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十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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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尖被滾燙的呼吸吹拂,燙紅且酥酥麻麻,像過了電般,江鹿被顧準身上清冽的氣息密不透風地包裹。

顧準湊近,高挺的鼻梁蹭過江鹿後頸的皮膚。

江鹿蜷了下手指,下一秒,後頸就被親了下,溫溫熱熱,像有羽毛掠過。

江鹿輕顫了一下眼睫,唇齒間發出一點兒細碎的哼聲,他低低地說:「乾嘛呀。」

身後的顧準卻一笑。

唇輕輕地拭過江鹿的耳尖,顧準將他抱得更緊。

兩人耳鬢廝磨著。

「好久沒這樣抱著你睡覺了。」顧準眷戀地說著。

江鹿喉結滾了下,隻覺得被親口勿的耳尖越來越燙,他捂著耳朵轉了個身,麵對麵看著顧準。

顧準的眼神黑沉深邃,裹挾著無盡的繾綣情意。

江鹿麵色一紅,握住顧準的手腕,嘟囔著:「你這樣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他拉起被子蒙在臉上,不讓顧準靠這麼近,還用這樣熾熱的眼神看他。

顧準勾唇輕笑,也掀起被子,在黑暗的狹小空間裡。

他口勿上了江鹿的唇。

江鹿緊張地眨了眨眼睛,隨著輕口勿的深入,發出斷斷續續的軟哼輕喘。

……

隔天早上,江鹿一睡醒就把顧準晃醒。

顧準坐起來,揉了揉江鹿亂糟糟的細軟頭發。

江鹿握住他的手腕,說:「你快點兒回去啦,要不然被你父母發現了。」

「或許他們並不在意這個?」顧準輕挑眉梢,衣領微微敞開,露出的鎖骨和脖頸線條流暢鋒薄。

江鹿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我也要點兒麵子好不好!」

他輕輕地踹了下顧準的大腿:「還不起開,這是你媽媽給我準備的床。」

「…………」

顧準不氣反笑,「昨天晚上還把我當熱水袋抱得那麼緊。」

「今天起床了就始亂終棄,用完就扔了。」

江鹿有一瞬心虛,可又立馬找到能讓他理直氣壯的理由:「是你要偷——」跑過來。

「偷……情?」顧準截斷江鹿的話。

江鹿麵色蹭地漫開血色,緊跟著就被顧準壓了回去。

寬鬆的衣擺被撩開,顧準不帶任何一絲猶豫,線條薄削的唇的口勿上了少年柔軟的小腹。

細細地吮著,沒幾秒鍾,如初雪白的肌膚上多出好幾個粉紅印子。

江鹿羞得亂掙踢腿,一開始還反抗性地哼唧哼唧。

沒被口勿幾下,眼睛就潤了。

他抓住顧準的黑發,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瞪著,羞憤欲死。

顧準起身的時候,笑著用指腹揩了下唇。

他將渾身軟的江鹿拉起來,江鹿熱著臉撩開衣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跡。

「…………」

某人真的很過分,一大早就在這裡亂七八糟地種草莓。

「你再這樣我就告訴阿姨……」江鹿頓了下,憋出幾個字:「你欺負人。」

「你確定你好意思說這

件事?」顧準笑起來,完全拿捏住江鹿。

江鹿緊抿起唇,一時氣急,湊過去咬男生的喉結。

「今天晚上你不可能和我再一起睡覺了!」

鬧騰了好一陣,江鹿和顧準才收拾好起床去樓下吃飯。

溫馨的早飯過後,張晚韻提到看畫展的事情:「今天就是開展的第一天,要不要去看看?」

「隻有我和阿姨一起嗎?」江鹿緊張地說。

張晚韻溫柔地說:「可以把小顧一起叫上。」

江鹿看了眼坐在他旁邊吃飯的顧準,點了點頭。

畫展在某私人畫廊舉行,停車場放眼望去,全是豪車。

張晚韻微笑著遞出邀請函,帶著顧準和江鹿款款進門。

江鹿一瞬間就被牆上的各種名畫驚呆了,就比如其中一幅油畫《夢旅》,前段時間才在拍賣行以極高的價格售出,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見到。

江鹿喃喃:「這些應該不是真跡吧……」

「當然是呢。」張晚韻輕聲解釋,「不然也不會用邀請製呢。」

江鹿按下心中的驚訝,開心地享受起視覺盛宴。

顧準對畫畫方麵的藝術了解得不多,他基本跟在母親和江鹿的身後。

張晚韻在上流圈子裡待了許久,對這些畫作都很了解,這會兒充當起江鹿的講解師,侃侃而談、引經據典。江鹿眨著星星眼,很崇拜起見多識廣的張晚韻。

「您知道的好多。」江鹿真誠地說。

張晚韻掩唇微笑,極滿意江鹿喜歡又依賴他的眼神。

「顧夫人?你也在這裡啊。」一位女士禮貌地寒暄。

張晚韻驚訝,與之簡單地閒聊幾句。

兩人交談期間,江鹿和顧準結伴繼續欣賞周圍的畫作。

……

張晚韻和朋友告別後,扭頭一看,江鹿和顧準正在看《自由的太陽》名畫。

《自由的太陽》色彩運用強烈鮮明,以極不羈恣意的筆觸描繪出作者想要追求的自由。

畫家安格洛斯年少成名,畫風濃鬱奢靡、喜歡將自己打扮成女性的古怪行徑讓他名聲鵲起。

奈何在那樣壓抑封閉的時代,安格洛斯最終還是無法自我排解,選擇投河自盡。

張晚韻眼皮一跳,忽地就想到丈夫給她說,江鹿穿裙子、扮女裝的事。

就算現在社會這麼開放了,跨性別者仍會受到很多風言風語。

張晚韻先是不動聲色地給兩小孩科普畫家安格洛斯的生平。

聽到這麼有天賦的畫家年紀輕輕就投河自盡,江鹿微微嘆了口氣,感到遺憾。

「所以就算是跨性別者也沒什麼。」張晚韻定定地看著江鹿說。

江鹿遲鈍地眨眼:「?」

「之前我聽林森說,小鹿你不是穿了一套國風裙子,又紮著很好看的辮子,要是小鹿喜歡那樣……阿姨完全不會在意,反正關起門過日子,你們開心就好。」

顧準和江鹿先是一愣,緊跟著哭笑不得。

江鹿更是紅了臉,在心裡不禁感嘆張女士也太與時俱進了點兒,完全不在意傳統家庭裡最不能忍受的那些觀念。

「媽,他不是。」顧準耐心幫忙解釋,「上次他隻是幫忙跳舞,才穿那種衣服。」

江鹿緊張地揪著衣擺,頂著一張通紅的臉,說:「謝謝阿姨這麼說,不過我確實不是跨性別者,隻是……」

「咳咳。」江鹿輕咳一聲,支吾著說:「同性戀。」

張晚韻反應了幾秒,有些氣餒地扶額。

自己是不是又搞砸了。

她想著挽救,於是道:「跳舞救場嗎?小鹿這麼優秀,阿姨能不能看看你跳舞的視頻?」

顧準和江鹿:「。」

空氣頓時凝滯,盡管畫展場館裡開著暖氣,氣氛還是尬住。

顧準正想解圍。

江鹿開口:「可以啊,我回去就把我跳舞的視頻發給您。」

顧準意外地挑眉:「?」

張晚韻微笑著,一連說了兩個「好」。

繼續接著看展,顧準低聲問江鹿視頻的事:「你真的要把女裝跳舞的視頻發給我媽看?」

江鹿臉頰通紅:「當然不是啦。」

他隻是想著把在大一軍訓的時候,在操場上勾引顧準的跳舞片段發過去。

畢竟……那段舞蹈比較正經。

***

回到別墅時已經是下午,顧林森也把臨時要處理的工作做完了。

一家人熱鬧地坐在一起打麻將。

「我不會玩這個。」江鹿道。

「沒事啊,隨便玩玩,讓顧準教你。」張晚韻喊顧林森過來坐下。

傭人端上來一壺茶水,拿了一副麻將過來。

簡單地了解規則後,幾人開始搓麻將。

江鹿第一次打麻將,速度很慢,有時候還要認真地排一下,才能看出自己是不是能胡。

他打牌打得磕磕絆絆,有時候理不清楚心裡著急。

但顧準、叔叔阿姨從來沒有催,而是讓他慢慢來。

當江鹿打出「五餅」時,他明顯地發現顧準眼神動了下。

江鹿眨眨眼,心想是不是打錯了,顧準要胡這張牌……

顧準沒有,跳過他繼續扌莫牌。

可能是有新手buff,江鹿前幾局都特別順利,贏了幾十塊錢。

打了好一會兒,江鹿順手起來,能考上燕大的腦子智商也不低,於是開始算牌。

然後他發現……

麻將上其他三位都在給他餵牌誒!

一開始江鹿還不敢相信,再仔細觀察一下,他發現真的如此,叔叔阿姨和顧準都在悄悄給他餵牌。

起初江鹿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們也太照顧他了。

不久,江鹿就墮落了。

餵牌好誒,清一色關三家,江鹿又拿到一筆小錢錢。

顧林森和顧準一直都在往外拿錢,他倆不僅要給江鹿餵牌,也要給張女士餵牌。

最後受傷的還是父子兩人。

江鹿和張女士笑得可開心了。

牌局結束,江鹿把小錢錢放在衣服兜裡,顧準一掏,一大把小鈔票,還有兩張百元大鈔。

「寶寶,贏了這麼多錢,是不是要分給老公點兒。」

江鹿搖搖頭:「不要,我憑本事贏的!」

他被慢慢逼近的顧準壓在走廊的牆壁上。

樓下的聲音隱約傳來,張晚韻和顧林森在聊天,家傭在廚房裡做飯。

「喵嗚~」小金毛晃悠了過來,蹭著江鹿的腿。

「真不給?」顧準俯身湊得更近,「剛才餵你那麼多牌。」

「寶寶心真狠,和上午一樣,用完就扔是吧。」

江鹿眨眼裝傻,從顧準胳膊的空隙裡鑽了出去,抱起蹭他腿的小金毛。

「什麼餵牌,明明是你輸給我的。」

顧準氣不過,掐了江鹿的臉蛋好幾把,白皙的皮膚都被掐紅了。

江鹿琥珀色的眼眸氤氳出薄薄的霧氣,聽到腳步聲,江鹿一偏頭,看見張女士過來了。

他連忙向張女士求救:「阿姨,顧準看我贏了錢就打劫我。」

張晚韻輕蹙著清秀的眉毛,看見顧準手裡那把鈔票。

她單手叉月要訓顧準:「臭小子,你皮癢了是吧,輸就輸了,打劫是怎麼回事?!」

顧準看著手裡

的「贓物」:「…………」

「還不把錢還給小鹿!」

在張女士的厲聲訓斥下,顧準默默地把一大把鈔票揣回江鹿的褲兜裡。

「還了。」顧準無奈道。

張女士又接著去安慰江鹿,讓他千萬別生氣,語氣特別溫柔。

顧準無奈。

究竟誰才是張女士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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