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五（1 / 2）
空閒了一個寒假的宿舍落了不少灰。
江鹿和顧準在家裡簡單地吃了個晚飯,想著回學校和室友見麵，並且收拾一下宿舍床位。
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傾瀉。
青春靚麗的大學生人來人往,門口保安亭裡,門衛悠閒地喝茶看報。
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熱熱鬧鬧地遊覽燕大分校區。
「漂亮哥哥！」段小小吼了一聲。
段小小激動地走到江鹿身邊，說：「哥哥，你開學了啊,這麼巧,今天老師剛好帶我們來參觀一下你們學校。」
被段小小崇拜的江鹿頓時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段小小的同學跟著圍過來，嘰嘰喳喳地說：「他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幫你的哥哥？」
「哇，他長得真好看。」其中一妹子說。
「你們都是燕大的學生嗎？居然長得這麼帥。」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平頭問。
「他倆都好高，有一米八吧，巨人。」
學生們熱情地圍著江鹿和顧準問問題。
江鹿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老師,老師手裡還拿著國旗,有點兒像導遊。
老師笑著解釋，說學校組織學生參觀燕大，剛好開學了，他就帶著學生過來。
「原來是這樣啊。」江鹿點頭。
學生一人說一句，江鹿態度溫和,耐心地回答各種問題。
「他也是這個學校的。」
江鹿看了眼顧準，「是我的……室友，我們同一個專業的。」
「哥哥你這麼瘦真的趕跑壞人了？」一學生好奇地問。
「咳咳，也不是特別瘦吧，打壞人簡簡單單。」江鹿被學生吹捧得臉紅。
顧準站在一邊,臉上沒什麼表情，比起熱情的江鹿,他則要冷得多。
有學生問他具體身高、問他是學什麼專業,顧準低斂黑眸,慢條斯理地回答。
突然，有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生扯了扯顧準的袖口，說：「請問，我可以加你嗎？我覺得你長得很像我未來男朋友。」
她還扭頭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和其他學生說話的老師，又睜大眼睛期待地看著顧準。
顧準：「……」
江鹿聽見這話，先是一愣緊跟著噗嗤笑了聲。
隻想單手扣「666」。
他男朋友魅力這麼大嗎，再說，初三的小女孩已經這麼成熟了？
顧準淡聲拒絕：「隻是長得像而已。」
女孩有點不好意思，正要解釋這隻是一個搭訕的說辭。
顧準：「我已經在談戀愛了，我很喜歡我對象。」
他刻意看了眼江鹿，江鹿輕咳一聲，臉色微紅。
被拒絕的女孩失魂落魄地說了聲：「好吧。」她不舍地回到隊伍中。
江鹿偏著身體貼著顧準的耳朵說：「你算不算是禍水，走到哪裡都有人跟你搭訕，連初中生都被你迷倒了。」
「是啊，不然寶寶當初怎麼會主動來釣我。」顧準睨著他輕聲道。
江鹿臉色一紅，立馬急了：「還在外麵，你亂說什麼呢！」
這麼羞恥的稱呼，在私底下說就已經很讓人不好意思了，要是被外人聽見，他豈不是又要麵臨社死。
顧準習慣性地想揉一下江鹿的腦袋，見還有學生在，於是放下手，手心微癢。
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行，回去再叫。」
江鹿臉蛋微微發燙。
「小小，那他
和你親哥哥比起來，誰更帥呀？」段小小的同學問。
段小小毫不猶豫，聲音異常堅定：「當然是江鹿哥哥帥啊。」
「我哥還打我，我哥和他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段小小拉踩比較，江鹿都聽得不好意思，接著，他就看見段憑走了過來。
江鹿連忙打斷段小小，叫他別這樣說，段憑在學生會裡也很優秀。
「江鹿哥，你就不懂了吧，我哥的優秀都是裝出來的，你才是從內到外都優秀，我哥在家裡超級暴躁，我上次隻是忘記做作業，就吃了一頓竹筍炒肉，我都初三了，你說他過不過分……」
段小小吐槽起來口若懸河，完全沒領會到江鹿各種眼神暗示和低聲咳嗽。
脊背忽地一涼，段小小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頭頂落下熟悉的聲音，段憑血壓飆升，聲音像是從牙齒裡擠出來：「段——小——小。」
段小小後頸汗毛直立，直接石化在原地，都不敢轉身。
頭頂被一隻大手扣住，段小小的腦袋被段憑掌住晃了兩下，段憑微笑著看向江鹿：「看來我弟弟好像對我有點誤會，我回去會好好和他解、釋、的。」
江鹿都感受到了段憑身上的低氣壓，他看著段小小求救的眼神，憋出一句：「呃，這個年齡的孩子調皮點很正常……」
「對啊，所以要好好管教一下。」段憑拉著段小小回到老師身邊。
「楊老師你好，接下來就由我帶領學生們好好參觀校園吧。」
段小小被桎梏在段憑的腋下，掙紮地看著江鹿，大喊：「江鹿哥，救我！！！」
江鹿：「……」
我也束手無策啊！
學生們的身影逐漸遠去，江鹿和顧準轉身往宿舍方向走。
推開宿舍門時，張挺和周舟正在做大掃除，他倆熱情地打了聲招呼，江鹿微笑著回應，拉著顧準加入到大掃除中。
宿舍麵積不大，四人很快打掃乾淨桌椅、地麵，還剩床位沒有打掃。
放寒假離開學校前，他們都用床簾將床位包好，被套乾淨，隻需要拿出去曬一曬。
收拾完衛生，四人一起去校外吃了頓飯，就當開學聚餐了。
……
暮色四合，江鹿和顧準回到校外的房子裡。
以往每次推開門，奶球就已經跳到玄關處的鞋櫃上，還會叫一聲歡迎江鹿回家。
沒有再聽見軟乎的貓叫聲，江鹿心裡頓時失落，升起一股憂愁的情緒。
「回屋打視頻看看貓？」顧準捏了下少年的手心。
江鹿點點頭：「好，等五一放假，我就回去好好擼奶球！」
陽春三月，天氣回暖。
江鹿穿的衣服也從大衣變成了寬鬆的衛衣。
大一下學期的課程安排得不算特別緊，一有空閒時間，江鹿就和顧準去學校周邊遊玩，偶爾也會去蔣羿澤學校，和他們那邊的人打籃球。
顧準在球場上一如既往地耀眼，顏值和許賀星不分高低。
許賀星是體大的校草，顧準也在新學期裡成為了燕大的校草。
每次他倆一起打籃球時，坐在看台上的學生明顯多了很多。
但休息時間，大多數女生隻會羞著臉給許賀星送水，至於顧準……
大家都知道顧準和江鹿是一對，有女生送水，不過送水的女生是磕他倆c的。
「嘿嘿，不枉我最近兩周的運動。」江鹿撩起衣擺看了眼肌肉線條明顯的小腹。
熱烈的陽光照耀在
江鹿那一片白皙的肌膚上，泛著淺淺的光澤。
顧準喉結輕滾，抬手往下拉江鹿的衣擺：「外麵這麼多人。」
「就撩開那麼一點兒都不行啊。」江鹿打趣道。
顧準很輕地「嗯」了聲：「不喜歡讓其他人看見。」
「你吃醋啦。」江鹿逗他玩，雙手扯住衣擺又往上掀。
「就要掀，好多人還撩起衣擺擦汗水呢。」江鹿小嘴叭叭地說個不停。
細白的手腕被握住，顧準低垂著眸子，漫不經心道：「行啊，你掀，那我以後每天晚上都在你月要上留點兒痕跡。」
「剛好還能讓大家看看我們有多親密。」顧準饒有興致看著江鹿。
「……」江鹿沒敢再繼續。
因為他知道，顧準到了晚上是真的會那樣做。
***
四月，張挺參加的天文社得到消息，說過兩天有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
「我要和社團的人一起去，你們要去嗎？」
張挺：「就是露營，還在那邊睡一晚，反正也沒什麼事，不然大家一起去？」
周舟打了個哈欠，他點了下鼠標暫停視頻，扭頭說：「都是天文社的人，我們去會不會……？」
「完全不會，我們社長就是想讓我們帶家屬、朋友，不然租的大巴車坐不滿，租金也貴，多點兒人去還能分擔經濟壓力。」
周舟了解：「原來如此。」
江鹿正坐在位置上玩平板，他拿著電容筆不知道在塗塗畫畫什麼。
顧準起身走過去，站在江鹿身後低聲問他：「想去看流星雨嗎？」
「我都可以啊。」江鹿仰頭靠在椅背上說。
經過決定，502宿舍四人決定一起去露營。
「在畫什麼？」顧準垂眸看了眼江鹿的平板。
這段時間，顧準偶爾看見江鹿用軟件畫畫。
屏幕上，有兩隻小貓懶洋洋地趴在地板上，兩隻小貓形狀勾勒得差不多了，一黃一白，很好辨認，正是奶球和小金毛。
從來沒有同框過的兩隻貓咪在畫麵裡親昵地貼在了一起。
「也沒畫什麼，就隨便塗一下。」江鹿說，「我正在加細節。」
江鹿放大畫麵，一點點地畫小貓的眼睛。
「畫得很好。」顧準低聲說。
江鹿受到鼓勵，他笑著說：「我還差得遠呢，隻希望把兩隻小可愛再畫得好看點兒吧。」
「之前也沒看見過你畫畫呀？」喜歡看動漫的周舟圍過去。
周舟對繪畫約稿的圈子稍微了解一點兒，他的動漫男頭就是讓畫師畫的同人。
「最近閒著沒事，就隨便畫畫。」江鹿說。
江燕喜歡在家裡架著畫板畫畫，也送江鹿去嘗試過學習畫畫。
江鹿小時候對畫畫不感興趣，後來就去學舞蹈和鋼琴了。
大學時間多，一空閒下來，江鹿心裡就又活躍起小心思。
「畫畫好啊，網上很多畫得特別厲害的大佬。」周舟瞥了眼畫，色彩搭配很好看，「要是想學畫畫可以報個班上，進步可能會比較快。」
江鹿若有所思道：「行，那我之後再看看吧，有人教的話估計會更輕鬆點兒。」
……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要去露營看流星雨那天。
江鹿三人都交了一定的活動費用。
他們自己隻是簡單地帶了點兒東西，其他露營需要的專用東西天文社已經備好了。
一進大巴
車裡，江鹿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他每次坐這種不開窗的長途汽車都有點暈車。
「怎麼了？」顧準輕蹙眉間，關心地問著。
「就是不習慣坐這種車。」江鹿精神有點不佳，語氣懨懨的，「每次坐這種車都有點不舒服，我習慣了。」
「暈車嗎？」顧準說。
「應該是吧，沒事，忍忍就過去了。」江鹿背著個黑色單肩包走到大巴車後麵，找了個雙人座，坐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後他朝顧準招了下手。
顧準思忖片刻，還是準備下車去買點兒治療暈車的藥物。
「你先坐著……」顧準說完轉身下車。
江鹿以為他是要去上廁所，也沒在意。
張挺和周舟也上了車，坐在了江鹿過道對麵的雙人座裡。
兩人問顧準怎麼不在，江鹿解釋：「他去衛生間了。」
話音落下，坐在江鹿前排的天文社成員扭頭，是兩個女生。
「江鹿，你和顧準也一起去呀？」其中一女生說。
江鹿眨眨眼，盡管有點不舒服，他還是露出笑容說：「對，這不想著剛好也沒什麼事情，就和張挺一起去。」
「要是能看到預測的流星雨，豈不是超級浪漫。」女生說，「除了我們社團，那邊應該會有許多天文愛好者和情侶出來露營。」
江鹿笑笑：「那就希望能得償所願吧。」
「那個，能不能加你一個好友啊？」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
江鹿點頭，扌莫出手機：「可以啊。」
「你這屏保……看著真帥氣。」
女生瞥見江鹿和顧準親昵的合照，語氣羨煞道：「你和顧準真好啊。」
「謝謝。」江鹿說。
交換完微信號後，女生也沒好意思一直尬聊，就扭頭和朋友說話去了。
過道另一邊，周舟和張挺都在玩手機。
大巴車差不多坐滿了，社長數了數，發現還差一人，於是問起。
張挺舉手，說他舍友去了衛生間，馬上就回來了。
大巴車啟動中，集合時間前兩分鍾，離開稍長一段時間的顧準上了車。
其他人都坐好了，就剩下顧準站著，格外吸人眼球。
全部人都看著他，氣氛凝結。
顧準麵無表情地朝江鹿走去。
確認好所有人都到齊了，社長吩咐司機可以出發了。
「你去了好久。」江鹿發現顧準額頭覆著點兒薄汗。
熱？
江鹿心中正疑慮著，顧準拿出兜裡的暈車藥和暈車貼，還有兩個青橘子。
「本來隻想買暈車貼，但藥房營業員說要提前半小時貼效果才好，我就買了藥。」
「還有這個，網上都說橘子皮可以緩解暈車，你試試？」
江鹿恍惚了一瞬，又問：「所以你剛才沒有去衛生間，是去買藥了？」
「嗯？」顧準疑惑，「我沒說要去衛生間，是去買藥了，藥房有點遠，來回花了點時間。」
江鹿又看了眼男生額頭的薄汗，默默地掏出一張衛生紙給顧準擦乾淨。
「謝謝……」江鹿湊到顧準耳邊小聲說：「老公。」
顧準淡聲道：「謝什麼。」
就著溫水吃藥，江鹿等待藥物起效。
他正想拿過橘子自己剝，顧準已經剝了起來，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撕開橘子皮，冷白的指腹上沾染了黃色的汁。
江鹿想了下，又從包裡掏出一張濕紙巾，等顧準
剝好橘子後，他拿起顧準的手指一根根地擦乾淨。
三分之一的橘子進了江鹿嘴裡，剩下的顧準吃了。
吃完橘子，江鹿嗅聞著橘子皮，清香鑽入月匈腔，暈車的頹感頓時消散不少。
「有沒有好一點兒？」顧準關心道。
江鹿點頭：「聞橘子皮感覺是要舒服一點兒。」
過了幾分鍾，吃下去的暈車藥也開始起作用，漸漸地，江鹿一點兒也不難受了。
精神一變好，江鹿就打算玩一會兒手機。
車輛疾行著，窗外風景飛速地後退。
忽地，顧準起身靠過來，雙人座對兩個一米八的男生來說，本身就有點擠。
顧準腿長，固定的標準位置令他的腿憋屈。更何況他現在還擠進江鹿的位置裡。
顧準斜著身子，手指扌莫到江鹿位置上的安全帶，正要拉過來，江鹿支支吾吾地說：「還在車上呢，親什麼？」
江鹿整張臉漲紅，聲音也小得不行。
「……」顧準玩味地笑了笑，將安全帶拉出來，懶懶道：「隻是想幫你係這個。」
看清顧準手中的東西，江鹿的臉更紅了。
隻不過第一次臉紅是因為害羞，這次是因為尷尬害臊。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原來你以為我想親你啊。」顧準好笑地看著江鹿，不緊不慢地把安全帶扣好。
江鹿完全解釋不了，畢竟他剛才都差點嘟起嘴巴了。
顧準狹長的眉眼彎著，眸底透著明晃晃的笑意，神情慵懶。
江鹿呼吸一滯，混亂的腦子終於翻出一條略顯靠譜的理由：「還不是你平時老……親我，現在才讓我誤會了，你的錯。」
江鹿耍無賴。
顧準心裡一軟，掐了下江鹿的臉頰，低聲道：「嗯，都怪我。」
「不過……」
他湊到江鹿的耳邊說：「既然寶寶都誤會了，不然就將錯就錯好了。」
江鹿心裡一跳，都還沒反應過來，耳廓感覺到一層溫熱。
顧準親了他的耳朵……甚至還輕輕地咬了下。
這樣說悄悄話的姿勢，外人也完全看不出兩人在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