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海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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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殺遊戲不比警方破案,不需要靠證據鎖定凶手、並據此給凶手定罪,在時間不夠的情況下,通過推理和排除法即可以找到真凶。

通過密室手法,可以將嫌疑人鎖定在祝霜芸與張琦君之間。

與此同時,這個密室想要成功,一定存在幫凶,並且可以順勢推理出真凶存在多種能力,甚至可以操控化體。

在陣營戰的時候,張琦君是勢必要殺時蹤,讓「山」陣營輸的,為達目的,他使用了渾身解數,也暴露了他擁有的所有技能。

如果他有操控化體等強大的能力,恐怕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張琦君不在乎遊戲的輸贏,也不在乎積分的高低,至少時蹤死前他不在乎。殺時蹤,是當時他的第一優先級任務。

那麼,他不會因為害怕暴露天神道相關的能力,而在陣營戰中藏拙。

當時他沒用其他能力,隻能是因為他用不出來,他沒有這樣的能力。

從這個角度看,凶手也隻能是祝霜芸。

此時此刻,宴會廳內,兩位廚師推著一個餐車走了出來,正目光嚴肅地盯著餐桌那裡的動靜,似乎隨時預備站出來支持他們真正的主人。

餐桌旁,祝霜芸則正接受著其餘所有玩家的注視。

但她隻是默默地、以帶著些許考究的眼神看向時蹤,暫時並沒有出聲。

張琦君倒是又開了口:「我確實不是凶手。不然我沒有必要說我偷鑰匙的事。對了,既然廚師是幫凶,如果他們能直接聽我的,我哪有必要通過魅惑他們的方式拿到鑰匙?」

聞言,時蹤瞥向張琦君,聽他講起了他那邊的故事。

作為女阿修羅,他的角色有魅惑、敏感、能察覺到周圍的人是敵是友的特質。正是這些特質在陣營戰裡幫了他。

在陣營戰結束後,當他作為女主回五樓住宿區路過四層,看到宴會廳裡那兩個廚師時,眼皮狠狠一跳,忽然覺得他們兩個不太對勁。

在女主看來,她忽然有這種想法,可能是因為她在古堡待了一段時間,記憶慢慢恢復了部分的原因。

當然,陣營戰更是讓她將從前的許多能力撿了回來,算是讓她做了鍛煉。

於是先前沒有察覺到廚師有問題的她,能夠在那會兒看到他們的時候,感到不安。

帶著這種不安,女主決定去後廚那邊做個探查,必要時還想進導演的房間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閉關。

盡管同為岑千山,但在古堡第三層打開那些門、看到門後那些時空的事的時候,女主已經意識到一件事——

岑千山已經歷無數輪回,也許在死後成為中陰身時,他能想起所有前塵往事,但當他還活在某個輪回的時候,隻有那一個輪回的記憶而已。

因此,不同輪回的岑千山,實際上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他們可能犯過不同的罪,有過不同的業障。

「導演」設計其他人殺「編劇」就是一個佐證。他根本不會在乎其他輪回的自己的死活。

所以女主根本就不相信導演,認為自己一定要找機會進他的房間看一看。

於是她去到後廚,趁其他人不在的時候,魅惑了兩個廚師。

任由他們二人在休息室傻笑,女主拿走了鑰匙。

為了避免這二人事後發現端倪,女主並沒有直接拿著鑰匙就走,而是去走廊做了一個詳細的探查。

走進雜物間後,女主發現了許多有用的小道具,其中包括製作鑰匙的設備。

於是她打算做個臨時性的印泥,把鑰

匙印上去,之後她通過觀察鑰匙上的具體紋路,就能找機會自己造一把鑰匙出來。

張琦君繼續在廚房和雜物間穿梭,她取走了菜籽油、蠟燭等物,配合著自己身上已有的口紅,很快做了個簡易版印泥。

將鑰匙印上印泥,她再將它擦乾淨,還給了兩位廚師。

而就在雜物間翻找的途中,女主有了意外收獲。

她找到一張圖,上麵講述了一種可以看到死人記憶的方法,名叫「憶前塵」——

將一根【梅花針】插入死者大腦上的一處穴位,再施以密咒,就能操控這具身體進行「回憶」。

之後,擺出一個法陣,將屍體放進去,再將其餘15根【梅花針】插入其後背,就可以讀取他的相關記憶。

具體的操作方式是,讀取記憶的人也要坐進法陣之內。

那15根【梅花針】上會係著15根特殊的絲線,讀取記憶者需要將這些絲線纏繞在自己的脖頸、手腕等位置,並要勒得頗為用力才行。

施這種法術,其實相當於分出一部分自己的魂靈到屍體身上,以此讀取這個身體曾經歷過的事。

張琦君把這張圖收了起來,回屋研究了很久,畢竟這應該是天神道裡的天人才會使用的法術。上麵的一些法陣、術法,不是她一個女阿修羅能輕易參悟的。

講述到這裡,張琦君解釋道:「所以我還沒有進過導演的房間。首先,我隻是把製造鑰匙的設備帶回我的房間了,但我還沒有把鑰匙打造出來,如果你們一會兒去房間,可以看到那個設備。

「其次,我得研究那個圖,等真正將法術參悟,有把握了,再去找導演實施。

「我是想,如果他依然拒絕讓我回自己的阿修羅道,我就殺了他,然後讀取他的記憶。

「我應該能在他的記憶裡找到離開古堡的辦法。現在那張圖也在我的房間裡。

「不過最後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我拿到圖的第二天,我們跟著周律一起去找導演,卻發現他自己離開了。這種情況下,我沒必要再去他的房間。

「所以從他閉關開始,我就沒再見過他。」

看向祝霜芸,張琦君道:「我殺導演,是為了讀取他的記憶。因為那個叫作『憶前塵』的讀取記憶的法術,是對死人用的。

「你對他的殺機也類似吧?

「你想獲取他記憶裡的某種東西。但他活著的時候,並不願意對你如實相告,你也沒法在他活著的情況下強行讀取他的記憶。你隻能先殺了他。

「剛閉關的那一刻,是他最脆弱的時候,你是在那個時候就動了手?

「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否認了。導演頭發挺密,之前搜查案發現場的時候,我們沒給他剃頭仔細檢查腦袋,也就沒有發現他腦袋上的針眼。

「但如果我們現在去重新找一回,一定能發現問題。這就能證明我剛才說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聽到這裡,時蹤望向祝霜芸,補充問道:「如果你願意讓我們看看你的脖子和手腕,我們應該可以看到一些痕跡?

「你很早就殺了導演,甚至在他進房前給他下毒或者下咒都有可能,畢竟廚師已經是你的人了。

「之後你讓我們以為他自行離開了,就是不希望我們有任何人去他的房間找他。因為你會在他的房間用『憶前塵』布陣,讀取他的記憶。

「導演房間裡的那些銀針,其實是梅花針,是布陣所必須的工具。

「一次『憶前塵』,一共隻需要16根針,其中背上隻需要15針。可導演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

「聽女主的表述,

那往背上紮的15針似乎並不需要刺入特定的穴位。所以,真凶在這兩天之內,對導演的屍體用了很多次『憶前塵』。很可能最近的一次,就在今早淩晨。

「為了讓你的部分魂靈去到屍體上接受它的記憶,那些繩子要勒得很緊才行。反復這麼多次下來……你的手腕和脖子應該都有勒痕。」

觀察了一會兒祝霜芸的表情,時蹤又道:「你看起來應該是個聰明人。你在陣營戰藏拙的時候,估計也沒想到,這次的凶案會把你鎖定得那麼死。

「但從破案難度來講,這不過是我們這些新人玩的第二個副本。所以其實這反而是合理的。

「這個副本的真正難點在於故事還原。比如,想要破解最終謎題,我需要得到你那邊的故事。

「你這個真凶需要被找出來。隻要你被找出來了,把動機、把你從導演腦子裡看到了什麼所徹底坦白,我們才能從你那裡確認最終的答案。

「否則我們可能都會死在這裡。

「不要以為我在危言聳聽。我之所以能在陣營戰中取得勝利,是因為我在完成第一個副本後獲得了一些特別的能力。我能感覺到危險。

「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現在的感覺非常不好。」

找到真凶,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為了表達自己的興奮,以及表達對時蹤做出的精彩推理的肯定,左三丘鼓掌的姿勢都擺好了。

然而聽到時蹤後麵的話後,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

懷著恐慌的心情,左三丘立刻看向祝霜芸。「你就別掙紮了。反正你也逃脫不掉了。我們還是會票你。

「但你也跟我們一樣有別的任務吧?你也不知道這古堡的秘密吧?!」

祝霜芸倒是說了句很痛快的話。「我沒有掙紮,也沒有死撐。是你們幾個人的話太密了,我沒找到合適的插口機會。」

左三丘:「……」

祝霜芸再道:「我和岑千山鬥了幾生幾世,彼此都累了。我對他的情感非常復雜。我們殺死過對方很多次。

「但有的時候……比如在餓鬼道的時候,我們又遇見了,在我們兩個都飽受飢餓折磨,但他居然會把他的大部分食物分給我……

「那一世,我們成了很親密的愛人。

「所以這一次在天神道重逢,當我們想起了所有前塵往事,算是對對方又愛又恨。但與此同時,我們也都厭倦了這種互相的折磨,都想尋求到真正的解脫。

「後來我聽說,岑千山念佛經去了。他想通過修佛,找到脫離六道的方法。

「知道這件事後,我認為我也應該去修佛,我也該脫離六道。於是我想辦法找到了佛經,也試圖做一些功德來成功證道。可是……

「可是念佛念了一段時間後,不知道為什麼,我越來越容易想起從前,想起那些……我和岑千山真心相愛過的輪回。

「然後我就覺得不甘心了。憑什麼他可以放下一切,放下對我的所有愛與恨去飛升?憑什麼我竟還對他念念不忘?

「有一天,我聽說他找到了進入一個特殊古堡的方法,他可以在古堡裡實現他的證道,我就跟來了。

「然後我發現他在通過古堡第三層的各種門,把其他輪回裡的自己找過來。

「這裡要說明一下,那會兒古堡三層的門,跟你們在副本裡做小遊戲時看到的不完全相同。

「岑千山開那些門的時候,可以自行設置坐標。他可以自行選擇他要去的地方。

「後來通過那些門,我也拉了一部分其他輪回的我過來,並用術法欺騙了岑千山,讓他以為你們全都是其他輪回的他。

「你們到來之後,他為你們改寫了記憶……這些不用我重復再說,總之……

「總之我把我自己拉過來,其實也是想脫離六道。

「看見岑千山在拉他自己來古堡,我如法炮製,就是想著,看他怎麼利用其他輪回的自己證道成佛,我也可以依樣畫葫蘆。

「也是在那日最後一場劇本圍讀會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想出來的竟是這麼扯淡的方法。

「說實話,我簡直覺得他是被什麼東西蠱惑了,才以為自己殺自己能夠脫離六道。後來……」

停頓了一下,祝霜芸繼續道:「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古堡裡跟他朝夕相處了三日的緣故,我對他的感情也越來越強烈。

「閉關三天後,他會與你們一起討論脫離六道的方法。可那個時候我發現,我根本不願意讓他脫離六道。

「當然,那會兒我自己也不再願意這麼做了。

「我不想脫離六道,我不想超脫,我根本不願意忘記他。

「我和他之間的愛與恨都太深刻了,不該這麼輕易就兩兩相忘。

「所以我最終殺了他。

「我殺他的目的,並不是像張琦君說的那樣,想要從他記憶裡獲取什麼重要的東西。我殺他,隻是想讓他在飛升之前就死去,然後重入輪回而已。

「犯下殺戮,我自己也會下地獄,這我知道。但我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也許我們還能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在地獄重新愛上彼此。

「至於其他的,你們分析得不錯。他閉關之前吃的那頓飯有問題。他的飲料裡被我化身變作的廚師加了東西。

「那東西叫無上果,普通人吃了沒事,天人吃了反而會死。相關的線索應該會在後廚的某個隱秘地方藏著。

「所以,他閉關的第一晚就死了。」

左三丘忍不住問:「那他背上的銀針……」

祝霜芸解釋道:「我製造出他離開房間的假象,確實是想讓你們以為他離開古堡了,免得你們會進去找他。

「我也確實給他用了『憶前塵』。但我用這個法陣讀取他的記憶,並不是要實現什麼陰謀陽謀,或者取得什麼重要線索,我隻是想……

「我們兩個羈絆這麼深。我不甘心隻有我一個人不想忘記、不想放下。所以,在他死後,我想通過這種方法看看他的記憶。

「我隻是最近是怎麼看我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愛我,有沒有恨我。就是這樣。」

左三丘不由問她:「那麼,到底是誰告訴你們古堡可以幫你們成佛的?

「你剛才還說,你覺得岑千山被蠱惑了,才想出自己殺自己、以實現脫離六道的方法。這個方法是誰告訴他的?

「最後啊,我不得不說,你這個人設好瘋批啊。」

「我不記得了。進古堡後,我的記憶其實有一定的偏差。」

祝霜芸道,「另外,我確實也覺得我的人設有點瘋批。而且挺奇怪的一件事是……在決定修佛之前,我其實也沒有對岑千山怎麼樣。我那會兒麵對他,心境已經比較平和了。可是在修佛後,我反而……

「來了這古堡之後也是。我對岑千山的愛與恨的記憶一點點湧進了心裡,以至於我對他的執念也逐漸加深,最後為了和他繼續糾纏,居然選擇了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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