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掘地三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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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穿梭過山穀,就到了大片大片連綿草灘。

這裡人煙稀少,是遠離富庶文明的蠻荒之地。

白桃騎著馬朝著遠處遠遠一望,又看到被荒草覆蓋的溝壑山崖。

她對給她牽馬繩的荊軻道:「走過這裡,不到三十裡就是趙國。荊軻,你不是要饒去燕國嗎, 就此別過了。」

荊軻颯踏如流星,在無邊草浪中走得沙沙作響。

聞言說道,「好,山水自有相逢日,我們就此別過。」

說著,他將馬繩遞給她的手上。

白桃接過, 從衣襟裡將巴掌不到的九黎壺還給他, 「你是捉妖師家吧,這應該是你世代承襲的寶貝, 還給你。」

荊軻垂眸,語氣晦暗難明:「這不是寶貝,這是枷鎖,現在我死而後生,也算擺脫了。」

他鬆快的勾唇道,「送給你了,你拿著吧。」

白桃:「」

送妖精個煉妖壺,可真有他的。

看著她微懵的神色,荊軻說道:「這原本是歸九黎族酋長蚩尤擁有,不僅可以煉妖,裡麵還有奇異空間,能夠造就一切,也能毀滅一切。

「…不過這都是傳說。」他頓了頓,「人族妖族一代又一代沒落了,再好的法寶也無法發揮本來的功效,你自己扌莫索吧, 告辭了。」

「等等。」

白桃攔住他挺拔的背影。

她下馬將韁繩遞給他道,「古語說,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我好歹在世俗呆過七八年,還是懂得匪報永以為好的道理的,你既然將這東西給了我,那我就將這匹寶馬給你。」

荊軻錯愕:「那你,不是沒有馬了?」

「是沒有馬了。」

白桃手指轉著馬鞭,臉上掛著狡黠的笑,明媚極了,「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有一匹四不像路過?」

荊軻遲疑:「你說的是麋鹿?」

白桃從衣角裡扒拉出片翠綠的葉子,學著政哥哥教給她的方法湊在唇邊一吹:「啾——」

碧浪海裡,有一頭似鹿非鹿,似馬非馬,似驢非驢,似牛非牛的麋鹿走出來。

它通身雪白,有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大眼睛。

嘴裡還在咀嚼著草,翹著蹄子飛奔到白桃和荊軻身邊。

荊軻不可置信道:「這」

白桃下了馬,坐上了溫順可人的麋鹿,她下巴一揚, 頗為嬌矜道,「我可是妖精,我當然會控製生靈,走了,最後一代捉妖師。」

青絲如瀑,香腮似雪。

這般坐在麋鹿上的少女美的驚心動魄,更是草浪裡唯一的顏色。

荊軻雖視皮囊如泥塵,此刻卻是難掩驚艷:「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身上有樣東西,世間絕有。」

白桃忍不住問:「是什麼?」

「是真誠。」

荊軻彎唇一笑,他跨上了馬,用力一夾馬腹,和她擦身而過,「我會記得你的,世間最美最真誠的狐狸精。」

他一騎絕塵,如同破浪的帆船。

白桃望著他消失的背影,疑惑道:「怎麼會是真誠呢?」

明明她也有小心思,會有不能說道的私心。

「你說,我真誠嗎?」

白桃拍了拍身下的麋鹿,麋鹿鼻孔翕張,長著鹿角的腦袋朝後仰,發出的聲音空靈,如同在吹口哨,「呦呦呦——呦。」

麋鹿馱著白桃吹了一路上的口哨,邊吹邊趕往趙國hd。

沒曾想她還沒有到達hd,嬴政率領的縱乾將領已經到達了趙國屯留。

毫無懸念的是,叛亂之事就是一場放置的漁網。

而長安君成蛟不得不吞咽下他的苦果,不得不放任自己的命運被他人所拿捏的滋味。

矛戈豎立如叢林,兵士肢骸碎滿地,長安君被扣押著跪在嬴政麵前,他身邊的謀士一個個樹倒猢猻散。

皆是指認著是長安君和樊於期一意孤行,於他們毫無乾係。

長安君成蛟眼裡是淚,心裡滴著的是血,他沒有愧疚和責怪,望著山崗上盤旋不止的禿鷲,還有倒在地上的老秦人,空茫茫道。

「王兄,我錯了,我現在才知道我錯了,而你…一切的一切,你全都知道。」

嬴政:「是。」

「我舉不起秦國的大旗,我是秦國的罪人。」

嬴政摩挲著玉扳指,沒有搭話。

成蛟低下頭,將自己身上的兵符和玉佩解下,血泥的地麵上有一滴滴的淚水淌下。

他哀鳴道,「事已至此,叛臣成蛟認罪伏誅,還請秦王能夠網開一麵,放過罪臣的母親。」

嬴政:「好。」

「那你呢?王兄?」長蛟猛然抬起頭,糾糾直視他,「你會舉起秦國的大旗嗎,這秦國朝堂以後還姓嬴嗎?」

說著,不等嬴政回答,他猛地起身沖向直立起的森森矛戈上,皮肉悶響過後,長安君成蛟自縊於屯留。

燃燒的熊熊篝火旁,照得人半張臉如浴血羅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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