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壽宴·調查進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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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梅不得不去醫院引產。

「梅子引產住院那一陣子,不願見賀章,是我一直在醫院陪她。我文化程度不高,也搞不懂她孩子的畸形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不過梅子一直在哭,說她生了個怪物。

「從醫院出來後不久,賀章努力跟她修復感情,兩個人又在一起了,隻是他們都不願意再提賀家,更是絕口不提韓湘那個老妖婆。

「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發誓不會再跟老妖婆說一句話的梅子,居然又去找了她。

「那個時候賀章不在錦寧市,他去外地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了。要是他在……搞不好不會出事。

「總之,那天,我看她情況不對勁,想攔著她的。可我沒攔住。我得看店,也沒追上去。

「她走之前隻是對我說,她孩子不是無緣無故畸形的。她意外發現……賀家人生過很多畸形兒。

「警官啊,我文化程度不高,但我聽說過『基因』這個詞兒?這是賀家人的基因有問題吧?

「反正,當時梅子是去找老妖婆對峙的。

「可惜了,回來路上,她就出車禍了……

「這一定是老妖婆乾的。警官先生,你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替我好朋友報仇啊!」

這是梅子那閨蜜對警察說的話。

將這些話轉述給時蹤,祝霜橋又道:「試想,白艷艷被割舌頭慘死在賀家,伺機報復韓湘兩個兒子的事兒,其實一直有這種傳言的存在。

「那麼,梅子聽到這種傳言,也不奇怪。

「她很可能根據這些流言暗中查探起什麼。經過她的一些調查,她認為自己懷了畸形胎這件事,不是巧合,而跟賀家關係密切。

「賀章不在本地,可她顧不上等他,急著找韓湘問個究竟,於是獨自去了賀家。

「兩個人具體說了什麼,我無從得知。但那麼多畸形兒從何而來,賀家到底做了什麼……這些韓湘一直在隱藏的秘密,梅子多半發現了,並在與韓湘交談的過程中,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所以我傾向於,韓湘人為製造了這場車禍,是為了滅口。避免賀家這些跟畸形兒有關的秘密被發現。

「當然,這些靈異事件,我實在沒法跟警官朋友們講。就算講了,他們找不到證據,也沒法將這件事整理成卷宗提交給檢察院。

「不過這也不影響警察們做推理。他們也察覺了韓湘滅口的可能,隻不過他們認為這是因為韓湘、梅子全都封建迷信。

「總之,如果梅子的車禍,是韓湘找殺手滅口所致……我妹妹會不會也是在去賀家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什

麼,所以她也想滅口?

「想殺賀真的殺手,也是采用的車禍的方式。所以,很多跟賀家有關的人死於車禍,這可能是殺手的個人殺人習慣。

「這是我目前想到的,為什麼那麼多人死於車禍這條線的解釋。

「但畸形兒、還有那些女鬼的事情,還沒有答案。梅子當時上醫院產檢的資料,我會立刻去調查。你那邊……」

「我知道了。多謝。我有些想法了,等你查完聯係我,我們一起再去趟賀家佛堂。」

講到這裡,時蹤掛了電話,然後用不含情緒的眼睛看向側躺在病床上的賀真,把事情做了轉述。

「就是這樣。所以你傷勢怎麼樣,要和我們一起去佛堂嗎?」

望時蹤半晌,賀真點點頭。

之後兩個人都不再開口,病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很長一段時間後,賀真問時蹤:「除了這些事,你還有沒有什麼是想對我講的?」

時蹤站起身,走到床頭櫃前,從水果籃裡拿起了一把刀。

握著刀,他居高臨下看著賀真,略挑著眉毛道:「你想聽我講什麼?」

賀真平靜地看著他的動作,眼皮都沒抬一下,像是已經對此感到習以為常。

他毫不懷疑時蹤隨時會捅自己一刀。

賀真隻道:「隨便講點什麼,都可以。」

時蹤右手握緊刀,將它舉了起來,緊接著倒隻是用左手從果籃裡拿了個蘋果,再走到窗邊坐下了。

如此,時蹤換了個方向坐。

賀真便頂著一身的疼痛,翻了個身,從另一個方向側身看著時蹤。

削蘋果的時蹤垂著眼眸看向手裡的蘋果和刀。

他頭也不抬地道:「我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很多事情仍然想不起來,比如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曾經的明月在防著我。我的記憶基本都是通過漱玉回復的。而漱玉裡的記憶是他輸入的……

「盡管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但這不影響我做出一些推測。」

時蹤說話的語調非常緩慢,與此同時手裡的刀動得很快,於是這蘋果很快被削好了。

他當然沒有把蘋果餵給床上那個被他視為宋帝王的人,而是用小刀劃了四四方方的一小塊,然後餵到了自己嘴裡。

沒滋沒味地吃掉一塊蘋果,時蹤再撩起眼皮看向床上側躺著的人,淡淡開口道:「為了離開地獄,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他不惜將靈魂分成兩部分,不惜承擔逃離地獄後,一旦肉身死亡,他的靈魂也會灰飛煙滅的風險,也要這麼做。

「他這是鐵了心要離開地獄,離開你。

「那麼你為什麼會認為,他願意和你講話聊閒天?」

聽到這話,賀真依然平靜地開口:「他離開地獄,是想去尋找他想尋找的東西,還是說單純的憎惡我,想要離開我這麼簡單?

「如果答案是後者,按他的性格,他要做的不是離開,而是想方設法弄死我。」

見時蹤不答,賀真又問出一句:「就算明月真的憎惡我,他不願意同餘欽多說什麼。那麼你呢?

「你願意和賀真說點什麼嗎?」

時蹤望著他反問:「你還是賀真嗎?」

卻聽賀真道:「我不是餘欽,至少現在還不完全是。」

這話把時蹤聽笑了。「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這具肉身剛出生的時候,距離成為餘欽的進度條是0,隨著慢慢恢復記憶,進度條成了50%,戴上麵具和閻王鞭後——

「你現在恢復了多少?80%?90%?」

賀真道:「鬼煞和閻王鞭跟了我……跟了他上萬年,這個時間如果折算成地獄的時間,更是無限漫長。

「所以它們早已生出靈性,成為了餘欽靈魂本身的一部分。

「我戴上麵具、握住閻王鞭的那刻,這部分靈魂便算是重新歸位,我也想起了更多的往昔。但我還不完全是他。至少我認為是這樣。」

聽到「至少我認為」這幾個字,時蹤眼睛眯了一下。

然後他瞥向麵前的人道:「但既然已經與青龍接觸上了……你這進度條隨時可能拉到百分百。」

賀真隻道:「這具身體仍然是賀真。」

時蹤換了個好整以暇的姿勢吃蘋果。「所以呢?」

「所以至少那份協議還算有效,對麼?」賀真道。

時蹤麵上的笑容褪去,臉色幾乎立刻變得有些鐵青。

賀真微微皺了眉,補充道:「誤會了。我指的是我的補充條款。比如……你能幫我倒杯水麼?」

時蹤瞧向賀真,發現他嘴唇確實都有些乾裂了。

折騰了這麼久,難道他飯沒吃,水也沒喝?

這是他們家投資的醫院,護士早就送了水還送了這麼多水果過來,他一樣也不碰……

又不是不能動了,自虐給誰看呢?

不過很快時蹤想到了賀真把他的血往自己臉上身上塗抹的樣子,還有副本裡他頭也不回地往南山方向走,說要當自己刀的樣子……

時蹤終究還是去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

盡管醫院是賀家出資建的,賀真住的仍是最普通的病房。

房間內沒有飲水機等設備,水得去外麵接,於是時蹤找來一個一次性杯子,出門去了走廊。

他回到病床邊的時候,賀真已經自己坐了起來。

大概這個動作又牽動了傷痛,他的臉色看上去更蒼白了。

走到床邊,時蹤把水杯遞了過去。

賀真伸手遞向水杯,手指剛要碰到杯沿,卻又猝不及防下滑,繼而扣住了時蹤的手腕。

他這動作帶動水杯狠狠一晃,些許水珠灑落出來,落在了時蹤的手上。

時蹤蹙眉瞥向賀真。「如果我故意接一杯滾燙的開水給你,現在被燙到的就是我自己?你總不會連這種事都要試我?」

賀真卻是搖頭,然後自嘲一笑。「當然不是這樣。我隻是……剛才看見你出門的背影,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

時蹤的一雙瞳色深了下去。「剛才那會兒,你怕我跑了?」

賀真仍是搖頭,然後目光深邃地看著他。

「我是後悔要這杯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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