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尾成神(1 / 2)
胡風綠妓坊內。
趙偃郭凱韓倉一行人正在大肆慶祝,旁邊還坐著位美艷無雙的胡娼。
這個胡娼正是林魅兒。
她正在百般風情的給他們斟酒,隻偶偶爾那一小瞥,奔放又帶點含蓄的目光,就將趙偃魂都勾沒了。
趙偃臉上掛著酡紅,也不知道是醉的還是飄的。
他摟著懷著不輸於女性的韓倉軀體,舉著酒杯和郭開碰杯,「來來來,為了本太子的大功臣,為了郭開無雙的機謀,乾乾乾!」
郭開敦厚的笑了笑,也跟著一碰。
「叮——」
青銅酒樽碰撞過後,郭開也不急著喝,感慨道:「說來這事也是天意,要不是趙政突然出宮,大傍晚都沒有回來,那兩個秦國來使找不到人。」
「那開也不能將他們用計勾到綠妓坊裡觥籌,自然也不會拜倒在林魅兒的足下,為了林魅兒大打出手。」
他又接著道:「趙國本來就和秦國世代仇敵,這秦國官吏的壞事一傳傳千裡,那依照我們趙國百姓的烈性,知道了還不唾沫星子對著腦袋上噴。」
「這時開再趁機混入我們的人,對他們造成安危的恫嚇,眼看事情不成,興許還要丟命,那兩個秦國軟蛋連人帶馬扛著腦袋連夜跑的路。」
「哈哈哈哈!」
趙偃拍著大腿笑得開懷,」開大才啊,大才!」
身側一雙手摟住他的月要,陰柔的韓倉靠過來,「哪是郭開的事情,明明就是王上英勇無雙。」
趙偃聽得舒坦,揉捏幾下道,「計謀計謀,環環相扣才叫計謀。」
「這要不是本太子當時想起這麼一出,那趙政還不得放虎歸山,現在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偏向我趙偃哈哈哈哈。」
他又大口飲了壺鹿酒,將酒罐一扔,霎時渾身燥熱起來。
郭開何等懂他心思,適時插嘴道:「這事情能辦成,林魅兒功不可沒,論功行賞,林魅兒也得領一份。」
「你啊你。」
趙偃手指點點,一副「還是你懂我」的表情。
他將林魅兒一把拽進懷裡,半邊身都被韓倉抱著的趙偃,爽利的無可附加,「賞賞賞!都有份!」
這事情郭開並不避諱,行到精彩處還能加以點評。
雲雨恩澤過後,趙偃披了件衣袍起了身,神色頃刻間變得略微嚴肅,「郭開,我這心頭啊,老是梗了根刺啊。」
郭凱秒懂:「殿下可是那個趙政的事?」
「是啊,這次秦國不把他接回去,遲早還會派人來,要是他回來,我感覺會有大事發生。」
趙偃抿了抿下唇,一巴掌拍到長案上,「你說他怎麼就不能死在我們趙國呢,怎麼就不能死在趙國呢,啊!啊啊!」
動靜吵醒了塌上相擁而眠的韓倉林魅兒,他們汗涔涔的起身,「殿下~主人~」
趙偃回頭喝斥,「睡睡睡,國家大事有你們的事嗎!」
郭開腦子轉的快,出了一策,「不能死在趙國,也不能死在趙兵手裡,殿下,我們不妨這樣」
他湊在趙偃耳邊低語幾句,聽得趙偃扌莫著下巴笑開了,「這你都敢想,不過,陰!真陰啊。」
*
趙國幾方勢力在暗流湧動,可白桃全然不知。
她每日隻負責吃喝玩樂,把狐狸精的小日子過的樂不思蜀。在下完場秋雨的某一天,她整飭整飭好,就去牽著阿兄找趙政。
趙政的柴門依然是緊閉的。
白桃知道趙政有喜歡落鎖的習慣,剛想帶著阿兄翻牆。
阿兄卻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敲起了門。
「叩叩叩。」
這還是白桃第一次進門先敲門,有點新奇的她也跟著拿手敲門。
門開了,趙政走了出來,現在入秋天氣蕭索,可他依舊穿得很單薄。
見到門外站著的銀發俊美男人,趙政也曾聽聞宮內的風言風語,但是還是略有遲疑,「閣下是?」
白桃道:「這是我阿兄。」
趙政便將他們迎進去,擺好草席燒了罐熱水。
趙政家徒四壁,這陶罐茶杯還是白桃從白府裡拿來送給他的。
白荼將茶杯捧入手中的那一刻,就發現這正是他案上丟的那隻,他瞥看了小狐狸崽一眼。
白桃裝作「一本正經」的理了理衣服上的花邊。
嗯,茶杯會長腿。
不關她的事。
趙政習慣性的坐在她身邊,對白荼道:「家裡沒有茶葉,待客簡陋,還望莫怪。」
白荼還沒說話。
「沒關係的,我阿兄他不愛喝茶。」白桃趕緊道。
「」
白荼一指頭給她戳過去,他還不知道她什麼心思,「小家夥。」
「嘻嘻。」白桃笑。
坐下後,趙政作為主人,適時問道:「閣下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白荼吹了吹熱水,薄薄的霧氣氤氳了他的眉眼,使得他的容顏看不分明,「是有一事。」
趙政傾聽。
「十九年前,hd大雪的時候,夜半時我的馬車行駛到街巷,路滑側翻,受到你父親的仗義相助才得以脫身。」
「但是當時他不肯留下名姓,無法報答。時至今日我才探到他是何人,得之他有一子,特來報這份恩情。」
來報恩?
這話說的假不假,白桃門兒清。
九年前他們還在狐狸洞窩著呢,哪來的坐馬車還坐翻車了。
但趙政不知道。
九年前他還隻有兩歲,沒有任何的記事能力,但聽得這銀發男子說的煞有其事。
又聽得他道,「教學一事,也是我深思熟慮,我雖野門野派出生,也未曾通達實戰,但是對兵學劍法,陣法之學頗有建樹,其中為兵法更甚,上到周武王時期的《太公六稻》《司馬穰苴兵法》,下到《兵法十三篇》《孫子兵法》《吳子》《孫臏兵法》《司馬法》這些都熟讀於月匈。」
說到最後,銀發男子說到重點,「如若你感興趣,這些我都可以傾囊相授。」
趙政微怔。
這些都是他從未接觸到的新世界,哪個男兒不想博學通攬,將來能有一番建功立業的作為。
但他固有的警惕心讓他還在猶豫。
身邊的白桃立馬鬼精道:「白桃拜見師父!」
說著,她還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聲音軟綿綿的,「師父可好了,拜師你不虧。」
對上她那水潤潤的大眼睛,趙政抿了抿唇,下了決心。
他跪地就要行拜師禮,白荼攔截住他,一介人皇給他個妖孽行大禮,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折他的壽,「傳道授業,但我從不解惑。教而不教。」
教而不教。
什麼意思?
很快坐下後,趙政就明白所謂的含義了,他竟然率先和自己講了和自己處境息息相關的長平之戰。
長平之戰持續三年,趙國主領本是廉頗後被秦國用計調換成趙括,秦國主將白起詐而坑殺趙軍四十萬人。
這戰役結束後,秦軍明麵雖勝,但都兩敗俱傷。
至此,趙人更加恨透了秦人,他作為質子處境自然也就落到淒涼的地步。
等聽完白荼講完首尾,趙政沉思,「如若領軍之人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而是老辣沉穩的廉頗,長平之戰可能被改寫,這戰打不打的起來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