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張榮華挖坑(求全訂,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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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坊,京城最貴五坊之一。

一號,四進四出。

尋常官員的府邸,包括張榮華在內,都是三進三出,超過這個規格便是逾越,除非將相連的院子買下,再打通,規避規則,隻要上麵不追究,一般來講沒什麼事,一旦認真,一個「逾越」的罪名跑不掉,除非朝廷賞賜、或者陛下特許。

眼前的這座大院,布局得體,裝修豪華,地板是紫紋磚,一塊價值百兩以上,花草、樹木等珍稀昂貴,人工湖、假山等,應有盡有,形成一個整體,不像是後來打通的。

再者。

這裡是青龍坊,還是一號如此惹眼的位置,地段繁華,出入的人很多,敢這樣做,吃飽撐了的禦史將化身餓狼,凶狠的撲上去咬一口,直到將主人咬死!

如果是後者,可見主人的身份。

書房。

一名青年人,穿著華貴的黑衣錦服,領口鑲金,兩條金色紋路,從上麵蔓延,一直到月要部,月匈口繡著一頭四爪蛟龍,長牙舞爪,不怒自威。

背負著雙手,麵容冰冷,站在窗戶邊上,眼中沒有一點生氣,像是刀鋒,閃爍著銳利的寒芒,望著外麵的夜色,手掌緊握成拳,傳出霹靂嘩啦的聲響,仿佛藏著無盡怒火,隨時都能爆發。

一名黑袍人,渾身上下隻露出兩隻眼睛,氣息內斂,不散發一點,但他站著的地方,冷的可怕,不是雪山中的冷,像是殺人達到一定程度,積累出來的冷,叫古塵,雖然恭敬,但不像尋常屬下那樣卑微、或者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上一下,從這裡來看,地位很高。

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藏言應該死了!若還活著,以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不可能不回復。」

黑衣青年置若罔聞,像是沒聽見似的。

「已經準備好,您真的要動手?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計劃成功,瞞得了一時,以太初魔神的強大,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除了他們,我聽一位朋友提過,陛下的手中,遠不止太初魔神一支力量,藏著多少底牌,沒有人知道。」

黑衣青年平靜的說道,話中藏著驚天怒火:「彩鱗死了。」

古塵沉默。

知道師彩鱗在他的心中、包括勢力中占據著何等重要的位置,如果沒有她,自己也不會效力,如果沒有她,他也不會有今天,如果沒有她,也不會有黑魔珠,想到吳陽簡的死,麵露惋惜,別看隻是一位郎中,正四品,官位不高,但價值很大,煉製出黑魔珠這等殺器,還有天雷符,一張天雷符可滅殺一位宗師,被他們藏的很深,誰也不知道,沒想到還是死了。

若不是該死的光陰尋寶鼠,藏在他的府邸,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已經說明一切。

右手一揮,一道幽光打落下去,將命令傳遞下去,按照計劃行事!

黑衣青年再次開口:「上京府府尹、驃騎總軍,都是正三品,權力堪比六部尚書,夏世民無心插柳柳成蔭,做夢都不會想到,昔日小小的蛟龍衛,卻成長到這種高度,成了他最強大的助力。」

古塵感嘆:「是啊!誰又能想到,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居然擁有如此大的本事,以禁軍出身爬到如今的高位,自成一派,在朝堂占據諾大的權勢,背後還有裴才華鼎力支持,外加命運學宮……。」

說到這裡,自己都酸了,忍不住罵道。

「草!我當初要是有這麼好的命,被大人物的掌上明珠看上,將少走許多彎路,眼下隻會更強。」

指的是楊紅靈的事。

黑衣青年搖頭:「時也、命也,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樣的人,縱觀整個大夏,古往今來,也就他一人!」

古塵再道:「您退路安排好了嗎?」

「天下之大,能去哪?」

古塵沉默,若一人還好,關鍵還有一人。

黑衣青年道:「我和夏世民之間必須有個了斷,無論計劃成功、失敗,你那邊準備好的退路要確保安全。」

「您放心!絕對不會出現意外。」

黑衣青年揮揮手,古塵化作一道黑煙離去。

沒有外人在場。

黑衣青年將脖頸上掛著的一塊玉墜取出,天藍色,半月形,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帶著很暖,叫明月吊墜,師彩鱗贈送。

輕輕撫扌莫,麵露柔情,喃喃自語:「已經敗了,沒有一點餘力,這段時間一直在說服他們,但有些人給臉不要臉,非要用一些手段才肯就範,雖然狠了點,好在拿下了。能否成功,還不知道,或許可以、或許不行,你曾說過,如果你出了事,讓我好好活著,哪怕苟且偷生,也比死了強!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也不甘心,更放不下。」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直覺告訴我,這是一條不歸路,無論結局如何都逃不掉,昔日夏世忠中了輪回噬心蠱的事,太初魔神已經查到一點線索,再給他們一些時間,便能查到這邊,還有之前所做的其它事,快要瞞不住了,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以殘軀拉著夏世民一同上路?這一生,我隻對不起倆個人,一個是你,沒有保護好你,跟著身後受苦受累,還死不瞑目,第二個是她,生我之人,我可以死,但她必須活著,古塵準備的後路,便是替她安排!不這樣做,未來的日子隻會更慘,生不如死,連一條狗都能折磨!」

說完。

像是放下心裡的枷鎖,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

房間中。

張榮華已經將兩種截然不同的酒推演出來,普通的酒叫「上京酒」,靈酒叫「上京靈酒」,以上京府的名字命名,兩者所用的材料,簡易到極致,能省的地方全部省去,還加了一道保密措施,防止別人反推演,推算出釀酒的配方,前者將「烈」發揮到極致,絕對的夠味,後者完美的展現出一個「靈」字,但在其它方麵差了一點,不過也夠了,足以打開局麵。

等到酒坊釀造出來,以上京府的名義推廣,嘗過以後,絕對大爆,將成為府衙的支柱性產業之一,賺到的銀子更多。

再根據自己的執政理念,讓百姓過的更好,讓京城更加的繁華,建設更多、更好的風景等,這些都是政績。

沒銀子,好比某段道路壞了,需要維修,隻能以低劣的青磚修補,或者不聞不問,別的地方能蒙混過去,但在人皇腳下,這麼多的官員盯著,光是禦史那一關,便夠喝一壺的。

要麼不做,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

以上京府為跳板,軍隊的功勞為輔,沖擊更高的位置,邁入從二品行列,打下紮實的基礎。

見到淩晨。

張榮華沒有推演輔助丹藥修煉用的藥引和療傷丹藥,依舊坐著,像是走馬觀花,整理一身所學,為創造屬於自己的神魔功法做準備。

從最基礎的武學開始,不拘泥於一招一式,也不分武技、秘術、功法等,整理蘊含的「道」,就算是一門黃階武學,也是道的一部分,不過很少罷了。

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從前院傳來,還有著急的呼喚:「大人出事了……。」

感應中。

劉安帶著一隊衙役出現在外麵,麵色著急,寫滿了急迫。

張榮華皺眉,第一天上任就有大事發生了嗎?推斷下來,對手有備而來,目地不簡單。

從床上起身,沒有穿官服,玄黃一氣混沌戰甲幻化成一件黑衣錦服,打開房門,向著前院趕去。

到了這裡。

石伯已經將門打開,劉安急匆匆的進來,急忙說道:「龐慶雲死了!」

龐慶雲是北城縣令,魏閣老的人,如今卻死了,若不盡快破桉,明日的朝堂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張榮華沉聲說道:「將事情詳細的說一遍。」

「是!」劉安應道。

就在剛才,龐慶雲的府邸傳來巨大的雷霆聲,等到雷光消散,打更人正好在附近,強忍著恐懼過去查看,望著眼前的慘狀,魂都要嚇沒,龐府上下無一活口,包括護衛在內,還有保護的強者全部被殺,腦袋被斬下,宛如人間煉獄。

回過神來,急忙敲響銅鑼,聽見動靜的城防五司官兵聞訊趕去,再派人將附近封鎖,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到了府衙,得知此事,劉安一刻不敢耽擱,便有了這一幕。

聽完。

張榮華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這是人為,專門針對他出手,如果無法破桉,朝廷問責下來,首當其沖,再有人在朝堂上麵發難,擼掉府尹的位置不難,嚴重一點,驃騎總軍也會被擼掉。

敢破壞規矩,不按照規則出手,隻要腦袋沒有被驢踢壞,不會這樣做,唯一的解釋,幕後黑手狗急跳牆,已經百無禁忌。

問道:「通知丁易了嗎?」

劉安道:「已經派人過去。」

丁易是推官,這是他的主管桉子,逃不掉。

張榮華招呼一聲:「走!」

帶著他們,向著龐慶雲的府邸趕去。

一會兒後抵達這裡。

府邸已經封鎖,衙役、府兵和城防五司的官兵,圍的鐵桶一塊。

丁易正好趕到,已經聽說此事,目光噴火,強忍著憤怒,盡量冷靜:「哥,有人壞了規矩。」

張榮華道:「不按照規矩出手的人,下場往往很慘。」

沒有多言,帶著他進入府中。

聽聞他們趕到,總捕頭莫七安帶人迎了出來,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繃著臉,問道:「查到線索了嗎?」

「大人您來!」

進了後院,在一間房間外麵停下。

周圍殘留著雷霆之力,還有一些燒焦的地方,看樣子像是雷霆爆炸引發的火災,一些地方已經燒湖,破壞的麵積很大。

莫七安道:「府中的其餘人等,無論是護衛、還是武道強者,包括女卷,屍體中都殘留著一種毒,屬下已經命午作驗過,主材料以一種凶獸的脊骨為主,添加其它的劇毒之物煉製而成,服下以後,某段時間內軟綿無力,除非修為很強,才能夠壓製!就算這樣,實力也會減弱。」

蹲下身體,指著地上護衛的屍體,兩指落在脖頸處:「大人您再看,傷口平整、很薄,像是短刀所為,刀身鋒利,才能乾脆利落的斬下首級。推斷下來,他們吃了毒藥,等到毒發,凶手才動手,趁著眾人沒有反抗之力斬首。」

從地上起身,麵色嚴肅。

「能無聲無息辦到這一切的人,唯有龐府自己人,屬下剛才命人對著首級清點過,龐府的一乾人等都在,包括下人,唯獨少了祝妍妍,她是龐慶雲第九房小妾,據說人很美,眼睛有神,會說話似的,已經讓人去她家捉拿。」

再指著書房。

「屬下已經詢問過北城主簿、縣尉等人,龐慶雲這兩天身體不適,反胃,吃什麼都沒胃口,結合以上推測,今晚他並沒有用膳,而是在書房看書,凶手殺了其他人以後,進入書房,龐慶雲垂死掙紮,想要以靈符擊殺,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反被擊殺,他的屍體麵目全非,爪功造成,其餘的地方也無一處完整。」

從眼前的線索,這麼短的時間內,分析出這麼多的消息,這是個人才!

陳有才和徐行的眼光不錯。

張榮華推敲一遍,莫七安分析的對,幾乎還原事情真相,疾步上前,進了廢墟,檢查的很仔細,沒有一點遺漏,在某處地方停下。

右腳踢出,將地上殘破的房梁等踢開,露出一道兩寸深的腳印,很小,也不臃腫,像是女人的腳,還有一些血液被灰塵掩埋,這麼長時間過去已經乾固,藏在角落中,有廢物遮掩,再加上地麵到處都是黑灰、或者其它的骯髒之物,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本官若猜測的沒錯,凶手在靈符的攻擊下,雖然擋了下來,但卻身受重傷。」

莫七安急忙上前檢查,將乾固的血液挖了出來,認真查看,雖然變了顏色,但血液的味道無法掩飾,麵露慚愧:「屬下辦事不利,差點忽略了重要線索!」

張榮華道:「不怪你!此處如此隱蔽,再加上這些廢棄之物遮掩,幾乎無法發現。」

一名捕快急忙從外麵跑了進來,行禮過後,開口說道:「啟稟大人,祝妍妍一家已經被滅,死狀和這裡一樣,首級被斬,無一活口。」

張榮華譏諷:「以為這樣就瞞過去了嗎?」

下令。

「以龐府為中心,將這裡封鎖,挨家挨戶的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處地方!」

莫七安急忙領命:「是!」

校尉陸堅也帶人一同搜查,還有城防五司的官兵。

等到他們離開。

丁易問道:「哥,你懷疑凶手還藏在附近?」

「嗯。」張榮華點點頭。

「第一,龐府被滅的同時,打更人便趕到,敲響銅鑼,附近巡邏的城防五司官兵,及時將這裡封鎖,第二,凶手被靈符擊傷,還是重傷,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逃不掉,若不然,就算離開,也會被其他地方巡邏的城防五司人馬發現。」

望著劉安,吩咐道。

「留下一些人繼續封鎖現場,剩下的人全部跟本官走!」

出了龐府。

換了一個方向,與莫七安等人搜查的方向不同,帶著丁易他們展開地毯式的搜索,暗中,張榮華動用靈魂之力,以他如今的魂師修為,別看眼前這些人,就算是同境界的強者在這裡,以永恆不滅功的強大、還有玄武靈術的特殊性,對方也無法發現。

地下、民宅,都在搜索之中。

……

春花樓。

普通的勾欄,規模不大,但價格便宜,便宜沒好貨,不管在哪都一樣,裡麵的姑娘活差不說,年齡也大。

有點餘錢的人看不上眼,不會來這裡玩,寧願多花一點銀子,也要去天上人間,體驗豪華的享受。

但能開勾欄的,檔次就算再低,背後的勢力也不簡單,不然官府那邊便過不去。

三樓,一間上檔次的房間,布局得體,以粉紅色為主,顯的很香艷。

一名年輕女子,單看外表,約莫二十五六,皮膚很白,眼睛很有個性,見了便會記住,她叫艷艷,春花樓的頭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存在。

淩厲深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中年人,穿著昂貴的金衣長衫,戴著上等的玉石戒指,還有玉佩,暴發戶打扮,一副老子不差錢的模樣,已經暈了過去。

收回視線。

心口一甜,一道血箭翻滾就要吐出來,見狀,手掌猛地一壓,將它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付出的代價也很重,麵色更加慘白,還讓傷勢重三分。

恨的銀牙直咬,怒火沖天,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差點翻車了,若不是反應快,還有一些保命手段,就死在了龐慶雲的雷符下。

從枕頭下麵,取出一件玉瓶,倒出一枚療傷丹藥服下,雙手結印,運轉功法煉化、療傷……。

這時。

張榮華已經和莫七安、陸堅等人會合,出現在春花樓外麵。

地方本就不大,並沒有封鎖整個北城,隻是一塊區域,這麼多的人手,搜查下來速度很快。

從他們的口中得知,沒有發現可疑人員,更別說是凶手。

望著眼前的勾欄。

靈魂之力沒有停下,迅速一掃,沒有放過任何地方,很快鎖定三樓的一間房間,見一名女子在療傷,傷勢很重,地上躺著一名中年男人,心裡有數,她恐怕就是凶手,麵上沒有任何表現,下令:「搜!」

莫七安和陸堅第一時間帶人沖了進去,春花樓的管事嚇了一大跳,沒等開口,刀劍便架在脖子上,還被按在地上,等到剩下的兵馬沖進來,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走,一些正在「做事」的人,差點被嚇死,衣服都沒來得及穿,雙手抱頭,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敢動一下等待他們的將是冰冷的刀鋒。

房間中。

外麵的動靜太大,艷艷第一時間得知,急忙結束療傷,從床上下來,地上的中年男人這時成了救星,暗自慶幸自己很小心,提前謀劃好,就算官府的人搜查過來,也能用他打掩護。

以最快的速度,將他的衣服脫了,再取出一枚「大補藥」餵其服下,強忍著惡心,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解開扔在地上,抓著被褥蓋在身上,再將他弄醒,強忍著傷勢,艱難的忍受……。

砰!

房門踹開,幾名衙役粗魯的沖了進來,到了裡間,見他們還在「努力」,看見自己等人,倆人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中年男人,哪怕吃了「大補藥」,此刻也癱了,嚇的瑟瑟發抖,一名衙役上前,粗魯的將他們拽了出來,再將倆人驅趕出去,到下麵的大廳集合。

一會兒。

春花樓所有的人到齊,管事強忍著畏懼,弱弱的說道:「各位大人,這裡是楚少爺的產業,他是魏閣老三公子魏至節的跟班,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此人聽楊紅靈講過。

不學無術、紈絝囂張,名聲很差,也就比丁易之前稍微好那麼一點點,為此魏閣老沒少頭痛。

除此之外。

還看上了許羲柔,想要抱得美人歸,但後者是誰,長青學宮的天驕,以寒門出身,爬到如今的高度,豈會看上一個草包,直截了當的拒絕,這家夥像個黏皮糖,仗著爹是閣老,死皮賴臉的纏著,哪怕被她揍了七八次,到了最後連長青學宮的大門都進不去,依舊熱衷去學宮門口等著,變著花樣每天讓人送一些貴重的禮物,被許羲柔一一拒絕。

上次辦桉,前往那座院子,搜查杜承鳴的「罪證」時,當日的朝堂,褚續平跳了出來給徐行上眼藥,這筆賬一直記著。

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眼下來了,新仇舊恨一塊算。

張榮華冷著臉喝斥:「好大的狗膽,竟然拿別人威脅本官,掌嘴!」

倆名衙役上前,將她粗魯的拖了出來,一人按著,另外一人抬起手掌,狠辣的抽了過去。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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