊巡回萬萬遍的山澗流炭,縱使潮潤綿軟,縱然濕靄爛漫,還是沒能得到他的青睞,仍無周旋的餘地。

他永遠「完美」得滴水不漏,這讓杭露依變得痛恨。

但痛恨的另一麵,是思念。

她當時不曾發覺,思念這個詞如果被延展開來,細究其中的情感成分,或許也可以將其定義為:心動的前兆。

想念岑祚舟的時候,杭露依會怎麼做?她那麼聰明,當然有自己的小手段。

她會不停地,為男人製造一些小麻煩。

隻不過這次,她其實不是有意的。

在成功考取駕照之後,岑祚舟特意抽出時間,陪她到壹浪旗下合作的高奢汽車品牌讓她隨意挑選,算作獎勵。

在這方麵,杭露依從不跟岑祚舟裝矜持地轎情推拒,相反她非常喜歡收到他送的禮物。

那是她認為自己在岑祚舟這裡,還算特別不同的唯一感受方式。

也因此,岑祚舟送的每一樣禮物,她都格外珍視。

所以,當她心愛的白色越野大G迎頭被一輛紅色瑪莎拉蒂撞上來時,她甚至沒心思顧及自己天旋地轉的腦袋。

第一反應是開門沖下車檢查,隨後一眼發現右側大燈被撞碎,以及右側前後兩扇車門全部被撞凹進去,受慣力擠變形,簡直感覺心都在滴血。

杭露依氣得不行,很狠怒瞪了眼斜停在眼前的那輛瑪莎拉蒂,來不及理論更多,她率先迅速拍下幾張現場照,之後翻找通訊錄,她記得保險公司的電話岑祚舟有幫她提前存在手機裡。

然而,一打開通訊錄,排列在第一位的快捷鍵收藏聯係人,猝不及防闖入她的視域。

上麵的備注是:老公。

指尖猛地僵頓,狡黠的念頭徒然間一閃而過,正中她下懷。

她飛快退出通訊錄,打開微信,找到唯一置頂人【我先生】的聊天界麵,嗖嗖嗖幾下,毫不遲疑地將車禍現場照一股腦兒地都發過去。

最後還煞有其事的,配了張【委屈趴地哭泣】的表情包。

嘴角忍不住翹揚,她盯著手機的聊天界麵,不停地反復上下翻動記錄,指尖快速敲點手機殼的頻率,暴露她內心那點溢於言表的激動,期待,和興奮。

上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好像一個多月了吧。

這期間杭露依也不是沒想過找他,隻是各種憋足俗套、大大小小的理由都已經被她用爛了,同一個理由用兩次就顯得假。

那這次,總該算順理成章了,他會過來嗎…「餵,會不會開車啊你!」就在她滿心雀躍等待岑祚舟回信的時候,旁側驀然傳來男人缺乏禮教的不滿嗬斥,「不會開就別出來當馬路殺手禍害別人,女人這點開車技術就是垃圾。

」杭露儂才剛稍稍轉好的心情,聽到男人粗鄙的訓話,瞬間陰沉到底。

她最後瞥了眼手機,發現仍然沒收到岑祚舟的回訊,皺起眉,莫名有些煩躁。

摁熄屏幕收起手機,杭靄依轉過身,食指微挑鴨舌帽簷,慢吞吞朝前邁了兩步,視線冷冷釘住對麵的男人,「喊什麼?」即便蹬著雙平底鞋,杭露依的個頭也足有176c男人甚至不及她高。

中年男人一剎被她的傲慢氣勢渾然震懾原地。

當然,還有美貌。

她一身橘橙色抹月匈修身連衣裙,肩骨削薄,肌膚細膩凝白,身量骨架瘦而不柴,月要肢盈弱柔軟得堪折,小腿纖靚,肉脂線條恰到好處的豐腴起伏。

熱烈張揚的衣裙色調,搭配一點綠色點綴。

綠色鴨舌帽壓蓋黑短發,遮蔽大半張精致麵容,愈顯臉型姣小。

長鏈綠色小背包斜跨身後,以及,腕表與手機殼皆為綠色,輕盈矯飾橘橙色的明艷,中和冷調氣質。

「你會開車?你技術好?」杭露依低頭摘下鼻梁上的墨鏡,一手環月匈,懶懨懨地輕嗤了聲,語調譏誚地提醒他,「給我看清楚,我是直行,你變道不打燈還強行超車,你全責知道嗎?」「你——」「你什麼?」杭露依直接截斷他,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目光鄙棄地上下掃量他一眼,諷笑一聲,「開個破車你哪來那麼大優越感,還搞性別歧視,給你臉了。

」「破車?!」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立刻從被她美貌與氣勢的震懾中恍過神來,怒聲吼她,「你他媽知道老子這車多少錢嗎,這可是純原裝進口車!「破車」兩個字,仿佛在極大程度上侮辱了這位尊貴的瑪莎拉蒂車主,同時也是對他所謂象征男人尊嚴的挑釁。

杭露依冷眼啤晚他跳腳的樣子,眼神譏嘲,愛車被撞壞的確讓她心情差到極點,尤其岑祚舟沒回復,但也不至於掉價到跟一個油膩男當街罵架的程度。

「要麼走保險,要麼報警。

」杭露依懶得再廢話,散漫蔑他一眼,語氣嘲弄地扔下這句後就打算去車裡等著。

「親愛的,算了,跟她有什麼好說的,直接報警,囂張什麼啊。

」身後說話的人忽然換成另一道女聲,嗲裡嗲氣,話頭話尾都帶著輕蔑,喋喋不休地一直絮叨,「瞧著年紀肯定還是個學生,穿得這麼暴露就上街怎麼敢的啊。

」「就是,夠盪的。

」男人「啐」了一口罵道,「他媽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惹上這麼個騷貨,真晦氣!」女生討好附和著,「誒呀你看她年紀這麼小,雖然開的車跟咱們不能比但也不便宜,估扌莫是被哪個男人包了,這年頭啊,女孩子為點錢真是越來越不自愛了。

杭露依聽得一清二楚,她轉身走到主駕外側,拾手拉開車門,但沒急著上車,拇指反復摩拳在把手邊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褐色玻璃窗反襯出她的模樣。

墨鏡下,眉睫硫淡無波,眸底扭結冰冷帶刺的積鬱,唇線輕抿,漠然又高貴。

這些話她不是第一次聽。

類似的非議與妄斷常有,畢竟她出奇的漂亮,成績名列前茅,日常開著豪車進出校園,身上衣物配飾樣樣價值不菲,身後追求者無數。

所有嫉妒她、眼紅她的人,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語言暴力,侮辱她,詆毀她、拿一些下三濫的爛俗話汙蔑她。

但她說過,什麼尊嚴、聲譽、臉麵……她才不會在意。

她依舊過得我行我素,瀟灑自如。

但是吧。

身後又一次響起女人的聲音:「別氣了親愛的,這種不乾不淨的女孩就認錢,賠點錢給她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冤大頭願意接盤,估計那男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準是個有家有室的爛男人包的三兒呢。

」但是罵她可以,罵她男人就是找死。

杭露依冷嗤扯唇,「哐」地一聲猛力甩上車門,轉身摘下帽子,胡亂抓揉兩下發頂,大步走去女人麵前站定,說:「在我動手甩你巴掌之前,道歉。

」她眼色陰冷似利刃,聲音逼仄,站在女人麵前,足足比她高出十幾公分。

「憑、憑什麼……」女人被她嚇得有些瑟縮,可又知道自己男人在場,總歸是吃不了虧,挺了挺月要,強作硬氣道,「是誰的責任還不一定呢,又不是隻有你的車被撞壞了,我憑什麼跟你道歉。

」「不是跟我,是跟我丈夫。

」杭露依慢慢往前挪動步子,高挑身影極具壓迫性,眼底籠罩黯鬱,一步步將女人逼退到引擎蓋前,漠然逼問,「你認識他麼?了解他麼?看你這幅樣子,平時沒怎麼好好刷過牙吧,嘴巴這麼臭也敢出街,臉都不要了?」「你他媽的在這裝什麼——啊!」一旁的中年男人見狀走過來想上手推搡她,不料被杭露依更快一腳重踢上小腿前骨,旋即摔倒在地,抱蜷著一條腿吃痛慘叫,冷汗直冒。

「誒你怎麼打人啊你!」女人一看自己男人被打,也惱了,跳起來一把扯住杭露依的頭發,用力往下拽她。

杭露依被她扯著頭發被迫彎下月要,卻也不甘示弱,利用身高優勢一手揪起女人的衣領,另一手也跟著扯她頭發,「打他是他廢,道歉,不道歉連你一起打。

」「你先道歉!」「想得美。

」「那我也不道!」「那你今天就走不了。

」「」夏日炎熙烈灼,午後清風停歇讓步,朗雲如過了水的碧璽薄透通淨,天際光色撥向宇宙最恆久飽和的亮度。

地溫持續熱情地走高,燒得枝蟬震起聒噪的小風暴。

林蔭道上,鬧劇愈演愈烈。

所幸天氣高溫,又是午睡時間,行道路上並沒有什麼過往人車。

兩輛豪車狹路對撞斜停,框出的小塊空地反倒像是給兩個女人騰出空場,一高一矮,互相揪扯著頭發糾纏廝打在一起,劍拔弩張,各不相讓。

岑祚舟趕到時恰巧目睹這番壯景。

不說他,就連見遍大世麵、從來公式化姻熟處理各種大事件、幾乎不曾有過情緒外露的石瑀,也照樣跟在後麵傻了眼。

旁側坐在地上的瑪莎拉蒂男人在這時緩過來疼痛,當即怒火中燒,從地上爬起來就要沖向杭露依狠狠教訓她———「石瑀。

」岑祚舟皺眉。

「是,岑先生。

」石瑀應聲,下一刻閃身出去。

他敏捷身手近乎無需費什麼招式,直接將中年男人一腳踹趴在瑪莎的引擎蓋上,隨即很戾箍按住他的頭。

而另外一邊的女人還在撕扯。

岑祚舟微沉了口氣,走過去,高大修挺的身形一旦加入這場略顯幼稚的「扯頭花」大戰中,簡直比石瑀更輕鬆。

他率先扣住對麵女人的腕骨,稀微施力,女人瞬時疼得尖叫鬆手,岑祚舟迅速出手護住杭露依的腦袋。

可杭露依還死揪著女人的頭發不肯鬆手,神情蔑然,固執地要求對方:「快點道歉。

」局勢在頃刻間完全扭轉。

女人的頭發被抗露依扯著,手腕被岑祚舟桎梏,男人被石瑀狼狽控製,無論再囂張,她都該有所意識,負隅頑抗在眼下這個場麵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

於是隻能屈服:「對不起…」杭露儂:「大點聲!」「對不起!我錯了!!」女人幾乎用吼的。

岑祚舟被她叫得偏頭擰眉,冷懶甩開她的手腕,低垂下眼皮,默不吭聲地凝向懷裡的杭露依,瞥過她隱隱泛紅的肩頸肌膚,眉頭愈加擰深幾分。

杭露儂還在追問:「錯哪兒了!」女人破罐子破摔,識相到底:「錯在不該罵你丈夫,不該罵他是冤大頭,不該罵他不是好東西,不該罵他是爛男人包你當三兒岑祚舟淡挑了挑眉捎。

她不重復還好,一重復杭露依氣頭又上來了,手指使勁兒抓住女人的頭發,還想往上沖,「你還敢說!」「好了。

」岑祚舟把控住她的月要,勾她過來,長指捉住她的細腕,低淡開口,「鬆手,我們回家了。

」杭露依似乎還不覺得解氣,眼神鬱結淩厲,一想到這女人居然將那些髒詞用在岑祚舟身上,簡直肺都要氣炸了,想出聲辯駁什麼:「可是她——」「依儂。

」岑祚舟聲線低柔,「乖點。

」杭露依在這時很快鬆手。

在她鬆手的一刻,連被教訓的女人也禁不住抬頭,怔然驚覺眼前的年輕男人竟如此優質。

氣度疏離,衣冠優雅,眉眼冷淡矜寡,視覺係漂亮的皮囊。

他看上去明明斥足倨傲感,可麵對懷裡的女孩卻有意料之外的耐心。

而女孩在他喊出那聲「依依」之後,一秒變乖,一聲不吭地偎在他懷裡,隻努著唇表示不滿,不見半分先前的傲氣。

「嘶…」杭露依忽然感覺刺痛。

剛才隻顧著生氣沒察覺,這會兒冷靜下來才發現,雖然說壞話的女人被她撕得狼狽,可她自己也沒占到便宜。

r/>頭皮被扯得發脹,發絲淩亂,手臂上到處都是殷紅抓痕,右側小腿應該是車被撞時磕腫的,連帶腳踝。

她本就皮膚敏感,加上幾人在毒辣太陽底下僵持了很長時間,抹月匈的衣料令裸在外的肩背滋生痛意,肯定曬紅了。

這時,岑祚舟鬆開她,轉身去她車裡拿出一把遮陽傘,撐打開遞給她,下頜微揚,示意她自己拿好。

其實此刻冷靜下來,杭露依是有些慫慫的,畢竟當街跟人撕逼這種事兒確實不算光彩,又瞧見岑祚舟一副冷腔冷性的態度,不會生氣了吧……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她不敢多說什麼,趕緊把傘接過來。

然而下一瞬,岑祚舟稍稍欠身,圈攬住她的細月要,另一手穿過她的膝彎,將人徑直打橫穩穩地抱離地麵。

「餵你乾嘛呀……」杭露依驚了一跳,險些沒拿住手裡的傘,小聲低呼。

岑祚舟垂睫,瞟了眼她的腳踝,微微歪頭,意有所指地淡聲問她:「還能走?」「不能!」能也說不能。

她想都不想,立即否決,說著雙臂用力摟緊他,下顎抵在他肩頭,前後輕晃兩下小腿,音色裡帶點撒嬌意味,「特別疼,會不會骨折了啊?」一眼看出她在裝,岑祚舟略微扯唇,低眸掠向她,口口勿輕淡戲謔:「打架的時候不覺得疼?」杭露依自知理虧,隻敢哼唧兩聲,順勢湊過去埋頭在他頸側,樂得享受。

岑祚舟倏爾僵直身體,步伐微滯。

頸側肌膚清晰感觸到她的鼻息,柔軟輕飄,細密潮熱,湧動些許綿融癢意倒灌神經末梢,血液異常的泵波誠實反應他不正常的心率膊跳,很微妙。

但他並未多說什麼。

薄唇抿緊,眸底清光隱有不純潔的晦色坍縮。

其實石瑀沒有將車停很遠。

如果不是他有意放慢腳步的話。

車上,岑祚舟拿出醫藥箱,懶懶掀起眼,凝向她,朝她攤開手掌,說:「腿伸過來。

」「哦。

」杭露依乖乖應聲,側過身子,抬起受傷的右腳伸過去,放在他掌心。

br/>岑祚舟無意間瞥過,眯起眼尾,眸底膿光幽黯發沉,壓著熱度,微不可察。

他側頭探手從後座拎過自己的西裝外套,沒出聲,搭蓋在杭露依腿上。

瞬即遮掩住那裡泄露的春光。

杭露依完全在狀況外,不明所以地低頭看著腿上的外套,不太懂為什麼,但畢竟心裡發虛,也不敢反駁。

「出息了。

」岑祚舟握住從小冰箱拿出的冰袋,用紗布厚厚裹纏一層,放在手背試了試,隨即敷在她微腫的腳踝處。

「啊?什麼意思……」杭露依知道他要說什麼,決定裝傻。

「現在能跟人在馬路上打架了。

」岑祚舟卻不打算放過她。

腳踝處被冷溫刺激到,生出絲絲麻意,杭露依不自覺縮了下小腿,聲音蒙著點委屈,哼聲反駁:「她罵你!」岑祚舟手指收緊,不讓她亂動,抬頭撩她一眼,平靜反問:「就這樣?」「什麼就這樣,我都說了她罵你!」杭露依對他不鹹不淡的態度很不滿,越說越氣,堅持重復那一句:「一開始我沒打算跟她計較的,但是她居然敢罵你,就是不行,罵誰都行就是罵你不行,我肯定不能忍她。

」「為什麼不行?」為什麼不行?這算什麼問題?杭露依認為他的問句非常奇怪,有什麼東西仿佛堵在心口,急需傾寫給他,於是她表現得迫切,呼吸微促,蹙起眉尖脫口而出:「因為我——」「你很在意我,是麼。

」岑祚舟精準接住她的話,指腹圍繞冰袋輕力撫蹭她的小腿膚肉,替她舒緩冰冷,如此溫柔,口口勿卻不近人情,「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杭露依被他徒然問懵,瞳孔驟縮,眼神怔忪地望著他,心腔頓窒,指尖攥皺裙邊慢慢彎曲蜷緊。

那個瞬間,她覺得難過。

所有呼之欲出的話被他盡數逼回。

見不到時發了瘋地想念;見到時對他的分寸感痛恨討厭;別人罵她她無動於衷,灑脫恣意,可別人稍微非議他幾句就氣得想殺人;為他的禮物雀躍,為他此刻的淡漠而難過。

還有呢?還有對他越發強烈,無休止的欲望。

怎麼可以被他這樣牽動情緒?她質問自己。

而答案,很早就發生了不是麼。

三年前的那個黃昏,他們坐在【江南春】,接受彼此,達成婚姻契約。

那個時候,岑祚舟是怎樣警告她的。

「你在警告我,不要對你動心,是嗎?」「隻要你不動心,你就永遠自由。

」「如果我已經動心了呢?」————「約定作廢,婚姻終止。

」所以她不是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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