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疑竇暗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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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東正要說話,外頭老夏進來道:「葉相來拜。」

沈江東道:「帝京地麵什麼時候也說曹操曹操到了?」

「葉相是曹操,陛下是什麼?皇貴妃是什麼?你是什麼?」江楓提醒道。

沈江東反笑:「你也太謹慎了。」

兩人迎了葉秀峰進來,葉秀峰笑道:「這幾日烏七八糟的事情多,我一早就想過府,忙起來渾就忘了。」

沈江東笑道:「葉相客氣。」

江楓奉了茶要走,卻被沈江東暗中拉了一把,江楓便在沈江東身側坐下。

葉秀峰張口便說:「前戶部尚書吳天德死了,府上可知道?」

沈江東一驚:「死了?這麼快就死了?我剛從京郊辦差回來,並不知曉。」

「聽聞舅太太曾在戶部清吏司……」葉秀峰看向江楓。

「葉相,」江楓打斷道,「我在清吏司時官階低微,哪裡能夠得到本部尚書?吳天德的事,我確實一無所知。」

葉秀峰急切道:「嘉國公和夫人可聽聞近來有流言誣陷老夫,說吳天德是老夫所殺?」

江楓脫口問:「您與吳天德有何仇怨?您有什麼理由殺吳天德?」

葉秀峰驟然起身一揖:「舅太太此語,老夫甚是感念。那攀誣之人說老夫殺吳天德是為撫州之事滅口。說撫州之禍,不僅在於地方官貪墨,還有戶部所撥糧餉原本不足之故。而前戶部尚書吳天德,是受了老夫的掣肘,才釀成慘禍的。」

江楓還禮道:「何相這前言不搭後語難道不自相矛盾麼?那吳天德係何相一手提拔的,舉朝皆知,您怎麼掣肘他?您要是能掣肘得了吳天德,還需要糧餉運到撫州後從撫州地方官處下手?」

葉秀峰被江楓的言辭弄得有些無所適從,他坐下飲了一口茶,整理思緒道:「那吳天德有一樣舊賬,我早就知道,但是因為事涉內帑,所以沒有聲張。如今事發,何相說老夫以此為由,早抓住了吳天德的把柄,所以威脅吳天德為老夫做事。吳天德不敢不從,卻又有所顧慮,所以撥給了撫州部分糧餉。而老夫貪心不足,又向撫州地方索取。」

江楓聽了這些話,卻慢慢站起來:「葉相,您不必試探,撫州鎮守的遺折確實不在我手裡。為了這份遺折,有人數度派人行刺於我。我很疑葉相您——是不是引著什麼人去試探東西在不在我手裡?」

葉秀峰連忙起身道:「誤會!誤會!國公與夫人切莫誤會、切莫誤會,這事情明擺著就是……」

沈江東終於插口道:「葉相,吳天德既然死了,撫州的事情您又何必追究,到此為止罷。」

這話與思卿的信如出一轍,葉秀峰嘆氣道:「我隻怕留下禍根。」

江楓淡淡道:「您有什麼『禍根』?有人現在整日懷疑撫州鎮守的遺折在我手裡,要害怕,也該我害怕才是。」話已至此也就沒什麼好談的,葉秀峰神色尷尬,匆匆告辭。

沈江東道:「死了,就都了了。」

江楓道:「今兒把葉相給嗆了,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嘉國府果然是顆好乘涼的大樹。」

沈江東道:「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

江楓道:「何相多方試探,今兒給你送美人兒,明兒給你送珍寶,估計是基本確定撫州鎮守的遺折不在葉秀峰手裡,很疑那東西依舊在我的手中。想來嘉國府的立場,也一直是何相的心病。」

沈江東道:「我沒有立場。撫州的事到此為止,你別再想了。至於那美人兒……」江楓看著沈江東,沈江東問:「很美麼?」

「很美。」

「果真很美?」

「你自己看看不就得了?比散花樓的頭牌海棠春也不差什麼。」

沈江東想了想:「散花樓的頭牌……你怎麼見過?」

「那是楊大司寇的心肝兒,他叫堂會,當然見過。」

「所以你逛窯子?」

江楓惱道:「以前部裡那一班人常叫堂會,我又不好特立獨行,怎麼就不能逛窯子了?」

沈江東以柳下惠自詡,聽了江楓的話不禁倒絕:「國朝官吏不能狎妓!」

「誰狎妓了?」江楓無語道。

沈江東連忙岔開話題:「既然很美,正好送給九王,九王一定喜歡。」小敬王好色,人盡皆知。

「你不心疼?」

「放在府裡就是何適之的探子,我當然不心疼。」沈江東笑道。

江楓仍然有疑慮:「你這樣做,豈不是給何相沒臉。」

「我若收下何適之的美人兒,陛下怎麼想?」

嘉國公府這樣鬧騰,沈浣畫並不知道。沈浣畫知道自己一直住在娘家葉府上下沒少饒舌,席間又吃她三哥說了幾句,所以婚儀結束後留下自己的貼身侍女霞影和江楓交接府上事物,當夜自己就和三太太同車回葉府去了。

沈浣畫念著思卿提起的此番就分家的事,故而一回葉府就表示自己先不回到南邊葉蘭成身邊,要在京裡葉府住一段時間,和她嫂子交代好娘家的事。

三太太要指著沈浣畫給三房的葉蘭芷說一門好的親事——若沈浣畫南去,她娘家嫂子江楓和葉家又隔了一層,到底不如沈浣畫,所以三太太很樂意沈浣畫留在京裡。四太太與大房有些積怨,多說了幾句,沈浣畫隻裝作聽不見、聽不懂,四太太沒法子了。

沈浣畫兄妹父母自幼早逝和兄長相依為命,長兄如父,沈江東成了親,也算了卻了她的一樁心事。

沈浣畫不知道新婚那晚刺客的事,回葉府以後,府裡有三太太管家,她樂的清閒,逐日和少時那一班閨中姊妹往來會茶。

這日晚間,沈浣畫留在嘉國公府的貼身侍女霞影和新嘉國夫人江楓交割了嘉國公府的事宜,回葉府沈浣畫身邊來。沈浣畫正和霞影說話,四太太走進來笑:「我看大奶奶這裡靜悄悄的,還當大奶奶沒回府呢。」

「四太太坐罷。」沈浣畫讓了一讓,「今兒去了端王爺府上給王妃請安,世子爺病了,王妃忙得很,我就先回來了。」

「端王的兒女緣兒真是淡!這麼些年也沒一兒半女的,收養一個,還七災八難的!」端王繼妃葉氏雖和葉秀峰同族,但是端王和葉秀峰不睦,舉朝皆知,四太太話裡話外都有些幸災樂禍。

「世子不過是風寒,不要緊的。」沈浣畫道,「四太太喝茶,吃點心。」

四太太與沈浣畫閒話了半天,待四太太走了,霞影冷笑:「她又搞什麼幺蛾子!忽然這麼殷勤,定然沒安好心!」

沈浣畫徐徐坐下:「思卿——皇貴妃想分家,她可能聽到了風聲,想試探試探,不理會她就是了。這糖回頭丟了。」

「說到試探,奴婢剛剛想說,」霞影沉思真片刻,「哦對了,奴婢昨天試探了試探撫州那事兒,咱們府上這位新夫人,真真是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好,咱們府上樹大招風,要得就是滴水不漏的主母。」

「我聽姑娘的。也不知道大姑奶奶和咱們府上新太太,誰更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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