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壽宴·血色紙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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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韓湘就經常在老宅見到白艷艷的魂魄。據說她喜歡附身在女人身上。所以韓湘見不得老宅出現任何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排斥。

「後來老宅除了孩子出生時必須請的奶媽等人,其餘所有的傭人都換成了男的。韓湘那塊心病才好。

「但現在……二伯三伯都有點問題,兩個人都窩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仆之間就在流傳,這是韓湘、是賀雲生的報應。」

「有點意思。」

時蹤望向賀真,似笑非笑地問他,「不過,你一回老宅,鬼還敢出來嗎?在這個世界,閻王爺算不算數?」

調侃賀真這麼一句,時蹤又自顧道:「另外……祝霜橋那個人,雖然挺講義氣,也很仗義,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張琦君,在副本裡對三三也挺照顧,但他並不喜歡和其他人維護什麼關係,而是喜歡獨來獨往。

「賀雲生和韓湘又對他的母親不好,他母親長到現在,沒花過家裡一分錢。那麼按他的性格,他應該不會想要參加這場壽宴的。他為什麼來?」

「你果然看人很準。」

賀真道,「他確實不想來。但他懷疑祝霜芸出事,跟賀家有關。

「《長命鎮》那個副本,是祝霜芸跟我們在一起玩。從那副本出來後不久,祝霜芸回了一趟老宅。從老宅回家的路上,她出了車禍,狀況非常不好,現在還處在恢復期。

「目前推測,我們進副本,是精神或者說意識進去的。但在裡麵消耗越久,現實世界的身體也會受損。

「輪到我們進第二個副本的時候,祝霜芸人還躺在icu了,從遊戲裡出來,估計人就沒了。

「所以祝霜橋幾乎用了他所有的積分,才買到兩樣珍貴的道具。

「其中一樣道具叫【休眠可以讓他自己暫時不必進副本;另一樣道具則叫【冒充讓他可以用她妹妹的身份登錄遊戲,相當於代練。

「總之,賀家那些傳聞,祝霜橋也聽說了。

「他妹妹出事的時間太巧,他覺得不對勁,擔心是他奶奶韓湘精神出了問題,誤以為所有姑娘都要找她索命,所以她神智不清楚的時候會對所有姑娘下手。

「如果真是這樣,他母親恐怕也會出事。

「所以最近他一直在調查賀家相關的事情。果然,好幾個姑娘失蹤的事情,都疑似跟賀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就是他想來一趟的原因。」

整體的故事,時蹤算是聽懂了。

就目前看來,這故事裡很多悲劇的起源,都在如今已80歲的賀雲生身上。他年輕時花心浪盪,夫人韓湘又有手腕,以至於情|婦的下場全都不好。

為了對付那些情|婦,韓湘手上染了不少血,也因此老覺得自己被鬼盯上了。

女鬼隻會上女身,不會上男身,於是她竟將家裡所有女性都趕了出去,包括傭人也全都是男的,一個女的都瞧不見。

隻不過他這夫人韓湘的腦子大概不好使,她隻知道對付女人,隻擔心被搶走愛情,卻沒有太多爭家產的念頭。

否則按她的狠辣手段,賀真根本出不了生,或者即便出生了,也會很快夭折,不至於能長到現在,跟她親生的兒子孫子們爭家產。

當然,隻是故事的表麵如此。

誰都不知道內情到底如何。

停車的時候,賀真補充道:「目前唯一在本家活得好好的,就剩我大伯的小女兒了。那是他老來得女,女兒才12歲,叫賀茵。

「一方麵,韓湘老了,估計是折騰不動了。另一方麵,在韓湘看來,估計女鬼再想勾引爺爺、再想嚇她,也不至於附身到小女孩身上。

「所以賀茵倒是安然無恙,是這本家唯一的姑娘,也是唯一活得好的姑娘。

「她的待遇,連韓湘唯一的女兒賀雪,也就是祝霜橋的母親,也都沒有得到過。」

車在賀家本宅停穩。

車前方就是一片湖泊,湖對岸有綠樹、有遠山。

煙雨的迷蒙讓整座山都呈現出一種介於綠與灰之間的色彩,也為這座古舊的中式庭院蒙上了些許神秘的麵紗。

正要下車的時候,時蹤隔著車窗看見一人從不遠外一輛保時捷上走了下來。

是女裝打扮的祝霜橋。

祝霜橋穿了短裙配光腿神器,外麵再搭配了一件小羽絨服,頭發是大波浪卷,並且他還做了指甲,指甲亮片頗為好看、也頗為亮眼,一隻手上是粉色的,另一隻手則是藍色的,隔那麼遠也能叫人看得清楚。

側頭瞥見時蹤與賀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做了個手勢,先朝主屋的方向走去,看來是不想被人知道他和賀真認識。

時蹤坐在車裡朝他揮了揮手,再看向賀真。「所以,如果我今天不提出過來,你打算和祝霜橋兩個人在本家住三天,然後合作共贏,他解決誰害了他妹妹的謎題,你搞定你爺爺和大伯,當上賀家家主。」

時蹤的語氣好像有些微妙。

賀真頗為嚴肅地問他:「有什麼問題嗎?」

上下打量他幾眼,時蹤道:「沒有問題。不過他已經答應加入長生公會,而我是公會的老大。你們兩個人都該聽我的,有任何行動,應該向我報備。

「你看,畢竟第五團的人很可能也會過來。」

賀真聽罷這話,先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就看見時蹤麵無表情地轉身下車了。

外麵還在下雨,賀真拎著傘下車,關上車門追上時蹤。

這回他沒再給時蹤遞上另外一把

傘,倒是兩人一傘往主屋方向走了。

「行,知道了。聽你這個老大的。」

路上,賀真這麼對時蹤說到。

他話說得好聽,表情倒是有些莫測。不過時蹤並沒有側頭看他。

兩人走出一段路後,賀真再對時蹤說道:「等會兒遇到我母親等人,我就介紹你是我老師好了。你看起來很年輕,可以說是助教。

「我說一下我助教的信息,你記一下,免得露陷。」

「嗯。你說。我聽著。」

時蹤這才側頭看一眼賀真,「有你這樣的學生,老師會很欣慰。」

拿不準時蹤說這話意思的賀真:「……」

——他該不會又要拿寫作業這種事兒來打趣我?

賀家老宅非常大,從湖泊到主屋那邊有相當遠的距離。

兩人散步一般走在這庭院裡,可以見得這裡處處布置得很雅致,假山亭台、回廊曲折。

他們這一路走過來,像是從繁華鬧市忽然穿越到了古代。

明明離市中心不遠,在這裡卻可以聽見鳥叫、聽見水聲,而不聞半點城市的喧囂。

這些都是錢砸出來的。

走出不久後,時蹤和賀真卻就被攔住了。

——被紙錢攔住了。

那會兒他們經過一個月洞門,剛走進一段回廊,一陣風吹來,飄飄灑灑的明黃色紙錢就晃盪了過來。

老爺子要過80歲壽宴了。

誰在這裡灑紙錢?

時蹤和賀真幾乎同時駐足,再一起朝旁邊的一處庭院看去。

庭院裡有假山、假山旁是一個水池,水池上飄著枯敗的荷葉,像是許久沒有人打整了。

庭院裡站著一個人,他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裝,跪在地上嘻嘻地笑著。

他五官原本應該稱得上清秀,但此刻衣衫狼狽,形容枯槁,也就顯得不太好看。

「這是我三伯賀章。」

賀真對時蹤低聲道,「就是那個喜歡搞玄學的。」

時蹤再朝那三伯身前看去。

隻見他的麵前竟擺著三個紙人。

那三個紙人全都是姑娘,還全都穿著血紅色的嫁衣。

她們全都閉著眼睛,嘴唇、臉上的胭脂倒是塗得跟衣服一樣血紅,在煙雨朦朧的天氣裡,在古色古香的庭院裡,不免顯得有些瘮人。

「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今天了。就是今天了!」

隻聽這位三伯忽然開口說了這一句話。

賀真與時蹤對視一眼,然後走到了他的麵前問:「三伯,什麼今天?」

「今天要死人!今天要死人!今天要死人!」

賀章將重復了這句話三遍,一遍說得比一遍更大聲。

與此同時,他的嘴越來越大,形成了一個非常奇異的微笑。

恍然間,時蹤差點以為他的笑容已經裂到了耳根處。

大雨忽然傾盆而下,滿園都是「刷刷」「刷刷」的聲響。

這個時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來,賀章趕緊轉身奔向了那些紙人,先是用身體護住它們,過了一會兒,像是知道自己這樣無法護住它們全部,他又趕緊抱起一個跑了。

須臾後他回來,抱起了第二個,再然後是第三個……

他的速度非常之快。

然而還是有些晚了。

最後一個紙人被雨徹底淋濕,幾乎化成了一地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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