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起後院(1 / 2)
大夫來給柳氏診脈,竟然診出了喜脈。
這運氣實在忒好了些!
安泰一高興,許諾如果她以後能約束好子女,不再讓她們生事,便把她扶正。
柳氏一屋子不僅安分守己起來,還和顏悅色地給倩茹行了不少的方便。
安泰見這個家越來越和睦,心裡舒坦,又禁不住柳氏在枕邊軟磨,便把管家權又交給了她。
這前後不過才大半個月而已。
倩茹本來就不會管家,也不想管,交給柳氏她也樂得自在。
而且柳氏也沒她想的那麼粗鄙無能。
柳氏會寫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賬麵記載的仔細而且工整,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應付下人也頗有一套。
交出管家權,她隻有一個請求,就是能獨自出門走走。
經過之前刑場的事,朝廷已經結了安侯府的案子。
安泰沒什麼不放心的,還讓柳氏多給她加些月銀,讓她能置辦些新的衣飾開心下。
而柳氏也大方地給了。
她悄悄地去義莊邊上望了望,確定沒有官兵才靠近。
守莊的老叟說裡麵無人認領的屍首都葬到了附近的亂葬崗。
她嗚咽著跑去,放眼望去全是低矮的土堆,連個墓碑都沒有。
經歷了前次的事,她努力地控製著情緒,不敢貿然地向人打聽,自己在墳堆裡找著。
終於在亂墳堆裡發現了一個低矮的墓碑,上麵刻著罪侯安行道之墓。
然而,還沒來得及哭上幾聲,上官淵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身後,嚇的她捂著臉奪路而逃。
雖然他沒有追來,但她卻惶惶難安。
直到一段日子後,安府收到喜訊,安泰升官了,從侍禦史變成了禦史中丞,她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柳氏想大擺宴席慶賀,但安泰原來是個八品小官,俸祿少的可憐,僅夠養家糊口而已,雖然升了官,但日子尚短,新的俸祿還沒有到手,實在是捉襟見肘。
可是半年之內從八品升到了四品,這是天大的榮耀。
安泰也想風光一回,便容許柳氏鋪張了一回,辦了一場酒宴。
但隻請了官署裡的同僚,還有就是上官淵。
一共八桌而已,卻被人大做文章,舉報到了禦史大夫胡雍那裡,說他私下裡收了三萬兩的禮金。
胡雍不信他是這種人,便給了他一日期限,讓他回家查清楚問明白,若是家裡人受賄,補交到官署,這事便算了了。
安泰清廉了一輩子,哪裡忍得了這種髒水?
回家盤問柳氏,柳氏苦巴巴地呈上賬本,家裡一兩銀子不剩,還倒欠著一百多兩的外債!
府裡上上下下也搜查了,根本沒有所謂的三萬兩。
次日,他早早地帶著賬冊去見胡雍,胡雍是相信他的。
哪知舉報的官員,把這事捅到了禦前。
皇帝大怒,派兵入府搜查,卻隻搜出了一盒子的欠據。
朝堂上頓時炸了鍋一般。
胡雍領著禦史台所有官員為安泰辯冤,而舉報官員卻不慌不忙地呈上了安泰的妾室柳氏收款的字據。
與此同時,一個靈活的小子避開門口的禁軍,從後牆翻進了安府,驚擾了正在院子裡踱步的安倩茹。
牆有一丈多高,一個小孩子咚一聲就下來了。
安倩茹嚇了一跳,趕忙去查探他的傷勢。
「噓,噓」
小家夥東張西望,見無人看見,趕緊藏進了安倩茹的衣櫥裡。
安倩茹正想發問,柳氏來了,她趕緊把衣櫥關上。
禁軍搜查的時候,柳氏一屋子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卻又回來拽著她,緊張兮兮地問這問那。
問著問著,又拽著她一起清點被砸壞的東西。
她不想參與,但柳氏就是變著法兒留她。
奇怪的舉止,讓她感到很不踏實。
突然,禁軍又進來了,氣勢洶洶地揪住柳氏盤問賄款的所在。
柳氏哭天抹淚地喊冤,說自己隻是個粗鄙的小妾,安泰不在,家裡的一切都是嫡女安倩茹在做主。就算有賄款,也是在安倩茹哪裡,不可能在自己這裡。
然而,搜查的時候,安倩茹院子裡卻什麼也沒搜到,而柳氏的院子裡卻搜出了一匣子的銀票。
柳氏傻了眼,被拖走的時候怔怔地盯著角落。
倩茹順勢望去,發現了畏畏縮縮躲在花盆後的安誌輝。
滿心迷惘。
他是幾時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