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通亂咬(1 / 2)
白桃眉頭速展開,「我不欺負宮女,趙高,你去將她拖走,我瞧著甚是礙眼。」
趙高微愣,也沒問發生什麼事情,隻是答道,「遵命。」
「小主兒,奴婢奴婢是一心為了殿下好啊。」
蝶兒還欲再說,被趙高單手鉗製,拖拽了下去。
白桃也邁著短腿去找嬴政。
嬴政拜呂不韋為師,每日不過就是刻苦練劍,習得君王之術,來來往往也就是三個地方。
白桃算著這個時間點,不用猜他也在宮裡。
果然。
在一座亭台樓閣之上,白桃瞧見了嬴政,他盤腿坐在玉席上,麵前放了一張攤開的書簡,對麵就是穿著官服,諄諄教導的呂不韋。
白桃提著小裙擺噠噠噠的跑進去。
裡麵的聲音嘎然而止,嬴政偏頭,見到是白桃,眉間凝著的冷散了,似乎連聲音都軟化而來,「桃桃,你怎麼想起來過來找我?」
呂不韋也停止了教導,含著笑看向跑上來的嬌矜小女孩。
白桃撿起張玉席,放在嬴政身邊,坐在他旁邊道,「政哥哥你說隻要有人欺負我,第一時間都要來找你告狀,我現在就是來找你告狀來了。」
嬴政臉色沉下去,還沒等他開口,呂不韋笑眯眯道,「小白桃,不如和呂叔叔說道說道,是誰敢欺負你啊?」
白桃覺得他是個好人,就把方才的事情說一遍,末了來一句,「她還說讓我少黏著政哥哥,如果我再粘著他的話,政哥哥就會束手束腳,不好做事,也會耽擱前程。」
呂不韋目光一閃。
嬴政冷冰冰道:「這不是作為一位婢女該管的事情,桃桃,你這次做得很好,下次要是有人再敢這麼忤逆,不管如何,你大膽的叫人掌了她的嘴!」
白桃點了點頭,「曉得啦。」
呂不韋嘆息一聲,「這次的起頭是因為宮裡冰塊不夠用的事。」
秦人都不好奢靡,儲冰傷財不夠數本是慣事。
誰又能想到鹹陽宮裡又會住進如此一位嬌滴滴的小主子呢?
他和藹道:「政兒,你要有難處自當和為師先知會一聲,好歹你也是為師的愛徒,這樣,剛好為師是商賈出身,在宮外頭也有幾處儲冰的作坊,大不了就不對外售賣,等明天為師命門客們進宮一趟,保白桃姑娘的用冰充足。」
嬴政肅然拱手,「老師的恩惠,政無以為報。」
「唉。」呂不韋笑著擺了擺手,「政兒要是學有所成,那才叫報答為師的恩惠。」
白桃有冰也是歡喜,學著嬴政的樣子恭恭敬敬的拱手,「謝呂叔叔的恩惠,桃無以為報。」
她這模樣小小的,頭上紮著雙螺髻,又學著嬴政老成的腔調,別提有多逗了。
呂不韋嗬嗬笑了兩下,「好了,不過就是幾塊冰的事情,你也別走了,好好坐著吧,還差半篇就講完了,免得待會政兒又去找你,省的奔波一趟。」
白桃聞言乖乖坐在嬴政旁邊,月要板挺得筆直,瞄著案上密密匝匝的竹簡上的字,和他一樣專注聽講。
隻是小狐狸到底不是讀人類典學的料,且這半篇的學講的實在是太過詰屈聱牙。
白桃聽得如墜雲裡霧裡。
心想這簡直和她阿兄提著她的狐狸耳朵,羅裡吧嗦一通,還要催眠的厲害。
睡是不知什麼時候睡的,醒來是被嬴政捏著鼻子醒的。
她睜開的狐狸眼尚在迷迷瞪瞪,就聽得他講,「要是稷下學宮收得是你這樣子的學生,那師聖荀子豈不是要被氣死。」
白桃張口就想反駁一下。
嬴政擦了擦她嘴角的一點口水,起了身和呂不韋拜了別,呂不韋手中握著卷書簡,單手負在身後,「政兒覺得最近所學《商君書》如何?」
嬴政說道:「要想理解治秦九論,當讀《商君書》,這也是秦國奉為圭臬的國書。」
「嗯」
呂不韋語氣和緩,「隻是為師覺得,這《商君書》太過刑治峻刻,不容德政,再者,著寫太早,太過粗疏。」
嬴政明白他的話外音,「那老師認為何為佳作,政願聞其詳。」
呂不韋道:「當得求變圖存,為師想著寫一部典籍,融合儒,道,法,兵,農,縱橫,陰陽家各種思想,開創亙古無二的呂氏學說,補秦法的弊端,帶領秦國邁向更強盛的一步。」
嬴政從容道:「那老師著書立說之日,便是學生觀瞻研習之時。」
「哈哈哈哈哈!」呂不韋笑得爽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
笑完,他暢快的拂袖離去,白桃站在嬴政的身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等人走後她小聲道:「政哥哥,呂叔叔說寫的書,不是儒家派,不是道家派,不是法家派,不是農家派,更不是縱橫派和陰陽家,那豈不是雜學派?」
嬴政表情平靜的看不出端倪。
揉了揉白桃的臉,他說道:「以後,這些話和我說得,不可朝任何人提起,聽明白了嗎?」
白桃臉又被揉,叉月要道:「我當然知道了,我隻是小,我又不是傻。」
嬴政聞言,嘴角噙著抹笑影,刮了她鼻尖,「待會兒陪我去看望父王,我父王病重不能起身。」
頓了頓,他眉眼沉重下來,「可能時日無多了。」
白桃扯著他的袖子,晃了晃道:「好啦,我陪你就是了,你別不高興。」
「好。」
嬴政拍了兩下手,命人理好竹簡,就帶著白桃往鹹陽宮趕去。
秦王宮殿的簷角上雙龍抱壁,做飛騰天空之勢,建高門之嵯峨兮,浮雙闕乎太清,好一派富麗堂皇,金碧輝煌的氣勢。
隻是欲要邁入殿內的時候,就見到二殿下成蛟。
成蛟比嬴政小三歲,一直養在華陽太後膝下,深受華陽太後喜愛。
也沒有見過什麼風吹雨打的世麵,所以餵的甚是白白胖胖,眼角眉梢都是一副不諳世事的稚氣。
興許見到長兄嬴政過來,成蛟還有點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