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驚險一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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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後思卿未再發熱,隻是沉沉睡著,傅臨川終於鬆了口氣,對蕭繹道:「隻要今夜不再發熱,便可脫險了。」

蕭繹聽了這一句話覺得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乾了,險些跌坐在地下,他飄忽的眼神從思卿身上轉到傅臨川麵上,傅臨川鄭重地點一點頭,蕭繹心裡默念了幾句他所不篤信的佛號,念完了才頗覺自己神情萎頓腦子發昏:眼前這對父女顯然是向道的。

傅臨川出去替思卿熬藥,熬成後放在銀瓶裡拿著銀瓶往思卿的居處走,月光下他看見道路正中有人正在向室內下拜行大禮。

傅臨川狐疑著走近兩步,他步態極輕,對方竟然毫無察覺。隻見對方禮畢頓了一頓,立刻拔出月要間的一柄長劍來。

傅臨川嚇了一跳,心想這刺客怎麼腦子有問題,行刺前還要拜一拜?難道對方殺生吃肉前還要先替生靈念幾遍《往生咒》不成?傅臨川正要出手,卻見那人拔出長劍以後回劍就要自剄。

傅臨川更加吃驚,想也不想就把銀瓶扔在草裡移步上前一把握住對方長劍。他試圖打飛對方的長劍,沒想到對方死死握著劍死誌堅定。對方似乎很訝異自己竟然會受製於人,於是稍微頓了頓,傅臨川借這個間隙一把將長劍盪開。對方脖頸見已經湧出鮮血,顯然長劍已經割開肌膚,傅臨川要是再慢一步就救他不得了。

傅臨川把目光移到對方的臉上,立刻認出此人正是多次跟隨思卿到訪武宅的京衛將軍程瀛洲。

傅臨川沒有說話,他扣住了程瀛洲的脈門,轄製住程瀛洲之後用一隻手按住傷口,又用牙咬住袖口扯下緣邊,迅速把傷口緊緊包紮妥當。程瀛洲有些呆滯,尚在對自己會受製於人這件事感到困惑,隻見傅臨川已經鬆開了自己,程瀛洲下意識剛一抬手,傅臨川按著他的手接著道:「已經死了這麼多人,都是為她而死,她一定會為背負上更多條人命而倍感愧疚。」

程瀛洲一愣,隻見草叢裡的銀瓶和自己的長劍都不見了,傅臨川的身影也已然走遠。

傅臨川走到房簷下麵借室內燈火看了看銀瓶,還好丟在草叢裡沒有摔碎。他拎著銀瓶走進來,蕭繹看到覺得奇怪,「傅先生,袖口怎麼撕壞了?」

傅臨川「哦」了一聲,說是貓抓的。澹台上確實也養了幾隻肥碩的貓,平素淘氣,甚至會爬到蕭繹頭頂上,蕭繹的天威對貓兒毫無作用。因為怕思卿的傷口感染,所以蕭繹把貓兒都關在門外麵,搞得貓兒十分暴躁。此刻傅臨川說自己的袖口是被貓兒抓的,蕭繹心裡疑惑:貓兒還能扯得這麼均勻?

當他想起一件事情來走出內室找程瀛洲時很快就解開了這個疑惑,傅臨川身上穿的這一件氅衣出自思卿之手,但是思卿並不會裁衣,衣服是菱蓁做起來給思卿,思卿隻是給衣服上了織銀四合如意雲紋的眉子和袖緣,便假充做自己製的吹噓一番送給了傅臨川,未此還被菱蓁取笑。此刻傅臨川的袖緣出現在程瀛洲的脖子上,而透過巾帛可見血痕宛然,以蕭繹對程瀛洲的了解立刻明白了原委。

他無奈開口,本想說什麼,但轉思程瀛洲不再執著於自盡,隻怕是犯了呆氣覺得自盡是逃避司法之舉,於是假裝沒看見,振了振袖子淡淡問道:「鄭以勤又做了什麼好事?」

程瀛洲連忙叩首回秉。

蕭繹聽了冷冷道:「這麼說皇後那日在鄭家差點出事?京衛如何布得防?為何沒發現絲毫異樣?」

程瀛洲道:「臣死罪。」

蕭繹對著跟隨自己多年的程瀛洲終究發作不出來,隻得緩了口氣,「太醫署的胡安德找到了嗎?」

雖然大家都心知那崖壁陡峭,胡安德隻怕有去無還,但蕭繹還是避諱了不好的說法。

程瀛洲答沒找到。

蕭繹道:「繼續找。」說完難得用不耐煩的語氣對程瀛洲道:「你在這兒做什麼,外麵守夜去。」

思卿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好像被丟入碳火中燒烤,她想奮力掙脫,卻掙脫不得,煙霧讓她無法喘息,烙傷讓她周身痛楚萬分,終於天降大雨,她掬了一捧水飲下,嗓子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用力伸了伸手,仿佛觸碰到了錦緞絲滑的表麵。

她閉上眼睛重新睜開,竟然看到煙青色的紗帳子,葫蘆狀荷包,斜入帳中的朝陽。

是重回人間的感覺。

蕭繹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他朦朧著睜開眼睛,心想自己怎麼又睡著了?這時他發覺不對,看向思卿,正對上思卿亮晶晶的眸子。思卿燒啞了嗓子,還說不出話,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

蕭繹騰地跳起來,頭撞在床頂欄杆上,方試探道:「你……你可算醒了!」說完連忙取銀瓶倒藥給她喝。

思卿喝了藥,定了定神,找回了自己嘶啞的聲音,「看來是沒死成啊。」

蕭繹連聲呸道:「你可嚇死我了!」

「你還知道回來?」

「我……」

「為什麼不給我送信?為什麼與京中失聯?你知不知道東宮大殿被放了炸藥,我差一點就……」思卿一激動覺得左肩劇痛,右手要按傷口,蕭繹連忙握住她的手,「對不起,路上出了岔子。」

思卿的淚水沿著麵頰流下,渾身都在發抖,蕭繹輕聲道:「別怕,別怕,現在萬事有我。」

思卿泣道:「你就將我一個人丟在京裡……」她察覺到不對,「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蕭繹沒說話,隻是泣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這時候蕭繹一回頭似乎看到一個身影,於是對思卿道:「你看誰來了?」

說著對外麵那人道:「醒了!」

那人轉過屏風走進來,思卿奇道:「伯伯?您怎麼來了?」

說完她又問蕭繹,「咱們這是在哪兒?你怎麼這就回京來了?」

蕭繹道:「咱們在澹台,你都睡了三天了,嚇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思卿見蕭繹出現,也不管當著傅臨川的麵就急切地道,她見蕭繹鬢發散亂,神情萎頓,眼下烏青,於是又問:「你的手怎麼這麼熱?」

這時傅臨川也對蕭繹道:「是不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發熱了?」

蕭繹掩飾道:「沒事,我沒事。」

傅臨川接著道:「去補一補眠?」

蕭繹剛要說什麼,思卿已經明白過來,對蕭繹道:「你去吧,我先跟伯伯說說話兒。」

蕭繹這時候心裡極為興奮,眼前卻有些模糊,他感到不支,遂強撐著起身笑道:「也好。」便回身要對思卿說話,思卿道:「去吧,我死不了了。」

蕭繹氣道:「又說那個字!」說著和傅臨川一頷首便出去了。

思卿便問傅臨川:「他沒事吧?」

傅臨川搖搖頭,「沒事,就是沒休息好,加上著急……」

菱蓁走上前道:「守了姑娘三天沒好生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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