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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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扶晚渾身僵直,感受到身後夏之遙將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動作無比輕柔,卻是不容置喙的力道。

夏之遙貼在她耳邊,問:「晚晚,怎麼抖得這樣厲害?」溫熱的氣息噴上耳廓,分明是如往常一般溫柔的聲音,卻令蘇扶晚感覺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夏之遙她不是書裡的人物嗎,為什麼會和係統扯上關係?她們之間有什麼秘密瞞著她?蘇扶晚艱難將話語從牙關擠出來,一字一字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夏之遙:「就像你看到的這樣。

」她卷起蘇扶晚頰邊一綹發絲,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晚晚現在肯定有很多想問的事情,不用著急,我會一點一點,慢慢地告訴你。

」蘇扶晚下意識地往前躲了躲,離開她的懷抱。

夏之遙凝視著她瑟縮的背影,眼眸深黑。

她忽然拽住蘇扶晚的頭發,往後用力一扯。

「……晚晚害怕我了?」頭皮上傳來一陣劇痛,蘇扶晚雙眼一紅,哀鳴道:「阿遙,不要……」這段時間,她被夏之遙養得氣色潤澤,與從前粉雕玉琢的大小姐模樣無異,那雙漂亮的眸子裡現在噙著淚,眼波瀲灩,讓人看上一眼就不禁心軟。

夏之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變成徹骨的冷意。

紅唇微張,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蠢貨。

蘇扶晚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你說什麼……」夏之遙忽然將她扯到身邊,單手握著她纖細的脖頸,眼裡萬乾情緒翻覆。

蘇扶晚被按在地上,脖頸上的手臂如同鐵鉗,她無論如何也掙紮不開。

窒息感鋪天蓋地壓來,如在冰冷的海麵上沉浮,讓她漸漸模糊了意識。

恍惚間,對上夏之遙的視線,那其中湧動的濃烈恨意使她心頭一顫。

救命,她、她絕對會被這個人掐死……夏之遙沉沉看著她,似乎想起什麼,忽然鬆開了手。

蘇扶晚猝然倒在地上,臉頰漲紅,捂著脖子止不住地乾嘔。

夏之遙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勾了勾唇,聲音輕柔而古怪:真弱啊。

/>她的阿遙那麼溫柔、對她那麼好,才不會做出這種可怕的事情。

阿遙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來救她「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夏之遙。

」夏之遙走到她身邊,視線從她頸側的紅色勒痕一掃而過,同桌,或許你應該更熟悉我的另一個名字。

」「我更喜歡聽你叫我盛夏。

」蘇扶晚如墮冰窟,大腦一片空白:「你、你在說什麼?別開玩笑了……」她不由自主地往後縮,卻被用力抓住腳踝,拖回了盛夏的身邊。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盛夏細細打量著她,「真是又蠢又可憐。

」腳踝被緊緊攥住,細長的指甲深深地紮進了皮肉,蘇扶晚下意識地求饒:阿遙,我好疼……盛夏的目光冷了下去:「都跟你說了,我不是什麼夏之遙。

」蘇扶晚呆呆地看著她,大腦中一片混亂。

係統適時地出聲道:「作者大大,我們要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走蘇扶晚的劇情嗎?」盛夏放開蘇扶晚,仿佛甩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滿臉冷淡:不必。

係統:「那……要殺了她嗎?」盛夏若有所思。

她看向地上滿臉淚水的蘇扶晚,忽然蹲下身去,如往常一樣溫柔地扌莫了扌莫她的臉頰:「晚晚覺得我該怎麼辦呢?是要留著你,還是殺了你?蘇扶晚渾身發抖,驚懼萬分地瞪大了雙眼:「你、你是作者……」盛夏輕聲道:「你猜猜看這本書的女主為什麼和你同名同姓?」蘇扶晚目光呆滯,眼淚接連不斷地落下:所以、所以這些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包括我現在也是……」盛夏輕輕嘆息:「你還不算太笨。

」蘇扶晚抿緊嘴唇,啞聲道:「你到底想乾什麼……」盛夏勾了勾唇,眼裡卻沒有笑意:「當然是為了讓你體會一下……我曾受過的痛苦。

」她的神色陷入了某種回憶中,表情愈發扭曲:「高三那年我被人帶走的事情,你還記得很清楚,對麼?」那年,她在蘇扶晚的麵前,被高利貸公司的麵包車拉走,被逼迫著償還父親留下的巨額債務。

但盛夏當時隻是個學生,哪裡來那麼多錢還債?那些人就商量著,把她賣到某個地方去。

盛夏依稀記得,她坐進火車,被送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城市,又被一些人丟進了一家夜總會陪酒。

說是陪酒,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喝什麼酒,無非是被一群客人逼迫著,做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以此還債。

她在裡麵度過了地獄般的三年。

這三年,盛夏一閉上眼,便是一雙雙腥臭汙穢的手向她伸過來。

她的精神開始衰弱,每天都如同行屍走肉,身上永遠遍布青紫的瘀傷。

盛夏一開始以為,蘇扶晚會替她報警,她每天都等啊等啊,永遠等不到警察過來。

她每天唯一值得開心的事情,就是幻想媽媽能夠發現她不見,然後她們一家人在這裡團聚,她又能夠回到家,繼續上學,繼續過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可惜這一切都是奢望。

這三年裡,盛夏想過要求救,有一個客人看她實在可憐,就把手機偷偷給了她。

她第一時間向家裡打電話,可父母的手機早已變成了空號。

等到想要報警的時候,卻被負責人發現。

那個人把她拖進了一間漆黑無光的屋子,皮鞋踩在她的手指上,惡狠狠地往下壓。

「媽的,不要臉的東西,你還想報警?」「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你的父母都沒來找過你?你爸還不上錢,早就把你賣給我們了!」「以後老老實實地工作還債,還清了你就能走了,別再想動歪腦筋。

」盛夏蜷縮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悲鳴。

她的右手手指硬生生被踩斷了一根,再也沒有辦法握住鉛筆,寫出流暢而利落的文字了。

她太弱小了,根本逃不出去,家人也不會再來找她了。

沒有人會來救她的。

從那天開始,盛夏就再也沒有一絲期待。

她放棄了掙紮,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將職業假笑掛在臉上,偷偷喝客人剩下的酒,試圖麻痹被折磨到瀕臨的神經。

心髒猶如陷進無底深淵,再難浮起。

難以言喻的仇恨漸漸籠罩在她的腦海深處。

她恨那個懦弱無能的父親,恨那群冷言冷語的同學,也恨這裡的所有事物。

br/>但她最恨自己與蘇扶晚。

如果那個時候蘇扶晚沒有踐踏她的真心,沒有袖手旁觀,自己或許還坐在窗明幾淨的教室裡,聽老師講課,考上自己理想的學校。

如果她沒有喜歡上蘇扶晚,或許未必現在會有所不同。

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

一晃三年,噩夢般的生活迎來一絲轉機。

那一天,門口的保安難得睡著了,竟然沒有發現她偷偷溜了出去。

盛夏終於逃了出來,卻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裡迷失了方向。

她徹底無處可去了,她早已經沒有家了。

後來,盛夏報警舉報了這家夜總會,冷眼看著那個負責人垂頭喪氣地被帶上了警車,樹倒貓別散。

她在警察的幫助下返回了家鄉,憑借著所剩無幾的記憶,找到了那個曾經的家。

可敲開門,門後卻是一幅幅陌生的麵孔。

「你找誰呀?哦,你是原來住在這兒的人?我記得上一任住戶好像是一對夫妻吧?」「對啊,那男的好像進了監獄,女的生了重病沒人照顧。

聽說他家孩子丟了,女的就天天都到處貼尋人啟事找孩子,可惜找了兩年都沒找到,去年死在了醫院裡。

「蠻可憐的哦,大過年的一個人孤零零死在醫院,也沒個人守著……唉,臨死前都沒找到女兒,換成我我都死不瞑目。

」盛夏渾渾噩噩地聽著她們口中的話,渾身發抖。

她不記得自己怎麼離開那棟樓,又是怎麼在熟悉的街道上如幽魂一般穿行,最後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原來的學校。

時光荏苒,學校早已辭舊翻新,和她記憶中的樣子全然不同。

但她在校外的布告欄上熟悉的身影。

照片中的少女一身昂貴的雪白西裝裙,看著是精心打扮過,明媚的眉眼比從前更加成熟自信。

她如同一隻驕傲的白孔雀,昂首挺月匈地站在領獎台上接受表彰,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普通人遠遠追趕不上的驕矜貴氣。

底下是成片仰望著她的人群,眼帶憧憬。

盛夏呆地著著那張照片,眼裡忽然湧出一行清淚來。

她看見照片下麵的一行工整小字。

————「蘇扶晚,某知名高校榮譽校友。

」盛夏低頭審視自己。

一無所有、衣衫襤褸、遍體鱗傷,宛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再看看那嶄新的照片。

那沐浴在陽光下,萬人追捧的天之驕子,仿佛與生俱來就被寵在手心,不用因為貧窮和飢寒而煩惱。

盛夏漸漸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紮進了皮肉,滲出猩紅血液。

永無止境的怨恨在心中瘋狂蔓延。

憑什麼……憑什麼蘇扶晚給她帶來了那麼多的傷害,還能擁有她想要的一切?憑什麼她沒有做錯卻要遭受這些事情,而蘇扶晚做了壞事卻一點懲罰也沒有?那一天,盛夏下定了決心。

她想要讓蘇扶晚受到她承受過的乾百倍的痛苦。

可蘇扶晚的家世背景如同一座崇山峻嶺,遠遠不是現在的她能抗衡的。

她現在沒有學歷,也沒有錢,甚至將原有的知識荒廢得一乾二淨,隻能從一些最普通的工作開始做起。

她在麵館裡做過服務員,做過牛奶運送工,送過快遞和外賣,也做過清潔工……不管是多髒多累的活兒,隻要能賺錢的工作她都乾,咬著牙拚命向上爬,好不容易才攢下了一點點積蓄,買了第一台屬於自己的手機。

那天她很開心,打開手機屏幕,便看見自己最痛恨的那個人,光鮮亮麗地出現在了微博熱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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