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師父,求您救我的狗命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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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壇之大,跟本不是這間小屋可以容納,可見此處是有著小屋外表的另一處廣闊空間。

這道壇直徑十丈,奇怪的是沒有什麼圖案符文,隻有一個蒲團擺在中間,倒顯得那蒲團有些孤獨。

肖雨心中一沉,過去那些年,小六來到此處的機會很少,極星是否總是一人在這裡打坐修煉。

不過四周牆壁下卻擺著不下十層蠟燭,密密麻麻,占據了半個牆壁的高度,放眼望去,如條燭光鋪就的立體大道。

奇妙的是,這些蠟燭燃燒之下卻沒有一滴燭淚,且火光暖黃,火焰中心處隱約可見一小團灰蒙蒙泛黃的東西。而剛才從門縫中飄出來的香氣,就是從這些燃燒的燭火之中飄出來的。

香氣氤氳,燭火飄搖,蠟燭從門口處延伸,在道壇處最為寬敞,再往裡就收成了一角,將這道壇襯托得好似一隻金色的眼,道壇則是眼中瞳仁。

再往裡,則是一個巨大的屏風,將道壇與屏風之後的東西完全隔絕開,也遮擋了通向裡麵的路。屏風之大,更顯這一出空間內屋頂極為高挑。

屏風上是一幅彩色水墨山水圖,巍峨山脈,繾綣蜿蜒,似無頭無尾的青黑蝰蛇蟄伏於大地,那粗壯身軀似乎隨時都要醒來。

群山疊成的山脈在水墨畫中鋪開,且在屏風邊緣化作雲霧,模糊開來,似沒有邊際,可見幾座高峰尤為顯眼。

群峰之間有峽穀,有平原,亦有大片水域如斑駁的銅鏡,在山脈之中偶爾借機閃爍,彰顯自身存在。而在峽穀間和平原之上,有成片人家,可房屋太過渺小,看不太清。

可就在肖雨聚精會神,欣賞這幅巨大如牆壁的屏風之時,這水墨畫在她麵前忽然變了模樣。

原本綿延不息的青翠群山,在她眼前逐漸呈現出凋零之勢,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模糊開,蛻變成枯黃。而平原上似乎有寒風吹過,將山上的落葉都吹響大地。

秋風卷著落葉輕嘯而過時,如滿天星辰般散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房屋上。屋頂,地上,鋪天蓋地,仿佛整個世界都置身在秋日的橘黃之中。

又似有艷陽高照於此地,當水上的秋葉被吹響彼岸,將露出的湖水照得波光粼粼,好讓群山之影有安放之處。

肖雨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嘆,便又發現那山水畫中早已陰霾漫天,似巨大的天幕,將原本的金秋無情覆蓋在其下。

天空中開始飄起白雪,簌簌地落在畫中每一個角落。

雪很溫柔,因為無聲,且打在大地的聲音從來都是輕盈的,卻也很霸道,因隨著雪花的飄落,意味著這片山水即將跨入寒冬。

就在肖雨的眼前,這幅山水畫不斷變換著四季,且每一季都隻不過持續是十個呼吸左右,令人目不暇接,甚至想鑽入裡麵一探究竟。

「看夠了嗎?還不快過來。」

極星的聲音響起,肖雨循著聲音看去,在明亮的燭光下,極星已站在屏風旁,目光深邃,正幽幽地望著她。

光亮映照在他的瞳仁裡,即便是兩人中間隔了個道壇,可肖雨還是覺得那眼神仿佛近在咫尺,頃刻間就可將她全部看穿,此時的他,也儼然成了一幅畫。

「哎……」

見肖雨發呆,極星發出一聲嘆息,身後拖著一道殘影,轉眼就來到肖雨身後。他伸出右手,手掌迅速匯集靈力,一個招呼也不大,就朝著肖雨身後狠狠拍了下去!

肖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五髒六腑開始不停震顫,這種震顫在她身體中迅速匯聚,最終來到她的胃裡。

像是有人用一支漿在不斷翻攪她剛剛吃飽的胃,她感覺其中翻江倒海,一股強烈的嘔吐感襲來。

道壇如此乾淨,她不好意思吐在這裡,條件反射地捂住嘴,試圖將已經沖到了喉嚨的液體咽下去。

喉嚨中是還沒被完全消化的果子和烤兔子摻雜在一起的味道,吃的時候是真香,可現在那味兒也真是一言難盡。

見她忍住了,極星心中疑惑一瞬,眼睛一眯,蓄力朝著肖雨背上又來了一掌,這一次他加大了力道。

這一掌,讓肖雨的喉嚨再也無法把住門,剛剛被咽下去的東西隨著那一掌的突襲,全都哇哇被吐了出來。

場麵之慘烈,如開閘泄洪,昏天黑地,且持續了許久。

肖雨吐得眼冒金星,眼淚直流,彎月要杵在那裡大口喘氣,痛苦地不斷咳嗽。

她腳下是一大片未被消化的兔肉,那惡心樣子讓肖雨決定,此生再不吃兔子了!

但從嘔吐中平緩下來之後,肖雨發現,那些嘔吐物種竟全然不見那些黃色果子。以她吃下去的數目來看,半天都不一定能消化完,可地上確實是隻有兔肉沒有別的。

正當她納悶之時,忽覺頭頂又清風徐徐,猛然抬頭,卻發現道壇之上已飄著一層淡淡的灰色霧氣,正如飄帶一樣懸浮著。

那些霧氣在極星揮手之間化作一縷縷,朝著周邊蠟燭飛去。它們穿過燭光,進入到內部,在中央位置縮成一團灰色。

原來這燭光之中燃燒之物,便是這果子所化!

「吃了這麼多,果然是出趟門把腦子搞壞了,以前我給你都不吃!若不是發現得早,今天晚上有你受的!」

淚眼朦朧中是極星有些生氣且著急的模樣,記憶中,小六也是對這無餘果所知甚少。

「大部分都已經吐出來了,可你吃得實在太多,今夜你就別睡了,在為師這裡召喚千次一人高界門,消耗一下那些殘餘的果子吧。」

說著,極星指了指道壇中央的蒲團,袖子朝著肖雨一掃,她就被一陣風給吹起,再次落地,人已經被扔到了蒲團上。

「咳咳咳咳……師父……咳咳!我知這無餘果你從前給過我,因為太酸我不愛吃,可現在我吃了之後覺得精力充沛,也沒什麼異樣,為什麼要讓我全都吐出來呢?」

肖雨跪在蒲團上,不斷咽著口水,眼中還有淚水在打轉,這樣劇烈的嘔吐她此生再不想經歷!

而且還是在一個男人麵前當麵嘔吐,即便對方是自己的師父,可總是丟人的!

「這無餘果,我從前給你一個時,是因為你突破在即,我想減輕你魂識上的痛苦。可這東西卻是一種魔藥……」

極星將這屋中的汙漬用法術清除,也將屋內的燭火變得更加明亮了一些,因為他此時有些看不清小六的模樣。

「之所以說它是一種魔藥,是因為這東西可以麻痹人的魂識,讓人有一種靈力取之不盡的錯覺,在鬥法之中吃上一個,可短時間內提升靈力,當然,想必你也能覺察到,這果中有不弱的靈力。」

極星手掌中有一個黃色果子,那果子在他手掌之中顯得有些小,正是無餘果。接著,他又緩緩開口。

「不過,這些靈力也隻不過是讓食用之人爆發自身潛能的藥引而已,果子雖也能補充些,但與食用者消耗的比起來,卻如牛毛。等果子的藥力褪去,食用者才會發現靈力不知不覺間已被榨乾,之後往往魂識和肉身都會痛苦無比,意識恍惚,如暈船一樣,痛苦不堪。」

極星認真地解釋著,然後轉身看向已經驚恐不已的肖雨,不過這表情也在他意料之中,畢竟從前小六對煉物不感興趣,所以他鮮少提起這果子。

「那……我吃了不下……幾百個,我該怎麼辦?師父,求您救我的狗命啊!」

雖然自己此刻並沒有和誰鬥法,可肖雨也敏銳地覺察到了異常。

比如此時,明明這果子的效力很恐怖,她也能預料到自己之後的慘烈後果,可心中卻沒有多怕,就如同失去了某些感官和對恐懼的認知。

這仿佛是一種自我欺騙,恍惚中竟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好在這道壇中似乎有一股奇妙力量,讓她在這蒲團上偶爾能保留意識,露出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她才有機會可憐巴巴地求師父救命,像條小狗一樣匍匐跪地。

「出門一趟似傷了魂識,導致魂識與肉身契合有些不穩,且藥力滲透太深,都覺得自己是條狗了,哎……」

極星看著肖雨,唉聲嘆氣,心疼不已。

「我已經給你催吐了,剩下的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恰好你近日突破到中期修為,借此機會按照為師說的,召喚界門,消耗藥力。也順便……鞏固你的法術吧。」

極星雖心疼她,可這小徒弟自回來後不僅變得少言寡語,還行為異常,時而還會記憶缺失,令他有許多不解。

為今之計,隻有先度過眼前小災,再計劃今後療養。

「為師先去休息了,近日你就在此處閉關,盼你小成。」

一邊說著,極星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肖雨一眼。再不理會她無助的眼神,轉身朝著屏風後走去。

直到他消失在屏風後,來到其後麵的一間屋子,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螢姑之前給他的傳音。

他低頭,喃喃自語:「命元有被撬取過的痕跡,被人動過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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