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窮途求路(2 / 2)
一個獨立的院子,兩間臥房,還帶一口井,一個月才二兩銀子。
倩茹是死過一次的人,對這些半點也不畏懼,誌軒也很勇敢。
合計之後,他們便租下了那間院子,然後收拾行李搬了過去。
屋主人花媽媽是個麵相很和善的中年婦人,承諾如果他們一次性付清半年的租金,便給他們減免半個月。
倩茹爽快地給了,並簽下了契約。
花媽媽高興極了,熱情地帶著他們姐弟熟悉周圍的環境。
聽著周圍她和周圍的人敘話,倩茹後悔了。
原來這花媽媽是附近勾欄院的老板娘,她租的院子的背後就是花媽媽開的勾欄院。
可是後悔無門了,錢交了,還簽了契約。
就憑她們剩下的那點兒銀子,根本無法再長租下其他的院子,並且應付生活。
「誌軒,姐姐對不起你。」
「姐姐,這不怪你,都是生活所迫。夫子說,上進的人在哪裡都一樣上進,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打聽到附近有間便宜的私塾,一個月隻要二兩銀子,便把誌軒送去那裡入學。
交了半年的學費和雜費,她隻剩下五兩多銀子。
怎麼辦?得想辦法賺錢啊!
去哪裡才能賺錢呢?
花媽媽是個人精兒,一早就留意到了她的美貌,有事沒事就來找她,想忽悠她去自己的百花樓。
她斷然拒絕,以後再不理睬她。
她見西市口,有人代寫書信謀生。
於是也依樣畫葫蘆去擺攤。
她飽讀詩書,字也寫的好,外加模樣生的好,很多人排著隊找她寫信。
三天就淨賺了一兩銀子。
瞧著這是個謀生的好辦法,她每天早早地就去擺攤。
旁邊的老儒生瞧不順眼,嘲諷她不是在賣字而是在賣******子拋頭露麵謀生,在哪裡都會挨罵,她懶得與他理論,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
自己靠真本事謀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但沒過幾日,她就發現有些男顧客經常來找她寫信,語句曖昧,頗有調戲輕薄之意,而且眼睛也不規矩,見她不喝斥,甚至連手腳也不規矩了。
她忍而不能,憤慨地收了桌子,再也不去擺攤寫信了。
可是,不寫信又該如何養家呢?
想著,想著,不禁抹起了眼淚。
大概是窗戶紙有些破洞的緣故,小孩子身體嬌弱,沒過多久,誌軒又著了涼。
為了不讓她知道,他硬是挨到暈倒,被夫子背了回來。
小手好燙、小臉也好燙,難受得她心都快碎了。
不知是大夫的醫術不行,還是誌軒的病太重了,一整天了高燒還沒有退的跡象。
她隻好背著他去找之前看過的大夫求醫。
大夫姓文,以前安家人的病都是他看的,舉止看起來比城西的那位大夫老練多了,就是收費有些貴。
無論如何,誌軒的命要緊。
顧不得那麼多,她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擱在了文大夫麵前。
文大夫嘆了一聲,隻取了二兩銀子,問了她們的住處。
「小姐糊塗啊,那附近是京城有名的煙柳巷子,你們搬去那裡,安大人在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
「我,我實在沒有辦法。」
文大夫見她滿臉淚珠兒,實在可憐,連診金也不忍收了,把銀子還給了她,留她們姐弟在醫館內堂過了一夜,燒退了再走。
次日晌午,誌軒終於睜開了眼睛,她喜極而泣,忙向文大夫叩首道謝。
「醫者父母心,況且文某昔年受過安大人的恩惠」
敘話間,文大夫不慎提到了桂王。
倩茹這才知道,原來安泰和桂王有舊怨,並且因此被貶斥出京十多年。
他早就料到自己有去無回,卻什麼也沒有對她們姐弟說,忍著委屈和她們含笑道別。
安倩茹再一次被安泰的父愛深深的感動了。
想起分別時對他的承諾和自己後來麵對困難時畏縮的表現,她萬分羞慚,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一份可靠的生計把誌軒撫養長大,讓他出人頭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