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政哥哄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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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月要肢一扭,就要沒入厚厚的皮毛之中。

豈料嬴政又將她往臂彎一攬住,後背貼著的是他的心跳,他請求道,「那王後可不可以陪著孤,夤遊夜行。」

不可否認。

白桃這一刻一顆狐狸心跳的真的極快。

突突突的。

像是剛在野地裡剛捕到一隻兔子。

可這一會兒,她卻實打實的捕到了人皇,這人皇還巴巴的鑽進她的圈套。就連,心底一直壓抑的氣性,白日裡韓國貢女請安時莫名的委屈和醋意也在這一刻敞明,她也明白了凡人所謂的死生愛恨。

她這個小妖精,何曾幸運。

得到他般俯首稱臣的愛意。

「我我可以考慮考慮。」

白桃櫻唇微張,又覺得腦袋裡塞滿了漿糊,說不出話來,嬴政依舊從後麵抱著她,等著她的回答,「孤可否和孤的王後夤遊夜行。」

細月要被環,白桃仰頭看他。

「」

見她沒反應,嬴政還在哄著她,用著最綿軟的語氣,這與尋常的語氣不同。

寂靜的深夜,那一聲聲刻骨纏綿的桃桃,酥麻到了骨子裡

誰能想到這是位不動聲色濺起史官筆尖聲浪,然後起筆落筆就是千萬條人命運的,君王。

「去。」

白桃答應了下來。

如今這聲浪偏為她而起。

月夜。

冷梢。

呦呦鹿鳴,不知道什麼時候嬴政把還在驪山的白鹿牽來,那白鹿通身真如皚皚白雪,在月光在襯托得有如天上神獸。

見到白桃,鹿眼晶亮,四隻蹄子都在亂甩。

可見到人皇警告它的那一瞥。

麋鹿慫了。

前肢跪下,它接送著它的女主人。

而後嬴政牽著它的韁繩,帶著心愛的女人掙脫國事,廟堂的束縛,沖破重重宮闕的枷鎖,將一切甩之腦後,這片壯麗的山河,蒼穹之下,唯有月下,白鹿,燈火,愛人。彼此相擁。

「喲喲喲——呦呦呦呦呦呦——」

白鹿吹著口哨,耳畔的風呼嘯而過。

白桃被他圈在懷中,偏頭去看他的輪廓,他的眼裡有星河在此沉澱,似察覺她的目光,低頭口勿了她的唇,「孤的王後,孤今夜很高興」

「有何高興?」

「馳騁著秀麗河山,懷中抱著心愛的女人,怎不稱得上人生幸事?」他笑聲摻在風裡,「哈哈哈哈哈哈,桃桃,孤是大秦的主人,孤會帶著大秦勇士建立大秦基業,而你,會和孤共享此等盛世。」

*

韓非被秦將請入秦王宮後,李玥也緊接著被發現行蹤,被李家私衛抓了回去。

李斯府邸。

李斯右手執筆書寫,李玥則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窗外的寒風烈烈,室內多少遊雲煙霞般的富貴,都吹不散這對父女積壓以久的隔膜。

甚至還不如冷清困窘的尋常百姓家,來的溫情脈脈些。

「你身上穿的是齊國運送過來的鼬鼠皮,是齊地的鼬鼠身上活扒下來的。「

李斯淡淡開口。

李玥盯著地板的瞳孔節節收束。

「這麼好的一張皮,就得鼬鼠活著的時候就不能帶傷,這畜生狡猾,機靈極了,齊國腹地冷寒,那些齊國百姓為了得到一隻上乘的鼬鼠皮,得凍死餓死多少人。就算齊國和我們秦國做生意,可普通商賈也買不到如此厚實無損的皮料子,那都是為父在官場酬酢,拿官威鋪的線,拿錢買通的路。」

李斯跪在蒲團上,拿必蘸墨寫字,抬眼看了李玥一眼,「現在這張皮都披在你身上,這潑天的富貴也淋在你身上,為父的好玥兒,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富貴拿妻子命換的富貴。

李玥頭上戴著晶瑩圓潤的白玉簪子,厚重的皮毛似乎將她單薄的身軀壓的喘不過氣來。

睫毛微顫,她終究沒有開口。

「為父為何讓你去和諸多官場的貴女去交際?你可曾想明白。」

李斯道,「為何為父那麼多子女,偏就是你能夠代表李府,去拋頭露麵?」

「你以為為父想要你給為父鋪路,其實不是,為父是想給你找個好依靠,而這個依靠就是蒙毅,蒙毅為人為父是看得到的,他曾在稷下之時和為父是同窗,年差為父二十歲,他是秦國世代將家,貴公子出身,可卻不驕不躁,又生得一副俠肝義膽的心腸。」

「他再怎麼樣都不會嫌了你。」

「為父讓你露麵,不過就是讓你贏得鹹陽的一副好名聲,秦國蒙家如此世代家族,才會接納於你。」

「為父在後宅薄待你,也不想要你成為眾矢之的,你本就作為李府嫡女,又無親母親姊妹兄弟幫襯,你性格太冷,這府裡的人,給了你委屈,你想必也不會說。」

李斯逐句逐句的述說,一字一字的書寫。

「隻要嫁入蒙家,你成了將軍夫人,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你不必困在這宅鬥中,有著為父給你撐月要,就算蒙毅有朝一日戰死沙場,你成為將家遺孀,夫家的榮耀就會落在你的頭上,你會被萬民所仰,你的名字和你夫家的名字都會一齊刻在史官的筆尖,被後人所翻起。」

筆尖頓了頓,一灘墨汁暈染開來。

他抬起頭,望著自己的長女,以一種千帆歷盡的語氣道,「玥兒,為父這些年來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

可惜,跪下的李玥眼皮子都不曾動一下。

他忽然慢慢道,「還是沒有達到你想要的,你還是想要更深層次的權利和欲望。」

下麵的少女沒回答。

「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玥兒,為父很欣慰,隻要你想,為父也可以讓你做秦國的王後。「

他欣慰道:「做秦國最尊貴的女人,日後秦王一統天下,玥兒,你的名字會千秋萬代,還有為父,我們父女會用權謀,會用智慧,會傾盡一切,去達到所有想要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不是不可能。」

李玥渾身顫抖,仿佛沖破桎梏般,「你還是在想你的權利,你的富貴!」

她終於仰起頭來,「可惜,這都是你想要的,什麼權力,欲望,創造烈烈偉業,受到萬人敬仰,青史留名。」又有滾燙的淚落了下來,「我才不要,通通不要這些。「

「我才要做王後,我也不願意做將軍夫人,父親,我隻要你去娘親的墳前,去看她一眼,去告訴她,為何她病入膏肓之時,她的夫君為何避山不見,到底為什麼啊!」

李斯瞳孔一縮,「你還是因為此事怨恨為父,這麼多年過去了」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四季過去了,人過去了,事過去了,可是李玥莫不敢忘。」

她痛哭道,「可憐我娘親當初也是千恩萬寵的世家嫡女,拋開一切身外之物和你私奔,為何原先你說的珍重,後還落得個草席草草掩埋的下場,父親,是我親手下葬的娘,下葬了你的妻,娘沒了的那一天,我還在村口送家書,刻字怕模糊不清,我父親,父親你看不到,送信的人也不好好送,我就咬破手指塗了上去,想著顯眼點,我遠在稷下的父親你看到這封信,想到我快要病死的娘,就回來了。」

「就回來了」

「我每日告訴我自己,會好的,父親會回來,娘也會好的。」

「可是那日送完最後一封家書,娘親已經去了,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我抱了娘好久,直到發冷發僵發硬,直到日落西垂,直到最後,我也沒等來娘口裡說的,那位頂天立地父親。後來身邊的野狗想拖拽我娘親的屍體,我又跪著求著鄰裡將我娘好生安葬,可是當我醒來時,大雨沖刷了孤墳,我去的時候,隻見到一群肚子圓滾滾躺在泥水裡的野狗。」

「父親,如今的你怕是去了,也上不著墳了。」

陳年舊事被挖出來,李玥哀痛中,問他,「父親,你究竟有沒有收到過歸家的竹簡?「

李斯的手顫抖個沒停,「嘩啦」一聲。

麵前的竹簡落在書案的邊緣,上麵的字跡像是構建法度似的汪洋,又猶似嵯峨群峰之翼,是他李斯日日夜夜,嘔心瀝血的功成。

也與墜落下去隻差一線之隔。

與此同時,知道不會等到回答的李玥大笑道,「哈哈哈,你不會承認,你永遠不會承認,你永遠不會在大秦萬民麵前去承認你隻是個拋妻棄女的懦夫,哈哈哈哈。」

她清楚的明白。一個身份低微的人,一旦獲得尊貴的身份,他會竭力撇清自己的過往。

李玥舉起雙手行了個大禮,額頭磕在冰冷的地麵,冷冷道:「女兒李玥,扣別李廷尉。」

說罷,起身出去。

李斯喉嚨裡更像是卡了一千一萬的碎刀子,他竭力想發出聲音,那句:「所以你就助韓非登入朝堂和為父抗衡!你」話到一半,卻是喉嚨裡有一點點無聲的哀叫。

他錯了嗎?

他究竟有沒有錯?

可曾後悔?

他猛地低頭,赫然看清了自己竹簡的幾個大字,嘶啞著喉嚨,一字一字重復。

「昨日之深淵,不過今日之淺談。」

李斯,你可曾後悔?

「昨日之深淵,不過今日之淺談。」

李斯,你可曾後悔得到如今的一切?

「昨日之深淵,不過今日之淺談。「

「李斯李斯,李斯李斯無悔!「

「啪!」

竹簡終歸落在了地上。

過去的終歸也隻是過去。

「不,無悔!」

他現如今是大秦權臣,他站在高山仰止的權力之上。

再也不是那個窮途末路的糧倉小吏。

就算是辜負天下人又如何,走到如此地步,他李斯舍棄的已經夠多了,想到此,李斯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赳赳勃發之氣從月匈腔裡溢出。

他李斯還要爬更遠,依靠他的才具,他要爬到權利的頂峰。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到時候,世人隻會知他權臣之貌,無人敢窺他小吏卑骨。

他李斯,到時候還會後悔嗎?

邁著官步,李斯去拾起竹簡,手背貼近,重重的拍了拍灰塵,揚起的袖子猶如風翻火焰。

「呼。」

到底是李斯,很快冷靜了下來,前路已掃盡,如今能礙他大路的,擋他成就青史的。就一個心腹大患,韓國第九子——韓非。

韓非現已入宮,臥在秦王身側。

李斯眯了眯眼。

他絕不能讓他得到秦王的青睞。

還有李玥,李玥如今小孩子氣性,等當了將軍夫人,自然也就知道他這個父親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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