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白紙符人(2 / 2)
還真有用,張箏眼裡劃過一抹興趣,輕鬆道:「我名水清徵。」
張箏再次停下腳步,遠遠轉身回頭,輕飄飄的目光落在王工頭身上,讓王工頭感覺身上仿佛有數根刺紮。
除了一聲突兀的聲響。
娜呶果雖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偷耳符人來,卻仍是誠實地點頭,「知道,偷耳符人可算是最簡單的巫蠱之術,阿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王工頭,有什麼事還請快些講。」
「沒什麼,隻是聽小公子提起了,有些好奇而已。」
壓抑的色調編織成一副苦難的圖畫,沉悶的色彩壓著每個人的神經,重擔壓著脊背,神色都是麻木不仁的。
話落,張箏利落轉身,抬步就走。
要知陸家的傳訊玉牌已是不外傳的好東西,而兼具這兩種功能的白紙符人豈不是更珍奇?
若能在修真界使用,必然惹來不少修士趨之若鶩。
張箏喚道:「小公子?還在聽嗎?」
他攤開手,手心赫然躺著一張薄薄的白紙符人,嘴巴和耳朵是朱砂塗就,紅艷得誇張。
張箏取下白紙符人,復又貼上耳後,聲音再度傳來。
張箏接過白紙符人,笑嗬嗬地道謝:「麻煩王工頭辛苦送來。」
娜呶果忽然低下了頭,兩手食指不安地糾纏,問道:「呶喏又偷聽我說話了嗎?他是不是跟你說我是白癡了。」
張箏漫不經心地轉過身,看著王工頭略顯肥胖的身軀從不遠處呼哧呼哧地滾來。
「小娘們,站住!」
她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小公子叫她去做什麼的問題,隨意尋話扯開話題,「對了,你知道偷耳符人嗎?」
沒了聲音。
鮮少人聲,乒乒乓乓的石具磕碰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在張箏麵前急急停下,娜呶果一邊繞著她轉圈觀察,一邊緊張地問道:「阿姐你沒事吧?呶喏叫你去做什麼?有沒有傷害你?」
但張箏知他不是辛勤勞作的老黃牛,他是壓在老黃牛和農人身上的吸血地主。
誰料張箏可不是那等願意等的主兒,略一挑眉,「我看王工頭也無事,無事我便走了。」
王工頭臉色青白難看,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也或許兩者都有。
王工頭絲毫不領情,見任務完成了,白眼一翻,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甩袖離去。
男人呆呆佇立半晌,驀地傾身貼近睡顏安詳的小公子,寬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撚著灰袍的衣角,蓋住小公子露在外麵的手。
若說小公子的眼睛翠綠如湖,那他的眼睛便是雨後的青山,濃重的色彩如潑墨,青綠得發黑。
翻看半晌也看不出什麼奇異之處來,張箏小心地將白紙符人輕貼在耳後。
與陸家的傳訊玉牌有些相似,就是不知有沒有距離限製,如果可以千萬裡通信,必然是個難得的好東西。
「我跟阿姐說過的,族裡兄弟姐妹間我資質最差,而且小時候腦子有點問題。因為小時候偷耳符人怎麼也學不會,他們騙我說用血抹在紙人上就可以學會了……」
張箏無話可說,六十個弟弟妹妹,六十張偷耳符人,她竟然真信了,還全用血抹了?
這是真傻透了,還是將計就計呢?
娜呶果陡然仰首看向張箏,眼裡泛著淚花,粼粼淚光洗透瞳孔,那一抹淺淡的瑩綠竟顯出了兩分濃墨重彩。
「阿姐也覺得我是白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