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江鹿雙手緊張到捏拳。
骨節彎曲處都泛著淺粉,羞赧熱意上臉,遍布全身。
他沒想到顧準居然這、這樣……
眼睛裡氤氳開霧氣,視野變得有些模糊,顧準的黑眸卻極清晰地落入江鹿眼中。
帶著十足的強勢和占有欲。
隱隱跳動著渴求的欲念。
江鹿實在是太緊張了。
忘記在接口勿的同時該怎麼呼吸。
月匈腔的氧氣被盡數掠奪,江鹿一張臉憋得通紅,喉間窒息缺氧感越發明顯。
「用鼻子呼吸。」顧準聲音啞得厲害。
「笨得可以。」他輕聲喃喃,低沉磁性的嗓音裡含著寵溺和笑意。
江鹿又氣又惱,是他笨嗎?明明怪顧準不打聲招呼就這樣。
經提醒,江鹿也記起來呼吸的本能。
親得時間有點久,嘴唇發麻,也很燙,江鹿躺在那裡,完全不敢動。
任由顧準唇齒間清冽的木質香肆意地入侵。
江鹿完全沒想到,看著禁欲又x冷淡的顧準居然也會主動親他,還這麼強勢。
他嘗到顧準的柔軟,顧準也像他那樣……伸出了舌尖。
顧準渾身氣勢看上去很嚇人,可實際上,他隻敢學著江鹿那樣,隻是伸出舌尖。
後麵的動作他就有點不敢再繼續了。
僵持片刻後,顧準才嘗試著活動一下。
「唔唔,你別……」江鹿覺得這種感覺好奇怪。
用語言形容不出來。
他不討厭也不排斥,就是好奇怪。
他喜歡顧準的味道,可平時都是用鼻子去聞。
可這會兒他竟然能用唇嘗到專屬於男生身上的清冽香氣。
像是鋪天蓋地大雪中的茂密森林,清幽疏離。
江鹿不想讓顧準繼續動。
可……顧準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他明知道自己應該聽江鹿的話,可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點陰暗麵在此刻無限地放大。
他死死地盯著眼眶泛紅的江鹿。
鼻尖是甜甜的香氣,蜂蜜牛奶、水蜜桃,江鹿還紅著一張臉,眼巴巴地望著他,看上去柔軟又好欺負。
顧準覺得自己確實有點變態。
居然想看江鹿像自己夢境中那般,被親得哭出來。
性感冷白的喉結上下滑動,顧準嘗試動唇,想要口勿得更深入。
這樣的念頭一升起,就有點抑製不住。
可顧準完全沒熱口勿的經驗,剛一動,鋒利的牙齒咬合,江鹿也慌亂地掙紮,兩者相撞,江鹿舌尖就被咬了。
舌尖是唇腔很柔軟的部位。
以前江鹿吃飯不小心重重地咬到,都要忍很久才能克製自己不哭。
痛感蔓延,又是被顧準咬了。
江鹿那股子委屈勁一下就湧上心頭,眼眶蹭地泛紅,眼眸漾著更多的水汽。
他微微張著唇,想要用冷空氣緩解一下痛感。
聲音都帶著哭腔:「你咬疼我了……」
顧準:「……」
他蜷了下手指,沉默兩秒,很抱歉地說:「對不起,第一次這樣,沒經驗。」
江鹿紅著眼睛看他,氣得不想說話。
顧準輕輕地推江鹿的肩膀:「對不起……不然我給你吹一吹?」
江鹿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準拉起來坐直,下巴就被顧準鉗住。
男生手腕的力量使得江鹿嘴巴張得更開。
昏暗的環境中,顧準細細地看,看見少年舌尖一抹嫣紅,破了皮。
眸底掠過心疼和懊悔,顧準很輕地吹了幾下。
一邊吹一邊道歉:「還疼嗎?抱歉,怪我沒收好牙齒。」
他一連說了好幾句。
「沒、沒事。」江鹿推開顧準閉上嘴巴。
知道顧準也不是故意的,江鹿結結巴巴地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
他看了顧準一眼,繼續說:「初口勿就是這樣,大家都是第一次,咬到正常。」
顧準稍稍捏緊拳頭,盡管江鹿這樣安慰他,但他這一次確實沒做好,早知道就應該提前做一些攻略,事到臨頭才如此慌亂無措。
他沒能給江鹿留下好印象,顧準的聲音很啞:「……以後我會注意點。」
話音落地,氣氛一下凝結。
「……」
「…………」
江鹿茫然:還有以後?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顧準以後還會親他,這不證明顧準對他有意思?!
他居然這麼優秀,隨便貼貼、親了一下,顧準就喜歡上他了?
江鹿月匈膛裡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他很想笑,都快要忍不住笑。
可又要假裝這些接觸全是不經意間發生的,絕對不是他刻意製造出來的模樣。
江鹿板著一張臉,很小聲地問:「你這話的意思是……」
顧準心口微動。
本來還想過幾天好好認真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可氣氛都烘托到這個氣氛上,計劃就是用來打亂的。
早點和江鹿說清楚,兩人也可以更早地談戀愛。
他此時此刻,喜歡江鹿。
如果江鹿也確實喜歡他的話……
顧準抿唇,他想要和江鹿試一試。
「你那天是故意把水灑床上過來和我睡覺的吧。」顧準張唇輕聲說。
顧準腦子有點亂,但也知道表達清楚就好。
我今天也是,故意把飲料倒在床上,還有你和朋友的消息,我不小心看見了。
你應該喜歡我吧。
各種長句子在喉間醞釀著。
顧準想一鼓作氣,全部抖落個明白。
江鹿一聽顧準說他是故意和他一起睡,整個人就慌了。
顧準看出來了?
都知道了?
他做的這些丟臉的事,自以為很隱秘,可全部都被顧準看出來了?!
江鹿腦袋飛快地轉,瘋狂地思考,腦袋都要燒得冒煙。
他看了眼顧準緊緊皺起的眉間,以及冷峻鄭重且極其嚴肅的神情。
所以顧準要警告他以後不可以再做這些事了?!
「你以後不用再刻意做這些事情了……」
顧準耳根微燙,他輕輕咽了下口水,生平第一次羞赧,嗓音低沉含糊:「江鹿,其實我已經——」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江鹿熱著一張臉連聲辯解:「我沒有故意倒水啊,更沒有故意想要和你一起睡!」
「……」
腦中準備好的一切都被硬生生地遏製住。
顧準看著江鹿,漆黑的眼眸頭一次翻湧起迷茫。
江鹿那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打完遊戲去陽台洗漱的周舟和張挺聽得一清二楚。
張挺嘴巴裡還塞著牙刷,有點沒理解江鹿乾嘛突然說這種話。
他走過去,透過床簾,隱約瞥見顧準和江鹿麵似乎坐在床上。
「你們聊什麼呢?」張挺嘴裡滿是泡沫,說話有點費勁。
「還沒躺下睡啊?我進來看看哈。」
張挺提前打聲招呼,拉開床簾
。
顧準和江鹿麵對麵坐著,顧準還……光著上半身。
「老三,你這身材可以啊。」
張挺打量顧準壘塊分明的腹肌,「平時也沒看見你鍛煉啊,怎麼腹肌還這麼秀,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幾個偷偷卷啊。」
顧準扭頭,冷冷地看他。
張挺完全感受不到顧準眼中的淩厲。
氣場再強大,遇見樂天派遲鈍的人(俗稱眼瞎),完全沒用。
「誒,不對啊,你睡個覺光著上半身乾嘛?」張挺後知後覺。
他又去看江鹿,江鹿臉紅耳朵也紅,嘴巴也是水紅色,像被人狠狠啃過似的。
「小鹿,你臉為什麼這麼紅啊?」張挺關心地問。
江鹿眨眨眼,慢吞吞地說:「就、就是……」
「太熱了,對、就是太熱了!」
張挺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顧準也把衣服脫了。」
「不然晚上還是一直開著空調睡吧,也就貴幾塊錢電費。」張挺提議。
換好衣服要上床睡覺的周舟:「……」
他低低地吐槽:「白癡。」
張挺沒聽見來自老二親切的問候,想起剛才江鹿吼的那句話,頓感疑惑:「不過小鹿,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叫沒有故意想要和顧準……一起睡?」張挺完全扌莫不到頭腦。
怎麼覺得宿舍其他幾個人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
就他一個人被隔離在外。
臥槽,他不是被排擠了,自己還不知道吧?!
「沒什麼呀,就是——」
江鹿乖乖地跪坐著,瞥了顧準一眼,支支吾吾地說:「就是顧準覺得我之前是故意灑水,為了去他床上和他一起睡。」
江鹿心虛地輕咳兩聲,尬笑著說:「嗬嗬嗬,你說顧準怎麼會這樣想啊,什麼故意不故意。」
顧準緊抿著唇角:「……」
「哈哈哈,顧準你這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張挺笑得直不起月要,他盯著顧準深雋俊美的臉,直言:「就算你長得帥,小鹿也不至於做這種事啊。」
「小鹿就不喜歡男的啊,他不是喜歡冰山高冷禦姐類型的女生嗎?」
「對吧,小鹿?」張挺得意地笑著,「我記憶還不錯吧。」
耳邊是顧準低沉的聲音:「高冷禦……姐是吧?」
江鹿:「……」
江鹿局促到絞手指,反正隻要他不承認,顧準就沒法讓他不再繼續追。
「是啊,冰山高冷的禦!姐!」
顧準看著江鹿白皙軟乎乎的臉頰,又氣又笑。
手癢了,突然就特別想使勁捏江鹿的臉蛋。
這小孩怎麼越來越厲害了,說謊都不帶一丁點兒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