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心鈴·五(1 / 2)
眾人都落了座,淨手之後,宋勛便讓下人將幾壇酒搬過來,笑說:「這可都是好酒,我壓箱底的錢都掏出來了。」
常時端了一疊白瓷酒碗過來,每人麵前都放了一隻,「今日玩得盡興,咱們也難得這樣聚在一處,今晚不醉不歸!」
見盛望舒麵前也擱了一隻酒碗,蘇憶菀和季扶光都皺起了眉,「望舒不能喝酒。」
「早想到我們望舒妹妹啦!這樣的日子怎麼能讓望舒妹妹眼巴巴地看著我們喝呢?」
常時嘿嘿一笑,獻寶似的單拎出一小壺果酒來放在盛望舒麵前,「來!這是你宋勛阿兄特地讓人給你打的青果酒,有些酒香味兒,但十分清甜,不醉人的。」
他湊近,欲蓋彌彰地壓低聲音:「望舒妹妹我跟你說,這酒可貴可貴了,比那一大壇上好的梨花春還貴哩!」
宋勛見他拿自己買的酒借花獻佛,去討好盛望舒,忍不住罵罵咧咧。
盛望舒沒想到他們這樣體貼自己,心中感動,朝宋勛甜甜道:「多謝宋勛阿兄體恤,宋勛阿兄心思這樣細致,辦事這樣周到,日後肯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宋勛被她這一誇,樂得都要找不著北了,捧著臉笑成個二愣子。幾人見了,紛紛笑起來,連季扶光也忍不住彎唇。
沒辦法,誰讓盛望舒又嬌又乖?
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就數盛望舒年齡最小,也最討喜,大家都愛寵著她,早成了習慣,也沒有人會因此心生不快。
青果酒雖然是酒,但酒香味很淡,反而十分清甜可口,也不醉人。
季扶光自己先喝了一杯,確定不會讓小姑娘醉倒,這才放心讓她喝。
蘇憶菀和容俏酒量稍好些,她們喝不慣盛望舒喝的這種青果酒,覺得太甜了沒味道,喝的是另一種更醇香的果酒。
而其他的公子們便把幾壇梨花春、金盤露、昆侖殤輪著喝,甚至還帶了一壇子椒花雨。
椒花雨可是烈酒,尋常人喝得三四碗便會爛醉如泥。
蘇景州見到那壇椒花雨,笑罵:「你們難道是真想著不醉不歸不成?回頭被家裡長輩知曉我們在外頭喝得爛醉,指不定要被訓斥,回頭又得去校場加訓了。」
宋勛卻是不怕,「今日去買酒時我便已經與各家長輩說過了,得了準許才買的,連望舒妹妹家中都知會過,否則,怎敢帶著你們如此胡來?」
幾人聽了,便不再有所顧忌,開始行酒令,盛望舒也加入其中,若輸了便抿一口果酒,好不開懷。
席間熱熱鬧鬧,仿佛要將整個冬日裡的快活都補回來似的。
幾個公子還劃起了酒拳。
盛望舒便隻捧著小碗吃菜,看著他們玩鬧,自己也跟著笑。
眼看天色已晚,丫鬟小廝們提醒了一回時辰,幾人卻沒放在心上。
將到人定之時,峨眉月斜斜掛在樹梢頭,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幾人這才盡了興,桌上的菜餚也早被一掃而空。
盛望舒隻喝了兩碗青果酒,臉蛋微紅,卻沒有顯出醉意,蘇憶菀和容俏微醺,臉蛋帶著酡紅,神智倒還是清醒的。
幾位公子倒是喝高了,雖沒有喝得爛醉,但也是東倒西歪,平日裡的斯文做派被醉意扯下,禮數規矩全拋到了腦後,一個個跟小孩子似的鬧騰得不行,連蘇景州都有些失態。
隻一個季扶光想著要送盛望舒回家,所以一直刻意避酒,這會兒還清醒著。
恰好各家長輩見他們還不曾回去,擔心幾人喝多了酒騎馬不安全,差管家帶了人,趕了馬車過來接,季扶光便把他們一一塞進了馬車,打發走了。
文安侯府也派了人來接盛望舒,不過來的不是管家,而是文安侯世子,盛望舒的親長兄,盛天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