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7 章（1 / 2）
三個alha直接看傻了眼,恍惚間以為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幻象中的天堂——但即便是無數次的假設，他們也從來不敢想象這樣的場景啊。
直到雀秋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出來，他們才終於回過了神。
「哈欠——」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幾個alha,「你們怎麼在這裡？現在不是還早嗎？」
他話剛一說完,就看到唐不田兩眼放光的朝著自己沖了過來，嘴中還高呼著「公主萬歲」。
他被撲的差點往後倒,站穩了再一看，即便是比較穩重的菲戈,和比較內斂的許楓,也都一臉激動地看著自己。
雀秋被唐不田舉到半空，大腦放空了一會兒之後，視線落在成片發芽的花盆上時,先是自顧自的說了句「才兩天就發芽了，挺快的啊」,在這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他們為什麼這麼激動。
許楓忍不住彎下月要挨個去觸扌莫那些鮮嫩的小芽，動作小心翼翼到了極致,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嚇到這些脆弱的、美麗的小家夥們。
他喃喃道：「好久沒有見到過剛發芽的植物了,還是這麼多。以前哥哥在的時候,精心養護發芽的幼苗也是這麼可愛。」
即便是他們中最沉穩的菲戈,此時也忍不住眼含熱淚，笑著抬頭看向雀秋,虔誠的如同最忠實的信徒正仰望著他的神明。
「秋秋……」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對於我來說,你真的就像是救世的神明一樣，總是會帶來一次又一次數不清的奇跡。」
他們的反應讓就算是早有準備的雀秋也有些招架不住，他本以為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麼久,看到過這麼多以後，應當已經明白了原住民的生存環境，可他依舊低估了他們對於花朵、對於植物的渴望。
或者說是，對於生命的渴望。
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就不會想象得到，這個世界的人對於這些究竟有著怎樣的執念。
唐不田放下雀秋，掏出星腦對準了長勢最好的沙沙花，過程中兩隻手顫顫巍巍的，連星腦都快拿不穩了。
許楓抽了抽鼻子，問他：「你乾嘛呢？」
唐不田頭也不回地說：「學校論壇上那群狗崽子一個勁嘲諷秋秋種不活這些種子，我現在就要拍張照片傳上論壇，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不是別人做不到的事秋秋就做不到！」
許楓恍然大悟，沒了異議。
「哎，等等，」出乎意料的是，雀秋卻攔住了他：「你先別上傳照片。」
唐不田已經拍好了，聽到雀秋的話，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秋秋？你都不知道那群狗崽子有多看不起人，這次可是一個教訓他們的好機會。」
雀秋解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是不讓你這麼做——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先不用急著上傳，等到它們枝繁葉茂、花團錦簇的時候再上傳照片，那樣的話對那些人來說沖擊力不是更大嗎？」
唐不田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對啊，他怎麼就沒想到！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打擊到那群狗崽子的嗎？
雀秋又說：「而且，等花開估計也要不了多久，頂多一個月吧。」
他的語氣如此輕描淡寫，卻驚訝的菲戈和許楓麵麵相覷。唐不田默算了一下時間，雙眼放光：「也就是說等期末考核快結束的時候，我就能夠看到花開了？！」
雀秋點點頭。
唐不田激動地原地起跳：「我太幸福了！！！！」
他現在越看雀秋，越覺得這人簡直渾身上下都鍍滿了一層金光，怎麼看怎麼順眼，打心眼裡崇拜。
菲戈和許楓也不遑多讓，三個alha打從心底覺得，他們能夠遇上雀秋，一定是花光了一輩子的運氣。
雀秋在清晨的微風中伸了伸懶月要，靠著陽台的護欄看著他們忙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喜和滿足的笑容。
*
烏海有些緊張的坐在診療室門外的長椅上，他的前麵還有兩個等待檢查的alha。
排在他前麵一位的山羊alha認出了他，眼珠子一轉，故意問：「這不是烏海嗎？聽說你前些日子在黑市低價買了幾瓶撫慰劑，效果怎麼樣？」
周圍排隊的a聽到這話後，雖然不知道其中原委，但沒人不被「黑市」和「撫慰劑」這兩個詞語吸引，在等待候診的過程中都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暗暗觀察著兩人的對話。
烏海就是那個在黑市購買了雀秋五瓶撫慰劑的中年alha，隻不過他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比之前邋裡邋遢的樣子要好上很多。
麵對山羊alha拿自己做樂子的行為，他多多少少有些被冒犯的不適，但還是認真地說：「我沒有舍得喝完，隻試著喝了三瓶，感覺非常好，就像是有溫水在輕柔的洗刷我的精神脈絡一樣，每晚也不再被頭疼折磨的睡不著覺了。」
烏海本以為自己如此真誠的反饋會讓山羊alha繞過這茬，可對方明顯是帶著惡意來的。聽他這麼說後，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要我說，你這就是沒有用過真正好的撫慰劑。安眠這種事，也值得拿出來說嗎？那兩個beta藥販子說不定就是在營養液裡加了一些安眠藥而已，卻被你拿來當做寶一樣。」
烏海手揣在兜裡，握緊了已經喝光的撫慰劑試劑瓶，忍耐著自己的怒氣，冷冷地問：「布爾，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名叫布爾的山羊alha見氣氛緊張起來，又趕緊笑笑，表情很和藹，說出的話卻讓烏海覺得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嗨，你別緊張啊，我也沒有說你買到的撫慰劑就一定是假貨。隻不過呢，從古至今就是一分價錢一分貨，貪小便宜買到的東西，他就是和花大價錢買到的東西質量不一樣。這點你不可否認吧？」
「況且，就算是不小心買到假貨了，那也不是你的錯嘛，還不都是那兩個beta藥販子喪盡天良？」
烏海氣急：「你！」
正在這時，beta護士走出來喊到布爾的名字。
「好的好的，馬上就來。」山羊alha麵對他笑得諂媚，但轉過身，卻又是另外一副麵孔。
在經過烏海身邊時，布爾假惺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我知道你經濟上比較困難，買不起好的撫慰劑。等會兒檢查結果出來，還不算太壞的話，我可以分你一份撫慰劑。」
烏海厭惡的甩開了他的手：「不需要。」
他就是基因病發作，也不願意要布爾的東西，不願意被這種人羞辱。
布爾嗤笑了一聲，隻留下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便跟著beta護士走進了診療室。
他走後，針對烏海的流言蜚語卻仍舊沒有停止，那些排在他後麵的a們竊竊私語，時不時將打量的眼光落在他身上。
「聽說這個退役alha前幾天在黑市買了幾瓶撫慰劑？」
「切，什麼撫慰劑啊，那天我就在場，那兩個beta藥販子賣的明明就是營養液而已。」
「那花出去的錢豈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活該，自己貪小便宜唄，假藥販子騙的就是這些走投無路的alha。他也不想想，醫院裡賣一千多帝國幣、黑市市場價賣七百的撫慰劑，五百能買得到嗎？就算買得到，敢用嗎？別到時候基因病沒被遏製不說，反而還提前誘發了。」
「噓，小聲點，他一直在盯著這邊看呢。」
「看又怎麼樣？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等會兒看他的診斷結果唄，基因病爆發是遲早的事。」
話音未落，診療室裡突然傳出來山羊alha憤怒又震驚的喊聲，打斷了幾個alha的討論。
「什麼？這、這不可能！」
「不可能的！」
「我明明每天都在服用撫慰劑，明明把基因病控製的很好，怎麼可能高危！！」
診療室門外的a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很快，山羊alha布爾就被幾個alha保安從診療室裡麵轟了出來。
他被架著趕出來的時候，臉上都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睛也因為驚恐而睜得巨大，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都在一瞬間被抽乾了。
布爾被暴力丟在地上，他不死心的還想上前，卻被beta護士攔住。
「醫生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你的精神力非常紊亂，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基因病。現在你每掙紮多一秒，留給你的時間就少一秒。有力氣在這裡情緒激動持續惡化，還不如抓緊想辦法控製住不要再繼續惡化。否則再過幾天，你就等著治安隊將你處理掉吧。」
一聽到這個alha極有可能爆發基因病，那幾個愛說閒話的a紛紛往旁邊躲開，像是在躲什麼髒東西一樣躲著他。
畢竟，基因病一直以來都不隻是單體發作的事，他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連累。
布爾最後一點希望也隨著護士的話而破滅，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額頭上遍布了大量的冷汗。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便從一開始在烏海麵前春風得意的樣子，變成了現在這樣如喪考妣的樣子。
他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不、不可能的……」
beta護士轉過身，看向有些被嚇到的烏海，語速飛快的說：「該你了，快點吧。」
烏海看到布爾的慘狀，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對基因病的恐懼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頂點。
他慌亂的點了點頭，起來的那一刻腿腳都是酸軟的。
「好、好，這就來。」
在他走進診療室的前一刻，都還能聽到背後那些竊竊私語。
「這肯定又是一個。」「這個alha我很眼熟，幾乎每周都會來，這次的情況估計不太樂觀。」
「誰知道呢？不是說人家在黑市低價買到了效果超群的撫慰劑嗎？說不定不僅病情沒有加深，反而沒事了。」
「哈哈哈哈哈，他自己都不敢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