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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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賈環一出事,就有人去給趙姨娘送信了。趙姨娘正呆在房裡給賈政做鞋裝賢惠呢,得知兒子出事了,先是一針紮在手上在鞋麵上留下一串血珠子,隨後才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傳話的小丫頭。

「放你娘的屁,滿嘴噴糞的胡沁沁,小心老娘撕爛了你的嘴。」

「中不中邪,姨娘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丫頭嚇得哆嗦了一下,手指頭指著院子的方向,「園子裡也出事了,如今老爺太太都在園子裡呢。姨娘還是快些過去吧。」

環三爺可不受寵,趙姨娘再不趕緊過去,可沒人管他死活。

趙姨娘也想到了這裡,踉蹌的起身隻剛邁步出去又頓住了,三步並兩步的跑到賈環的房間,一把掀開賈環的被子褥子,因心急如焚,加之信封上還有林珝弄得隱身符,趙姨娘並沒有發現林珝讓人送來的信封。

趙姨娘見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急急忙忙去了賈環所在之處。

林珝隻是借賈環給趙姨娘一個警告,所以賈環那裡的情況比其他人要輕很多。

隻是哪個當娘的會看著自己的崽子遭罪呢,見到賈環趙姨娘心疼得什麼都忘了。

將人送回房,再一疊聲的讓人去請太醫,可賈環這壓根就不是病,太醫是半點轍都沒有。

同樣看了太醫的還有賈政和寶玉這對父子以及賈珍這位寧國府的扛把子和向來不可一世的璉一奶奶。

為了方便照顧,賈珍也沒回府而是被留在了榮國府,又因著有婆子說了一句『莫不是沖撞了花神』,賈珍和寶玉父子又都被抬出了大觀園。

為了方便照顧,三人加上鳳姐兒和賈環都被抬到了榮禧堂。

賈母用比當初哭賈代善還要傷心的心情坐在一旁一邊哭一邊罵,王夫人和趙姨娘連著平兒也哭個沒完,最後站出來主事的竟然還是夏金桂。

哦,也不是說隻她站出來主持大權,而是她暫時接手了鳳姐兒手上的差事。

賈珍出了事,賈敬自然不能再在林珝的洞府那邊忙活了,急嗆嗆趕回來就看到賈珍連賈政父子三人那如出一轍的中邪表現。

下意識找林珝,發現林珝竟真的在這裡,不由朝她招了招手。

「可看出什麼來了。」

林珝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像是陰人作祟,具體的卻是不甚明白。」

他瞧著也是。

「既然看太醫無用,不妨再請些旁的人來。」賈敬也是這麼想的,見林珝也這麼說,不由轉頭吩咐人卻將清虛觀的老道人,紅螺寺的法師都請過來瞧瞧。

「還有馬道婆。她是寶玉的乾娘,」林珝等賈敬說完話又連忙接道,「前幾日她還來府裡要了銀子和燈油呢。」

賈敬聞言,看了一眼一旁的管事,那管事便機靈的請人去了。

可能是做賊心虛,在聽到馬道婆三個字時趙姨娘的哭聲明顯停頓一息,隨即又仿佛掩飾一般的繼續嚎啕大哭。

床上的賈環疼得小臉蒼白,一住的喊著『好疼』,『好疼』,『疼死我了』。這話聽在趙姨娘耳裡,心都跟著碎了。

相比之下,神智不清一個勁的說什麼『我要死了』,『我不活了』的寶玉好像症狀更輕些。但那也隻是看著輕罷了。

此時的榮禧堂別提多混亂了。

屋裡屋外幾個完好的賈家爺們進進出出,除了被林珝鎖在瀟湘館的黛玉沒在這裡,賈家的女眷以及住在賈家的薛家女眷,來府裡探望寶玉的王一太太此時也都擠在這裡。

三春陪著賈母在一處,李紈總覺得這事不對勁,叫人看著賈蘭不叫他到這邊來自己則陪著在一旁抹眼淚。尤氏也在哭,但她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整個就是一湊數應付事的。

這也怪不得尤氏,賈珍活著的時候尤氏守活寡不說,還要時刻擔心他會寵妾滅妻,讓人爬到她頭上。

胡思亂想間又看到繼子進進出出,脾氣不好的兒媳婦用一種誰不服就摁死誰的表情管起了榮國府的中饋,尤氏一時間竟覺得沒了賈珍,她的日子說不定也不會太差。

兒媳婦脾氣不好,但你不招惹她,她也不會主動惹事。對她這個婆婆雖然也沒什麼感情,卻從來沒失了禮數。

不打她,也不罵她,趕上飯點還給她立過規矩布過菜對了,她還有錢,竟還在她生辰的時候孝敬過她日子還是有盼頭的。

尤氏能這麼想的開,也多虧了賈珍會『做人』。可王夫人和趙姨娘卻沒辦法像她這般心態平和了。

尤其是趙姨娘,若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她以後哪還有什麼盼頭。便是兒子沒事,若是賈政沒了,她們娘倆就得在王夫人手裡熬日子。那王夫人又豈是好相與的性子,不將她們娘倆骨頭砸碎了熬油都不會鬆口的。

趙姨娘一邊哭,一邊想像賈政沒了的日子會怎麼樣。嗚嗚嗚,環兒才多大,大晚上的就拘著環兒給她抄經書,老爺活著的時候就敢這麼磋磨庶子了,就算現在活下來了,說不定哪天也會被這毒婦生生害死了。

王夫人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了,閨女雖為皇妃卻又不是兒子,寶玉是她的命根子,若寶玉有什麼,王夫人已經不敢想像了。

……

賈家這邊混得不成樣子,賈蓉,賈薔,賈芹,賈蘋,賈芸等賈家親支族人都來了,三春和寶釵都跟著賈母王夫人呆在裡麵,林珝不介意被人看,到依舊故我的觀察賈政和鳳姐兒等人的情況。

林珝讓人去請馬道婆來,就是想確定太上皇那裡有沒有動手。等管事的回來說馬道婆被人帶走後,林珝才鬆了一口氣。

那樣的人,確實不配擁有自由。

話說,這馬道婆的心也忒黑了。一邊給寶玉做乾娘從賈母王夫人那裡討銀子燈油,一邊又應趙姨娘的銀子害他,再沒人比她會做買賣了。

在林珝腹誹馬道婆心太黑時,馬道婆正被太上皇的人穿了琵琶骨的帶到了密牢裡。

太上皇一早就知道林珝做了什麼,並且還對萊來說林珝太過異想天開了。

以為她隨便用紙剪幾個小紙人就能有用?

怎麼可能。

然而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那些當著葉嬤嬤和冬青的麵剪的小紙人,真就差點將除了寶玉和鳳姐兒的三人送走。

要知道寶玉和鳳姐兒那是趙姨娘和馬道婆的手筆,而賈政,賈珍和賈環卻是林珝做的手腳。

尤其是那剪小紙人的紙還是冬青和葉嬤嬤幫忙疊了,裁了由林珝剪的呢。古時的紙,尤其是這種紙,都是論刀賣的。那麼大一張紙用的時候得先裁開才能用。所以說,如果林珝幾個隨意裁的紙絞的小紙人都能用,那這個馬道婆就危險了。

太上皇壓根就沒想到也許是林珝用了靈力寫人名和生辰八字之故,隻一心想到這件事情操作太簡單帶來的隱患和危害。

除此之外,太上皇又想到了馬道婆如此熟練定然是慣犯,他就道婆曾經都對什麼人下過手。

縱使會些神鬼莫測的手段,馬道婆到底還是肉體凡胎,穿琵琶骨的時候馬道婆就暈死過一回了,在被嚴刑拷打的時候,更是痛得她死去活來。她深諳坦白到底坑死自己的道理,每次都是打一通交待一回,不肯將所有的事都交待出來。

可太上皇安排的審訊人員絕對都是這一行的翹楚,不光眼睛毒,審訊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從啟恆年一直審到乾元年,馬道婆不將所有的事交待清楚,想死都不行……

雖然讓馬道婆全部交待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有一點已經審出來了。那就是馬道婆施法,其實就是用一種陰毒手段激活了那些青麵鬼小紙人,如今便是術法被打斷,那些青麵鬼小紙人不達到目的也不會離開了。

換句話說,那些青麵鬼小紙人都是被馬道婆招來的厲鬼,它們什麼時候將人弄死了,什麼時候才會離開。

這邊審訊馬道婆還需要一些時間,太上皇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榮國府。太上皇一直知道自己這個孫女不是個省油的燈,不用借她膽子都能將天捅出個窟窿。別人遇到這種事,躲都來不及,她還趁亂蔫壞了一把。

太淘了。

「……抱個被子就沖上去了,她咋這麼能呢。」想到聽人說的林珝用被子跟拿刀的鳳姐兒對上了,太上皇便覺得林珝太胡鬧了。

萊來也在這件事情上對林珝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聽到太上皇這話,想笑不敢笑的立在那裡,不由想到了葉嬤嬤曾經形容林珝的一句。

血脈返祖!

這缺德的勁,真不愧是皇家的種~

~

在管事的說馬道婆被人帶走後,林珝便知道馬道婆定是被太上皇的人帶走了,而她那邊的法術都中斷了這邊的五人也仍舊沒轉好,就明白這幾人想要活命還得靠跛足道人和賴頭和尚不可。

等到後來有不少僧道做法,又用了些民間驅邪的偏方應不見效後,林珝便借著去給黛玉她們開鎖的功夫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便悄悄的跟賈敬說道:「我剛剛卜了一卦。」

賈敬聞言,連忙追問林珝,「卦象怎麼說?」

「轉機就在三四日後。」頓了頓,林珝又說道:「舅舅心裡有數便好,莫要告訴任何人。以免泄了天機再失了轉機。」

賈敬明白天機不可輕易泄露的道理,沉著臉對林珝點頭,「我明白。」

對林珝,因著之前打給他的靈氣,賈敬有些盲目信任,此時聽了林珝的話竟也真的不動聲色的繼續該乾什麼乾什麼。

早前就說了天上一日,人間一年,警幻雖事發受了懲戒,但她往常也不怎麼常跟那對僧道聯係,這一人遊歷人間,警幻幾年不與他們聯係,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時差』問題。

這會兒掐指一算,知道是該他們出場的時候,便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用著不緊不慢的速度往京城趕。

林珝不叫黛玉去榮禧堂,還用什麼外男呀,規矩呀的勸黛玉。這話算是捅了馬蜂窩了,黛玉氣得雖然都快失去理智了,卻還是記得不能讓人知道她們姐妹說了什麼,將人拽到桃花陣裡,先是揪住林珝的耳朵就是一通咆哮。然後才問今兒這出大戲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珝見黛玉氣成這樣,略慫的說了一回趙姨娘和馬道婆的交易,不過她雞賊的很,將自己絞小紙人的事掩了,隻說她見那兩個小紙人上寫了寶玉和鳳姐兒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手欠的將賈政幾人的也都寫了上去。

黛玉:「……」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黛玉才問林珝是怎麼知道其他人生辰八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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