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神明之歌(1 / 2)
秦國入冬極早。
秋季過後天上就飄著鵝毛大雪,如玉墜蝴蝶般似舞如醉。
白桃在宮內呆著無聊,稍等雪歇停了些,就攛掇著嬴政陪自己跑去馬廊看望麋鹿。
那櫻唇一張,小嘴叭叭的。
嬴政也沒法,由著她鬧,隻是走之前拿滾了毛邊的鹿皮鬥篷將人裹得嚴嚴實實。
白桃到了馬場, 大老遠就看見麋鹿翹著蹄子跑過去踹其他的馬匹。
好一陣嘶鳴踹擊,雪粒簌簌中,麋鹿揣得其餘馬匹四個蹄子都跑在半空,恨不得跳出欄杆立馬出去流浪。
白桃急忙製止,「呦呦!」
麋鹿見到是小主人來了,打了個響鼻, 可算是收斂了些。
隻不過它在路過一匹汗血寶馬的時候,硬是要翹著蹄子一踹, 而後再糾糾的過來, 「呦呦,呦呦。」
白桃:「」
麋鹿貼了貼她的掌心,絨絨的,暖暖的。
白桃去看剛剛被它翹蹄子踹的黑馬。
黑馬通身油光水亮,鬢毛被梳得一絲不苟,四蹄雪白,肩高足足有六尺多,十幾個馬奴緊張兮兮的去查看它的傷勢。
一看就身份不凡。
白桃呼出一口霧氣,問道:「那匹馬是誰的。」
嬴政幽幽道:「那是天下寶,從蠻夷進貢的,寡人的愛騎。」
白桃:「」
很好,一出門就闖禍。
她有點心虛,鼓起粉腮佯怒的看了麋鹿一眼。
麋鹿還在吹著自顧自的口哨,「呦呦,呦呦,呦呦, 呦。」
配合著幾個馬奴給那天下寶釘馬掌的聲音, 還挺有規律的。
「算了吧。」白桃扌莫了扌莫麋鹿的角,「你看其他的馬都離得遠遠的,就那匹天下寶還傻乎乎的站在那裡,活該它被踹。」
嬴政:「」
白桃從身上的兜兜裡拿出一條金鏈子,戴到麋鹿的脖子上,問他,「你瞧瞧,戴上是不是瞧著貴氣了些。」
白得如天上雪的麋鹿,乍一戴上黃色的金鏈子,散發著一種墮入凡塵的土味。
嬴政默了默,「甚好。」
「我也覺得甚好,我還往這個金鏈子上麵的金牌牌刻了字呢,別人一看這個麋鹿,就知道是有主的。」
他有些吃味:「你還刻字送了頭麋鹿。」
言下之意就是送鹿都沒有送給他。
白桃不懂他為什麼要和一頭麋鹿爭金鏈子的點,是以沒有聽出來。
隻說道,「嗯嗯,我刻了個桃字,還有個政字, 這樣別人都知道這是我們的了, 上回你帶我去狩獵, 後來還背回來的事情你記得嗎?」
嬴政:「寡人記得, 回來後給你揉了半晚的腳。」
那夜腳腕纖細雪白,在他的手心展露的一覽無遺,漂亮的讓人想入非非。
他喉結一滾,看著白桃的眼神帶著一種隱隱約約琢磨不透的光。
麋鹿:「呦呦呦。」
白桃「唔」了一聲,「我那天告訴你得閒就去幫你找一隻麋鹿,我可一直記得呢,這次找的麋鹿是白色的,可罕見了,我們以後可以隨時隨地,天天看。」
鹿壽千歲,滿五百歲則白。
這頭鹿不僅罕見,且來到秦國本身就是種福澤。
嬴政勾起唇角。
他垂手扌莫了扌莫白桃的腦袋。
白桃揚起小臉道,「你一句話,我可以記好久的,我對你可是極上心上心的。」
「嗯。」
他的雙眼幽邃深灼,嗓音喑啞,「上心是喜歡嗎?」
麋鹿:「呦呦。」
「是啊。」白桃不假思索,「我要是不喜歡你,我還能喜歡誰呢。」
嬴政滿意極了,撩開她臉頰邊的鬢發,薄唇湊了過去,唇齒貼的如膠似膝,連周圍的馬奴都忙低著頭不敢亂看。
高大俊逸的君王擁著嬌小嫵媚的少女,呦呦的麋鹿,崩騰的駿馬,搖曳的雪花,交織一起的呼吸。
是迷離又氤氳的情愫牽扯。
良久,嬴政的手臂抬起,單手拖住白桃的月要肢,讓她的臀坐在自己的臂彎。
這個是個很好接口勿的姿勢。
她的玲瓏身段幾乎都貼在了他的月匈肩。
寬闊的肩背肌肉和骨骼收斂出流暢的線條,他的眉棱微斂,五指插入扣在她的後腦勺。
橘紅的霞光披裹在兩人身上,在如此華麗的渲染之下,少年再度深口勿了懷裡的少女。
白桃眼睫顫顫,承受了他的索口勿和侵略。
對方是自己生命中特殊的人,這份體驗感無疑是快樂的。
但是白桃覺得親著親著又不太好。
在麋鹿吹著悠揚的口哨中,她腦袋退後了一點點,正色道:「政哥哥,冬日還沒來臨,莫不是春天就要到了。」
嬴政:「」
他長眉微挑,直接帶著懲罰性的捏了下她的纖月要。
白桃癢的不行,在他懷裡動彈,「哎呀,錯了錯了。」
在兩人打鬧中,外頭有個宮人過來了,「拜見君上,小主兒。」
嬴政把白桃的腦瓜按在肩上,下頜微抬,「何事?」
「華陽太後,請白桃小主兒進櫟陽宮小敘。」
白桃懵道:「嗯,找我?」
「是,太後娘娘隻說讓奴請小主兒進櫟陽宮,別的什麼都沒有說。」
宮人手攏進袖口,頭低垂了下來,白桃看了嬴政一眼,嬴政將她放了下來,手滑進她的袖口握了握,「去吧。」
有時候,華陽太後比趙姬更能讓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