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2 / 2)
銅花之間還插了不少鋁片花點綴,簡直和唐約在9787星放在床頭的花束差不多。
唯一的區別是花瓣裡還夾著對折信箋,唐約隨手拿起一張,上麵寫著——
【小約,今天是三月六日,晚上下班看見街口有人在拉小提琴。想到我們那年去,你還借了一把小提琴在路邊彈奏。】
唐約看了眼蔣書律,對方還噙著笑開車。
他又抽了一張紙條,花束裡的便箋不過巴掌大小,還能看出從本子上撕下來的痕跡。
有些明顯積壓了有段時間,邊角也帶著折痕。
【小約,今天十一月二十四日,回國和姚黎心還有柳汐潮吃了頓飯,就差你了。】
【小約,今天是……】
唐約看了好幾張。
蔣書律的字一直很好看,但這幾張裡也有寫得淩亂的,唐約甚至還在一張聞到了酒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泡過酒。
此刻把唐約泡得頭昏眼花,還有點想哭。
沒有一張寫想念,卻全是想念。
他吸了吸鼻子,問蔣書律:「哥你什麼反應過來喜歡我的?」
蔣書律:「找不到你的時候。」
唐約又問蔣書律,口氣輕快了許多:「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很像私奔啊?」
蔣書律點頭又搖頭,聲音都含著愉悅:「這不是你想要的轟轟烈烈嗎?」
開車的男人笑著說:「唐約,我現在可什麼都沒了。」
唐約不太在意,信誓旦旦地承諾:「沒關係,我養得起你。」
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宴會現場亂成一團,場外的媒體紛紛整理剛才錄到的畫麵。
「什麼情況啊?」
「好像是蔣書律在裡麵說不乾了。」
「啊?不乾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
最後是一家工作室搶先發的微博,詞條非常大膽,直接沖上了熱搜一位。
【@青魚娛樂:#蔣書律唐約 夜間私奔#[圖][圖]
小編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感受,大家看視頻自己感受。】
視頻隻有十幾秒,做成動圖有點糊。
但轉贊評幾乎到了讓人頭皮發麻的程度,熱轉裡好多問號和臥槽。
—啊????這是我能看的嗎?
—我是不是活在什麼狗血小說的時空啊!!
—隻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真的不是炒作嗎,拍得有點浪漫了啊。
—這是婚禮嗎?
—什麼私奔啊!會不會取標題!!明明是官宣戀情。
—急死我了,我麵發生了什麼!!直播隻能看到入場不能看到裡麵嗚嗚嗚。
—大家可以去@我是王二狗那裡看,他人在現場,有拍到照片。
ay雖然解散五年,要說時代的眼淚還是誇張化了。
或許因為質量遠超尋常組合,所以成了大家追憶的對象。
這一次的綜藝流量就讓業內再次認可了他們龐大的粉絲經濟效應。
可沒想到連社交軟件的服務器都能癱瘓。
詞條隨著現場人士的爆料不停更新,幾乎到了不知道ay是誰都要來吃一嘴瓜的程度。
#現代羅密歐與朱麗葉#
#知名企業總裁為愛淨身出戶!#
#蔣書律不乾了#
#蔣書律 私生子#
#豪門巨瓜#
……
很多娛樂博主也加班加點做起特輯,詞條廣場全是照片。
還有不知道轉了幾手的視頻。
蔣書律站在台上的畫麵,唐約在人群裡抬眼的瞬間。
哪怕像素低得要死,也看得出這兩個人的深情款款。
沒多久,柳汐潮發了條新微博。
——@ay_柳汐潮:[囍][紅燭][囍]
姚黎心的評論在熱一:失策了,我沒能見證愛情。
柳汐潮回復姚黎心:下一站估計是蜜月了,還不夠你見證[狗頭]
完全是世界紛紛擾擾,這倆隊友吃瓜到老的典範。
姚黎心還轉發了那張直接出圈的私奔圖,附帶一個大拇指的emoji。
熱一:您什麼心情?
—姚黎心:我都沒開超跑帶老婆私奔過,好羨慕啊。
今晚對網友來說簡直非常忙碌。
一會去這個微博看看,一邊要去圍觀柳汐潮微博底下的新評論。
要麼在某個富二代微博底下偶遇姚黎心,連ul組合的成員也都沉迷其中,手滑點贊了誇蔣書律牛啊的微博。
—絕了,感覺是今年最強的娛樂新聞,但好像不止是娛樂新聞,繼承人都跑了蔣家接下來呢?
—我還在看某公眾號整理的蔣家關係梳理圖。媽耶他們真的好封建啊,生意做那麼大居然還有什麼嫡長子繼承製,這就是現代宅鬥嗎?
—蔣書律是私生子這點很奇怪啊,他不是蔣夫人的兒子?蔣殊又是誰?
—來個課代表吧,我吃不過來了,感覺這場宴會真的太精彩了,好羨慕那些現場的網紅。
—某個的網紅現在開直播聊天呢,全是問這事的。
—蔣書律到底多恨啊,挑在老人家做壽這天說……不怕出事嗎?
—我腦子轉不過來了,唐約也是私生子是嗎?
—當年好像扒過,可是這個姐姐也是私生女?現在關係都這麼好的嗎?
—我比較擔心蔣書律不乾了的意思是……隊長!你失去霸總身份了啊!!
蔣家的莊園內一片混亂,蔣鳴勛直接氣暈了過去。
蔣開誠和朱瓊倒是沒吵架,送走了客人,隻留下了蔣家人在現場。
柳汐潮本來想走,又忍不住問了蔣赫一句:「蔣書律不怕把他爺爺氣死?」
蔣赫:「老人家身體好得很,我被氣死他都不會被氣死。」
蔣赫氣質本來就陰鬱,加上常年睡眠不好的黑眼圈,穿得貴氣也有點陰沉味,總結就是不太像個好人。
柳汐潮:「所以你不行啊。」
他靠著蔣赫,掐出點惡心的口氣:「那我先走了,老公你好好唱下一場戲哈。」
現場簡直一片狼藉,原本蔣赫也可以一走了之,畢竟誰都知道他和蔣鳴勛不合。
但他現在唇角帶笑,明顯是想留下來看熱鬧。
蔣赫嗯了一聲:「你有空聯係一下唐約,讓他看看我助理發過去合約。」
柳汐潮:「你這人真沒情趣,人家私奔有空搭理你的合約嗎?」
蔣赫:……
說完柳汐潮就走了,走之前還讓人給他拍了一張在狼藉現場微笑的照片。
簡直像定點打卡,在其他蔣家人眼裡,這個男人跟蔣赫居然也能是絕配。
蔣鳴勛沒過多久醒來了,第一件事就問蔣書律的下落。
蔣赫坐在他的床邊,作為幺子蔣赫長得並不很像蔣鳴勛,直接遞了一個文件過去。
上麵寫得很清楚,是蔣書律的股份切割。
幾乎完全和蔣家撇清了關係,還請了一定權威的公證機構做了公證。
蔣書律還表示這些年他對蔣氏的發展功不可沒,該拿的他也都拿了。
白紙黑字,幾乎讓頭發花白的老人又差點暈過去。
蔣赫又把通話中的手機放到床邊。
那邊是蔣書律的聲音。
他的口氣倒是客客氣氣的,就是夾雜著風聲,明顯聽得出在戶外。
蔣書律:「文件您都看到了麼?」
蔣鳴勛:「你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他看了眼坐在床邊沙發的蔣赫,醫生都在外麵,窗外還是莊園定時燃放的焰火。
可現在賓客散盡,這壽宴簡直一塌糊塗,蔣鳴勛的臉都丟盡了。
蔣書律:「很早就有計劃了。」
他語帶輕快,有悖於蔣鳴勛印象裡的長孫形象,好像顯露出了壓抑很久的少年心性。
蔣鳴勛:「不管你是不是私生子,都是我的孫子。」
一邊的蔣赫沉默地笑了笑的,似是嘲諷。
蔣書律:「你想錯了,我在乎的不是這個。」
蔣書律的車停在大橋邊,這邊本來就是郊區,天氣很冷,橋邊也沒什麼人。
他靠在欄杆上,整個人站得有些慵懶,和以往的形象大相徑庭。
蔣書律:「我不在乎。」
他笑了一聲,聽得頭發花白的蔣鳴勛呼吸一滯,憤怒地吼道:「你不在乎?我們這些年養你長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如果按照蔣書律之前的處事原則,他永遠不會生氣,更沒什麼情緒起伏。
但這個時候他屬於自己,屬於唐約。
蔣書律:「我需要你們這樣養大嗎?」
他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我媽媽本來不會這麼快死的。」
蔣赫開了免提,蔣書律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特別清晰。
聽得蔣鳴勛呼吸一滯,震驚地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蔣書律沒回答,他隻是淡淡地問:「你們有征求過我的意見麼?」
蔣鳴勛:「這就是你的報復?這對你有好處嗎?你離開了蔣家根本一無是處!」
蔣書律:「是嗎?」
蔣鳴勛:「你是我的長孫,我希望蔣家在你手上,而不是交給……」
蔣書律:「不是還有蔣季楠嗎?他回國就是為了這個。」
蔣鳴勛:「你還能去哪裡?」
蔣書律切割了太多,對蔣家來說簡直是割了很大的一塊肉,蔣鳴勛當然著急。
橋對岸有人一個賣糖炒板栗的小推車,暖黃的燈泡,戴著帽子的老太太。
空氣中都彌漫著板栗的香氣,唐約站在推車前買板栗,轉頭發現蔣書律還看著這裡,又揮了揮手。
蔣書律也揮了揮手,輕飄飄地說:「我可以做別人家的上門弟媳。」
蔣赫沒忍住笑出了聲。
當事人好像沒開玩笑,這個時候還要關心一下蔣鳴勛的身體:「生日快樂,祝您長命百歲。」
蔣書律:「這些年感謝蔣家的教導,讓我受益匪淺。」
男人的聲音仍然客氣疏離,卻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更讓蔣鳴勛覺得是一種侮辱。
剛才在路口,蔣書律又給唐約買了一束玫瑰花。
唐約放下的時候沒意識到自己的西裝上也沾了花瓣。
車是蔣書律的私人用車,後座放了他讓人事先準備的毛呢大衣,生怕室外太冷,把唐約凍感冒了。
但這麼隨意披著也很難讓人忽視唐約裡麵的白西裝。
老婆婆看了眼唐約,青年長得漂亮,看得出眉眼都是雀躍,一邊取下了沾在衣襟上的花瓣。
她問:「小夥子,新郎官啊?」
唐約啊了一聲,老太太聲音帶著s市當地的口音。
他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臉又紅了,幾秒後問:「我看起來很像結婚嗎?」
老婆婆:「不是嗎?你看起也很高興啊,新郎官不是這麼穿的嗎?」
唐約撓了撓頭,又沒忍住笑,嗯了一聲:「沒結婚,但是快了。」
老婆婆把炒栗子遞給唐約,唐約付了錢,又看向對方三輪車籃子賣的風車。
看得出放了很久了,顏色都有些褪了。
唐約:「這個怎麼賣?」
老婆婆:「你要結婚,這個就當我送你好啦。」
她又問:「新娘漂亮嗎?」
這個世界同性可婚才通過幾年,還沒到普及的程度,所以還是有很多老人家不太明白的。
唐約沒解釋,嗯了一聲:「很漂亮。」
老婆婆:「你這孩子也俊,好好過日子啊。」
唐約拿起那個風車,點點頭。
那邊的蔣書律掛了電話大步走了過來。
唐約掃了老婆婆掛在車頭的二維碼,還沒來得及轉錢,蔣書律就站到了他的身後,說:「我來吧。」
他們兩個西裝一黑一白,外套又是同款。
無論是麵容還是氣度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即便夜風冷冷,也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唐約:「我買好了。」
他把炒栗子遞給蔣書律,又拿著風車跟婆婆道了聲謝。
老婆婆:「這是新娘子啊?」
蔣書律:「什麼?」
唐約急忙否認:「不、不不是。」
老婆婆:「不是快結婚了嗎?」
唐約都不敢看蔣書律,反而是蔣書律嗯了一聲:「我和他快結婚了。」
老婆婆:「所以我問他新娘子漂不漂亮。」
蔣書律笑著問:「那他怎麼說的?」
老婆婆:「當然是漂亮的。」
莫名其妙成了新娘的蔣書律沒有半點不高興,點點頭:「新郎更漂亮。」
唐約實在沒臉聽下去了,拉著蔣書律走,一邊說再見。
這條路來往的人不多,蔣書律被他拖著走到車邊。
唐約一隻手還抱著那袋糖炒栗子,香味四溢,勾得人升起了食欲。
蔣書律:「我是新娘子?」
唐約:「哥好煩啊,我是順著老婆婆說的,我怕她不理解兩個男的在一起……」
蔣書律噢了一聲:「我看她開明得很啊。」
唐約哼了一聲。
蔣書律:「所以新郎什麼時候和新娘正式結婚呢?」
他還補了一句:「我們還有現成的花童。」
唐約看了眼手機,發現都沒有唐眠給自己發的消息,有點難過:「小咩都不想我。」
蔣書律:「是你太想他了,等他以後長大怎麼辦?」
他伸手抱住唐約,「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粘人?」
唐約:「那是因為沒人可以粘。」
蔣書律:「你是在責怪我嗎?」
他的口氣和剛才打電話的語態判若兩人,帶著揶揄和說不出的親昵:「我好難過,明明是小約誤會我。」
唐約:「那你要我怎麼補償你?」
唐約眨了眨眼:「今晚要做嗎?」
蔣書律一下哽住了。
他點點頭,又問:「小約不關心我們走後發生了什麼麼?」
唐約搖頭,他偶爾的沒心沒肺簡直很容易讓人擺脫焦慮。
徹底驅散了蔣書律最後的惶恐。
唐約緊緊抱住蔣書律的月要:「我隻關心你。」
他的聲音裹挾著濃濃的親昵,幾乎要燙到蔣書律的心裡去。
下一秒唐約被人攔月要抱起,糖炒栗子掉了幾顆,唐約啊了一聲:「掉了……」
蔣書律:「你說隻關心我的。」
唐約:「栗子又不是人。」
他嘟嘟囔囔:「隊長原來這麼小心眼。」
蔣書律大方地承認,把人抱上車係上安全帶,一字一句說:「所以要怎麼做呢?」
蔣書律:「當初是誰睡了我還裝作不知情的?」
唐約試圖解釋:「那是……」
蔣書律:「小騙子。」
說完附身口勿了下去,長驅直入,親得唐約神魂顛倒。
蔣書律:「我們接下來還有很久的時間,足夠你慢慢解釋。」
比如唐眠是怎麼來的。
比如唐約是不是真的唐約。
作者有話要說:
——「棉服內袋」
唐約一直很能藏東西,
有時候訓練也不忘記買點零食,
但團隊會查崗。
有次他藏在棉服裡麵的兜裡,
以為自己藏得天衣無縫,實際上看上去非常臃腫。
柳汐潮:你藏什麼了?
唐約:我沒藏。
姚黎心:絕對藏了。
然後伸手一戳,還能聽到窸窣聲。
姚黎心:隊長!你扌莫扌莫!
柳汐潮:小約肚子都大了,肯定藏薯片了。
蔣書律被姚黎心抓著手按在唐約的腹部。
姚黎心:感受到了嗎,我猜是蝦條。
柳汐潮:奶糖吧。
蔣書律:乾脆麵。
唐約:隊長你怎麼也!
最後蔣書律賭贏了,乾脆麵歸他所有。
唐約一天沒搭理他。
後來唐眠抱著乾脆麵問唐約:為什麼書律爸爸知道啊?
唐約:我怎麼知道。
蔣書律:他用我的卡在公司超市買的。
唐約:……
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