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68 章(1 / 2)
雲澤寂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他修無情道,確實無情寡義,也沒有太多情緒。
但這並不代表他被人踩在頭上,依舊可以不反抗,任人踐踏。
他冷漠地看著身下蛟龍,那眼神仿佛看著沒有生命的死物,已經給蛟龍判定了他的未來。
他身邊的無定宗掌門則是嘖嘖嘆息,「你真是有活路不想走,偏往死路上送,你想想你兒子當初為何會被雲澤寂拔了蛟龍筋,再想想他又為何會死在我無定宗的手上,你就應當知道我無定宗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門派。」
「你們蛟龍族,沒有任何蛟龍與你一同來討伐,你以為他們是想將這種出風頭的機會讓給你嗎?他們是不想和我無定宗結下不解之仇。」
那蛟龍哪裡聽得進去這些話,但他確實能夠感受到無定宗掌門的嘲諷。
他身為蛟龍,在未來即將飛升為龍,成為這世間最珍貴的神獸,他怎麼可能會將一個修真門派放在眼裡!
所以臨近死期,他仍舊沒有聽懂無定宗掌門的話,甚至威脅無定宗掌門和雲澤寂,「難不成你們還敢將我也一起殺了?」
「今天我若是死在這裡,整個蛟龍族都會與你們為敵,你們集全宗門的力量,也堪堪隻能將我打入地牢,又怎麼可能有實力與整個蛟龍族為敵?」
掌門微微搖頭,對他的無知表示遺憾。
若蛟龍族真的因為這父子兩個死與無定宗為敵,那麼整個修真界都將站出來。
畢竟今日有無定宗被蛟龍族踩在腳下,往後就將會有無數個「無定宗」陸陸續續被蛟龍族踩死。
修真界的修士們修煉不易,人人都想飛升,又怎麼可能任由蛟龍族踐踏。
畢竟這兩父子是自己蠢,多次狂妄自大撞到雲澤寂手上,才有了如今的下場。
這可不是他們人類在刻意挑釁蛟龍族的權威。
雲澤寂隻覺得這兩人囉囉嗦嗦,如今他已經不準備留下這隻蛟龍,甚至覬覦他的內丹,「掌門師兄,這樣的蠢貨,也不用與他多說,今日他要殺我愛寵,我便要取他性命。」
掌門原本想勸說雲澤寂不要這麼激進,萬事都有商量的餘地。
卻不料那隻蛟龍就想找死,竟然放話挑釁雲澤寂。
雲澤寂聽著他那些汙言穢語,對身邊的掌門冷笑,「他已經如此瘋癲,你還想要保他性命嗎?」
掌門的麵色也逐漸冷沉,「我倒也不是那麼傻,如此便殺了吧,蛟龍族那邊我會派人去交涉,不會對門派產生任何影響,我想對他們來說,這父子倆也是他們整個族群的累贅。」
既然掌門已經發話,孔雀明王和九尾狐王也和他們是同樣的想法。
珈宥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從九尾狐王的掌心轉移到了雲澤寂掌心,熟悉的溫度和觸感,讓他心中升起安全感。
他抱著雲澤寂的手指,有些擔憂看著已經打起來的戰場,「仙尊,這樣子沒有關係嗎?他們真的不會派人來報復嗎?」
雲澤寂雖然沒怎麼移動自己的位置,且珈宥還占據著他一隻手,但他另一隻手仍舊毫不客氣攻擊蛟龍,每一次掌風都像是利刃一般割開蛟龍的皮肉,割斷他的經脈,重創他的丹田。然而他與珈宥說話的聲音卻沉穩極了,好似並未參與這一場戰鬥。
「當然沒有關係,原本就是他先挑釁,我隻是在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罷了。」
珈宥抬頭看著雲澤寂,心裡甚至有一種沖動,想要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小烏龜蛋們的真實身份,都告訴雲澤寂。
然而蛟龍的一聲龍吟清醒了珈宥的思緒。
雲澤寂對蛟龍這麼冷血無情,是因為蛟龍惹怒了雲澤寂。
如果雲澤寂知道自己就是當初睡了他的原主,並且還不經過他的同意,生下他的血脈,他真的能夠接受自己和五隻小烏龜崽子嗎?
珈宥不敢賭。
這一次蛟龍原本就身負重傷,加之有孔雀明王和九尾狐王相助,蛟龍很快就被降服,隨後失去生命,原神禁毀。
無定宗的掌門主持著將蛟龍的屍首分給眾人及眾妖,原本他是要將蛟龍的內丹給孔雀明王或九尾狐王,卻不想九尾狐王看著雲澤寂說:「這內丹雲澤仙尊倒是可以服用,聽聞仙尊肚子裡有五顆烏龜蛋,這內丹可助他們盡快修成,破殼而出。」
「隻是服用之後,需仔細引導他們吸收,助他們破殼。」
「不過須得注意,他們破殼是要在你體外破,而不是在你的丹田破殼。」
九尾狐王這樣一說,不僅是雲澤寂和珈宥緊張起來,掌門以及掌門帶來的無定宗的弟子也緊張起來,就連那些一直暗中觀察著珈宥和五顆烏龜蛋的萬妖宗的妖怪們,也緊張起來。
雲澤寂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謹慎,甚至已經不再管其他,轉身對掌門說:「掌門師兄,我先回洞府。」
掌門立刻點頭:「先回去先回去,正事要緊。」
雲澤寂立刻帶著珈宥瞬移回到無定宗。
小烏龜蛋們要破殼的消息,已經由在萬妖宗出差的這些無定宗弟子們用玉簡傳回門派內。
當雲澤寄回到門派內,門派一片轟鬧,紛紛趕往雲澤寂洞府外。
雲澤寂洞府不是誰都能進的,但是大家又很期待小烏龜們的出生,便隻能央求著跟隨雲澤寂回來的文景等人,讓他們一定要將小烏龜蛋們破殼的消息及時傳遞出來。
萬妖宗不少弟子也跟著一塊來了無定宗,這會兒他們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擔憂,以及對珈宥和他五個孩子的關注。
不僅如此,就連合歡宗宗主,以及合歡宗那些隔空對珈宥十分關注的修士們也來了。
眾人一起,圍在雲澤寂洞府外,猶如產房外等待著新生兒出生的老父親,一邊猜測新生兒的性別,一邊擔憂孩子是否會順利出生。
此時就連珈宥也沒有辦法獲得確切的信息。
他緊張地站在矮榻的小桌上,看著雲澤寂咽下那顆內丹,盤腿坐在矮榻上入定。
隻見雲澤寂身上閃爍著瑩瑩微光,仿佛即將飛升的謫仙。
珈宥探著脖子,此時已經沒有那個心情欣賞微光中的雲澤寂有多好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雲澤寂肚子上,心髒在小小的月匈腔裡怦怦直跳,甚至好似要砸碎烏龜殼跳到外麵來。
他很擔心烏龜蛋們能不能夠正常地破殼,很擔心他們破殼之後身體素質如何,天賦如何,是否能修煉,可以擁有多久的壽命。
他甚至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給五個孩子取名字呢,奶瓶雖然已經煉製好了,但還沒有試驗過,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還有學步車也沒有準備,嬰兒床也沒有準備。
據說嬰兒床上還得吊一些小玩具,能夠開發孩子的智力。
他還擔心破殼的真的是小烏龜嗎?
雖然玉如意照出來的是烏龜的影子,可他們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看過了,會不會這些日子裡烏龜直接在烏龜殼裡化形,化為人類的嬰孩。
若那嬰孩長得像仙尊,他該怎麼解釋呢。
一個個問題砸得珈宥腦殼昏沉,好似立刻就要暈厥。
然而情況比他想象中復雜,這並不是一兩日就可以解決的。
雲澤寂入定的第一天,珈宥滿心焦慮,什麼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下,滿腦子都是怎麼辦、怎麼辦,孩子們會順利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