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一把火(求全訂,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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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榮華明白老夫子話中的意思,從今日早朝來看,朝堂上麵發生的一切,顯然在夏皇的預料中,推斷下來,他們的關係不淺,現在問出來,代表的是他、也是陛下:「從踏入學士殿開始,一直被針對,想要做點事情也難,戰戰兢兢這麼久,也該換我出招。」

「具體呢?」

「施戴隆這次跳的很歡,提議將我調任到瀾州任州尹,來往不往非禮也,先拿他開刀!」

後麵的話張榮華沒有說出來。

施戴隆是大皇子在朝堂上麵的話事人,動他就等於動大皇子,間接的宣戰,那又如何?從任命下達的那一刻,夏皇就等自己出手,如若不然,也不會調任都察院,頂替趙承節的職位。

再者。

就像說的這樣,這段時間下來被動的接招,他也很窩火,掌握監察權柄,不將京城攪個翻天覆地,趁機一鍋端掉,都對不起他們的良苦用心。

老夫子擼著胡須,滿意的點點頭:「你辦事老夫放心!」

一個時辰過後。

棋盤上麵擺滿棋子,無一處空的地方:「你輸了。」

白子占據先手,贏了半子,倆人的棋藝相當,都是六境技近乎道,誰先執白子誰就贏。

張榮華坦然接受:「夫子棋藝高深,晚輩自愧不如。」

「放眼京城,棋藝上麵能打的沒有幾人,你算其中一個。」

從椅子上起身。

老夫子道:「去吧!」

縱身一躍,從觀天樓上麵跳了下去,幾個閃動之間消失不見。

張榮華收回視線,先回工部,再去吏部辦理調職手續,下了樓,向著外宮走去。

進了靈研司。

丁易、裴浩然、霍景秀、黃中石等人,在門口等候多時,疾步迎了上去:「哥(華哥、青麟、大人)!」

身份不同,叫的也不一樣,唯一相同的,眾人臉上都帶著笑容,發自內心的笑著,張榮華升官,他們也跟著喝湯,賞賜還沒有下來,由吏部拿章程,呈送天機閣討論,再交給夏皇定奪。

望著眼前這些人,除了霍景秀,都是自己的心腹,班底中的基石,除了他們,還有呂俊秀等人,立足朝堂的根本。

麵露笑意,柔和自然,招呼一聲:「裡麵說話。」

進了大殿。

黃中石已經打掃過,一塵不染,灑著清水,地麵上的水跡已經乾了,空氣中殘留著香薰的味道。

按照位置落座。

張榮華坐在主位上,霍景秀坐在左邊上首,丁易右邊上首,緊跟著是黃中石、秦守毅、唐博等人,裴浩然坐在最後。

殿門關上。

裴浩然沒有拿著官二代的架子,拿著剛燒開的茶水泡茶,一一倒了一杯,眾人的目光落在主位上,等大人開口。

張榮華道:「玄平謝了!」

霍景秀沒有擺架子,像是多年的好友:「你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中,有些人心懷不軌,想要將你調離京城,也得看陛下答應不答應。」

點到即止,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進入主題,關係靈研司以後的發展。

望了他們一眼。

張榮華沉聲說道:「按照規矩,吏部會詢問意見,由誰接任郎中,主持靈研司的工作,待會本官會推薦趙易,一資歷足夠、二基礎知識紮實,接任以後,風波降到最低,研究出更多的東西、靈物。」

熬了這麼多年,論能力在靈研司中排名前幾,可沒有背景、靠山,一直卡在這個位置不上不下,隨著吳陽簡死後,張榮華接任,提心吊膽,度日如年,擔心被擼下去或者雪藏,後來被大人的能力折服,心服口服,徹底效忠,沒想到剛投靠不久,便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如今又要升官。

士為知己者死,男兒有淚不輕彈,尤其是年紀大了、閱歷增加,可以流血、但不會流淚。

今日他死真的沒忍住!

心裡一酸,老眼淚珠打轉,急忙站了起來,哽咽著說道:「謝大人栽培!」

黃中石、唐博、秦守毅等人並無意見。

前者剛升任研發堂主簿不久,就算這次立功,賞賜下來也無法升官,後者自認能力不如,別人還能爭一爭,他就算了。

張榮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把年紀,孫子都大了,還哭哭啼啼的,坐下!」

趙易不覺得丟人,應了一聲,再次在椅子上麵坐下,隻坐了三分之一的屁股,挺著月要板,以衣袖擦掉淚水。

張榮華繼續說道:「趙易升任郎中,材料堂主簿空出來,玄平你可有人推薦?」

投桃報李,作為在朝堂上麵說話的回報。

除此之外。

霍景秀還是監郎,將所有的肉吃了,一點也不留下說不過去,官場忌諱吃獨食,團結一切力量為己用。

但不是白拿的,以後得護著趙易等人。

以霍家的權勢,哪怕官場無人,別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靈研司像學士殿一樣,也成了基本盤。

霍景秀內心感嘆,想到爹對張榮華的評價,能力過硬,識進退,懂大體,今日一看,甚至還保守了,將各方利益考慮的麵麵俱到,沒推辭,雙方的關係不需要客套:「錢寶墨不錯,基礎知識紮實,能力強大,足以勝任。」

「嗯。」張榮華點點頭。

又聊了一會,將靈研司的事情安排好。

霍景秀、趙易、黃中石等人識趣的告辭,接下來的對話,他們不適合參與。

裴浩然將殿門關上,再次返回。

張榮華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問道:「裴叔怎麼安排的?」

「華哥,你怎麼不問丁哥?」

「他和你不同。」

「爹讓我聽你安排。」

「都察院乾的是得罪人的活,裴叔沖擊天機閣到了關鍵時候,帶著你過去,不辦事於上無法交代,出手又會拉仇恨,有我護著,他們奈何不了,卻會在你爹的事情上麵使絆,一人、倆人無所謂,但人數多了,關鍵時候跳出來會壞大事。」

裴浩然垂頭喪氣,像是霜打的公雞。

張榮華拍了他兩下肩膀:「借著這次功勞,去學士殿鍍金,還能官升一級,到了那邊用心學,盡快成長起來,獨擋一麵,無論麵對任何風雨,都要有應對的能力。」

「我明白!」裴浩然重重的點點頭。

「都察院那邊的情況扌莫清楚了嗎?」

丁易搖頭:「下朝以後命人打探,水很深,表麵上資歷清白,從都禦史開始,再到普通的禦史,沒有一個是派係的人。」

水至清則無魚。

雖說都察院這個部門特殊,掌監察、彈劾和建議等,權勢滔天,進入裡麵的人身份清白,不能是派係的人,才能保證做事公平公正,不摻和私欲,但整個部門從都禦史開始,再到下麵的人,都乾乾淨淨,隻能說手段高明。

張榮華戲謔,眼中寒芒閃爍:「不逼一把,看來是不會現身了。」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去吏部辦理調任手續!」

打開殿門,向著外麵走去。

……

蘇銘的辦公大殿,之前來過一次,這是第二次,到了這裡,在外麵停下,門口的金鱗玄天軍敲響殿門,請示道:「啟稟大人,都察院張禦史求見!」

「進來!」

金鱗玄天軍將殿門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等他進去再將門關上。

蘇銘泡好茶,看來等了一會。

張榮華作揖行禮:「見過蘇大人!」

「坐!」

拉開椅子坐下。

蘇銘拿著茶壺倒了一杯遞了過去,還是紅荷提子茶,不同的人喝不同的感覺。

「謝大人!」

端著茶杯,拿著茶蓋押了一下,等到茶水涼了,喝了一口,再次品嘗,與上次的味道不一樣,這次的感覺是雨後晴天,讓人身心放鬆。

放下茶杯。

蘇銘問道:「看出什麼了嗎?」

似乎猜到了張榮華模湖兩可的回答,補充一句:「實話實說。」

吏部是夏皇的人,這一點母庸置疑,這次談話,應該代表陛下。

沉默一會。

張榮華麵色認真:「一旦開了頭,就怕還有下一次。」

蘇銘贊同:「人心不古,人與人不同,有人喜歡金錢、有人喜歡權勢、有人癡迷武道,更有人想要掌控一切,按照自己的命令運轉。都察院這潭水藏著蛟龍,還不止一頭,權勢又重,一般的人進入裡麵,要麼被同化,要麼丟官罷職,嚴重一點,還會有牢獄之災。而你不同,年輕、有闖勁,能力強、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大夏百姓,縱觀一路走來,麵對的敵人一個比一個強大,無論他們怎麼壓,還是闖出一番名堂,到了那邊,好好做!不要讓我們失望。」

「下官明白!」

蘇銘再道:「你爹娘、大舅那邊不用擔心,本官向你保證,無人能傷得了他們。」

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替夏皇傳話。

張榮華表態:「如此下官就能放開手腳,傾盡全力出手。」

得到滿意的回答

蘇銘笑了,拍拍手掌,殿門打開,一名文吏捧著托盤走了進來,將它放在桌子上麵,恭敬的彎月要退下,再將門關上。

「已經為你準備好,將新的官服換上,看看合不合身。」

張榮華起身,剛準備拿著托盤進裡間換衣服,蘇銘開口:「無妨!」

脫掉身上的白鶴官服,露出一套白色內衣,拿著新的官服穿上,金紅色,金色偏少,紅色偏多,做工精致,月匈口繡著一頭青鸞,大小合身,鬆緊有度,再將月要牌收好。

蘇銘仔細打量,換上新的官服,襯托之下,將英氣、官威融合在一起,氣場強大,隨著張榮華臉色一繃,無形之中傳出巨大的壓迫力,一般的人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視,贊道:「不錯。」

「大人妙贊。」

蘇銘問道:「靈研司那邊的事情如何安排?」

張榮華將之前定下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蘇銘思索一下,見沒有遺漏,再道:「讓他們等消息。」

從椅子上起身。

「走!」

出了吏部,帶著一隊金鱗玄天軍向著都察院走去。

丁易的任命還沒有下來,暫時無法過來,要等!

蘇銘親自送他過去上任,到了這邊,都察院已經得到消息,吏部左侍郎親自前來,這邊不敢懈怠。

都察院以都禦史為首,品級與六部尚書一樣,下麵是左右副都禦史,對標六部左右侍郎,官位相同,其次是都禦侍監,參與部務,分管也不同,都察院的高層。

接著是各司,設左右監都禦史,從三品。

都察院很有意思,不像六部,一把手是郎中,監郎雖然官位高了一級,隻分管後勤,保證各職門正常運轉。

它下麵的各司,每司設立左右都禦史,都是從三品,誰的能力大、手段高深,就聽誰的,如果本事不夠,瞬間就會被架空。

都禦史叫杜承鳴,中年人,約莫五十左右,國字臉,劍眉,眼睛很亮,像是刀鋒一樣,蘊含莫大威壓,官威也很重,尋常的官員不敢直視,鐵血、老辣,隻要被他盯上,沒有一個好下場,輕則丟官、重則入獄,凶名很盛。

前院。

杜承鳴拱拱手,公式的笑著:「早知道你要過來,一定命人打掃、再灑水、噴上香薰。」

蘇銘打趣:「就怕翌日朝堂,你的人站出來彈本官濫用職權。」

對視一眼,倆人笑了。

指著張榮華,蘇銘道:「不用多做介紹了吧?青麟的大名,想來你們都知道!」

沒叫名字,特意稱呼表字,替其站台。

意思大家都懂。

杜承鳴道:「張禦史的能力如雷貫耳,才華橫溢、能力強大,主持靈研司期間,立下無數功勞,我們早就眼紅,恨不得將他要來,再在都察院大放異彩,沒想到成真,有他加入,在場的各位擔子將減輕許多,百官也不敢徇私舞弊,貪墨受賄!」

蘇銘道:「人交給你們了,吏部還有要事處理。」

轉身離去。

杜承鳴開口說道:「趙承節分管的是四司,與龐友善搭班。」

龐友善是左監都禦史,中年人,偏瘦,眼睛陰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杜承鳴吩咐:「張禦史初來乍到,對都察院還不熟悉,你帶他過去。」

「是!」龐友善應道。

等各位大人離開。

麵露笑意,做了個請的手勢:「張禦史這邊請。」

一會兒。

倆人進了四司的院子,在一座宮殿外麵停了下來。

龐友善道:「這是趙禦史的辦公大殿,隨著他被抓後空了下來,早朝結束,你的任命下達,即將調任過來,命人打掃,將所用的桌椅等更換。」

推開宮殿,邁步走了進去,指著嶄新的桌椅,普通黃梨木製作,隻能算一般,配不上張榮華現在的身份,還沒有靈研司那邊的好。

繼續說道:「四司的宮殿緊張,騰不出新的大殿,隻能將就一下。」

剛來就要給下馬威?讓自己用細作的宮殿?打擊威信?告訴其他人,不過如此?

張榮華心裡譏諷,依舊繃著臉,平靜的說道:「這裡的宮殿太大,用著不習慣。」

龐友善得意,張青麟也不過如此!見勢不妙便要慫了,麵色不變:「行!待會讓人準備小一點的宮殿,作為你的辦公之地。」

張榮華搖搖頭:「你我同為四司主官,何必分開?直接在你的宮殿增設一套桌椅即可,檔次也不用太好,按照你的標準。」

氣氛僵硬!

龐友善憋火,好你個張青麟,居然在這裡等著!外界傳言此人能力很強,短暫的交鋒,果然名不虛傳,輕而易舉化解眼下的攻勢,也不尷尬,一拍腦袋,裝作一副剛想起來的模樣:「你看本官的記性,居然將這茬忘記,隔壁還有一座大殿,從未用過,桌椅等都是新的,走!過去看看滿不滿意。」

「好。」張榮華應下。

再次停下。

望著眼前的宮殿,坐北朝南,位置很好,乾淨整潔,撒著清水、噴著香薰,地麵上的水珠還未乾,看樣子準備好不久,桌椅等都是百年紫木,還有配套的書架、躺椅、茶壺等,準備的一應俱全。

看來他同時準備兩座宮殿,如果不反擊,又或者應對不當,趙承節的宮殿就是自己的辦公之地,不會有這座嶄新的大殿。

龐友善問道:「如何?」

張榮華道:「不會出格吧?」

「一律按照規矩辦,放心用!我那裡也是這樣。」

「行!就這裡。」

「還有事情處理,我先回去了。」

龐友善邁步離開,眼看到了門檻處,右腳都已經邁了出去,下一步就能離開,張榮華的聲音再次響起:「龐禦史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轉過身體。

龐友善故作不解:「何事?」

張榮華道:「將四司的人喚來匯報工作。」

「四司公務繁忙,每個人的手頭都有要事處理,等他們做完,再匯報也不遲。」

「明日的朝堂,本官可以參他們藐視上官,亦或者治一個「不敬」之罪?還是說,龐禦史不將本官放在眼中,想要搞一言堂?」

龐友善皮笑肉不笑:「張禦史何必上綱上線?下麵的人忙,一心撲在公務上,難道也有錯?既然你執意讓他們匯報工作,叫來便是。」

「本官等著!」

龐友善離開。

殿門敞開,張榮華沒有去關,拉開椅子坐下,泡了一壺茶,不急著喝,思索著事情。

龐友善是誰的人?弄清楚這一點,就能知道是誰對付自己!再做出反擊。

望著外麵。

機會給了,就看有人能否抓住。

……

一座辦公大殿。

韓正剛背負著雙手,在殿中踱步,他和何文宣是同鄉,有這層關係在攀附過去,一直順風順水,就算在都察院中,也無人針對。

早朝上麵。

裴才華提議將張榮華調任兵部,後來崔閣老下場,作為何文宣的人,他也站了出來,隻是這個還好說。

劃重點,雙方有仇!

學士殿的時候,何文宣和張榮華鬥的不可開交,自己也曾出手,以失敗告終,梁子卻結下。

沒想到朝會最後,局勢轉變的如此之快,老夫子出麵擋住了三公的壓力,陛下將他調任都察院,好巧不巧,還是他的頂頭上司,這可嚇壞了。

早朝結束,第一時間去了天機閣請教。

正好遇見何文宣找崔閣老,詢問緣由,為何幫張榮華?讓他跟上。

到了以後。

不等開口,崔閣老似乎猜到了自己想問什麼,提點一句,用心辦事,不該想的別想,別耍小心思,做好本職工作,張榮華怎麼交代、就怎麼做,不出錯的情況下,不會被刻意針對,這才將心放下。

回來以後,一直到現在,還是不放心!

思索著要不要見他?

望著裡麵的方向,似乎穿透層層牆壁,落在張榮華的宮殿上麵,牙齒一咬,做出決定,崔閣老都這樣說了,去見他,就算何文宣知道,也不會怪罪。

有了決定,不再耽擱,出了宮殿,疾步向著裡麵走去。

一會兒過後,進了一座院子,隔著老遠見到殿門敞開,張榮華坐在椅子上麵喝茶,韓正剛心裡緊張,一顆心提到嗓眼,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怎樣,但來都來了,現在退縮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還會與之交惡?

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作揖行禮:「下官見過大人!」

張榮華挺意外的,等了這麼長時間,沒想到第一個來的人卻是他,麵露玩味:「有事?」

韓正剛的態度擺的很正,誰叫自己能力不行,混了大半輩子居然才是正四品,昔日的政敵,卻成了主官,恭敬的說道:「匯報工作!」

張榮華猜到了,應該得到崔閣老的指點,不然單憑何文宣,看的不會這麼透徹。

隻要他不犯錯,認真做事,將自己的吩咐執行到位,曾經的那點恩怨,並不會放在心上,還今日朝堂上崔閣老站出來說話的人情。

「乾了多少年?」

「算上今年,下官在都察院待了八年。」

「了解多少?」

「一半。」

「詳細的介紹一遍。」

「是!」

韓正剛不敢隱瞞,交投名狀隻要讓他滿意,以後的日子就好過,若是藏著、掖著,事後穿幫,苦日子就來了,將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正如丁易剛才所言,都察院的水很深,表麵上沒有外部派係的人,至少中高層這樣,或者說內部自成派係,分成數個陣營,都禦史一派,左右副都禦史各一派,就連都禦侍監,有的也自成一派。

再往下麵,左右監都禦史有些是皇子、閣老、其他大臣的人。

總結下來,大多數都是從底層爬起來。

聽完。

張榮華皺眉:「高層沒有其他派係的人?」

「或許有!下官知道的就這麼多。」

眼神銳利,如鷹隼,盯著他打量,見狀韓正剛微微弓著身體,以示謙卑,但眼神純淨,坦然的迎著。

念頭轉動的很快,應該是真的,如果說謊,就失去見自己的意義。

張榮華再問:「龐友善是誰的人?」

「白義常的人,他是杜承鳴的心腹。」

白義常是都禦侍監,正三品,推斷下來,龐友善針對自己,應該得到杜承鳴的授意,才有剛才的一幕。

弄清楚緣由,心裡有數。

指著對麵的椅子:「坐。」

韓正剛內心激動,提著的心放下,算是過關。

張榮華拿著茶杯倒了一杯,將茶遞了過去。

「謝大人!」

麵色不變,心裡很冷,過去這麼久,龐友善還沒有命人將下麵的人叫來,換一種方法出手?被動的接招,不是自己的性格。

張榮華道:「龐友善在四司為人如何?」

韓正剛一點就透,大人準備動手,已經上船想要下船也晚了,再者,在不背叛何文宣的前提下,內心也羨慕丁易他們,一路躺贏,跟在後麵升官發財,右僉都禦史這個位置,坐了這麼多年,也想屁股動一動,向上挪一挪。

「楊毅來的手中,或許掌握一些重要的信息。」

將往昔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六年前。

楊毅來還是左僉都禦史,好友何嘉是左監都禦史,當時的龐友善,隻是右僉都禦史,一夜之間,何嘉從高高在上的從三品大員,淪落為階下囚,就連家也被抄了,男的發配邊疆為奴,女的打入教坊司為娼,沒過多久,龐友善升官,接任何嘉的位置,將楊毅來一擼到底,到了現在,隻是一名普通的禦史,從九品。

明裡、暗裡,想要收拾他,但楊毅來為人清廉,以他當時的官位,正四品大員,居然在京城租房子住,翻遍了內外,府上的錢財加在一起,隻有不到五百兩,還是日常節省下來的。

找不到「理由」定罪,隻能雪藏,一直到現在。

而他也是在那時升任右僉都禦史,接替龐友善的職位。

張榮華問道:「因為什麼?」

「貪汙受賄!當時在何嘉的府上查出白銀一萬兩。」

「他們的關係如何?」

「至死之交!」

「這些年下來,楊毅來沒想過翻桉?」

韓正剛搖搖頭:「出身寒門,憑借著自身的能力高中,能爬到當時的高度,已經難能可貴!上麵沒有人,加之龐友善勢大,談何容易!」

張榮華吩咐:「你現在去一趟工部找丁易,讓他調查何嘉之女,見機行事。」

「下官這就去!」

「去之前,將下麵的人叫來。」

「是!」韓正剛起身。

剛準備離開,張榮華指了指茶水,內心激動,這是準備用自己,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將之放下,迅速離開。

如果韓正剛說的是真的,楊毅來的手中就算握有證據,之所以不拿出來,兩點原因,第一上麵沒人,第二投鼠忌器,龐友善以好友的女兒威脅,敢不聽話,便將她殺了。

推斷下來,何嘉侄女很有可能不在教坊司。

讓丁易出麵,手中有真龍令,就算當值也能出宮,教坊司雖然歸太常寺管轄,隻要他開口,蕭月娘不敢不給麵子,就算人被「帶走」,也會有記載,去了哪裡,再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找到她在哪,便能將人弄出來。

……

都察院,一座大殿中。

空間很大,布局得體,看似低調,實則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桌椅、書架等都是極品紫木,達到了兩百年。

這裡是都禦侍監白義常的辦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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