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探班陸明嶼(1 / 2)
《白色風雲》劇組開機當日。
晨曦的光透過陽台,灑在室內牆壁上,映出虛幻的白亮。
陸明嶼有個之前說好的音樂節目,一大早起就去彩排了,陸漾醒來時,發現他留下的便簽。
漾,我去彩排了,早餐放在桌上,買的,不是哥自己做的,放心吃,要是冷了,記得熱一下。
——煥然一新的帥氣哥哥。
吃完早餐,沒多久,江硯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陸漾窩在沙發,懶散又隨意接通,「到哪裡了?」
之前說好的,今天她要帶江錦時玩。
「門口。」
陸漾遲了兩秒,「這麼快?我馬上來。」
打開門,一大一小的兩人站在門口,小的一直打著哈欠,身子搖搖晃晃,一看就困得不行。
江硯舟:「早上好。」
陸漾:「……早上好。」
江錦時迷迷糊糊道:「漾漾姐姐……」
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看得陸漾心窩直發軟,她同江硯舟說:「小時還沒睡好,先讓他在我哥房間補下覺吧,小孩子睡眠得夠。」
江硯舟點頭:「好。」
給江錦時掖了掖被子,靜悄悄走出房,麵前的人兀地給她遞張信封。
陸漾抬頭,疑惑看著他。
江硯舟淡淡地笑起來,「情書。」
陸漾接過,左右思忖後,好整以暇撩起眼皮,問:「確定沒談過戀愛嗎?」
她的嘴角彎起來,擺出一個俏麗的弧度,語氣揶揄地調侃,「沒女朋友,也沒男朋友?你該不會和網上說的一樣,想偷我家,搶走我哥吧?」
江硯舟:「……」
陸漾又說:「我哥又帥又美又甜,是出了名的傻白甜,隻要是個人都能騙他,你可別騙他。」
江硯舟沉默了片刻後,輕輕哼笑,聲線低沉,「我才是傻白甜。」
陸漾:「?」
他稍稍弓背,停在視線與她平齊,近在咫尺,翹起唇角,眼裡含著不言而喻的繾綣,直白又侵略。
「你說什麼,我都信,每次都能被你騙,不是你的傻白甜,是什麼?」
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卷來,剎那間的目光相接,暗湧流轉的眼神烈火灼心,無形交織纏繞的呼吸……每一樣都讓氣氛心照不宣的曖昧起了火。
逗人的興致消失殆盡。
陸漾移開視線,語氣中有微不可查的小懊惱,「你去劇組吧,晚上我送小時回去。」
話落,她側過身,邁了一步,手卻被猝不及防抓住,一陣風拂過,毫無防備跌進溫暖的月匈膛裡。
男人的手臂極其有力地箍住,陸漾沒恍惚過來,就聽到低沉的聲音:「保護好自己。」
他的話,突兀讓她想起,昨晚葉瓷星和她說的事情。
求生綜藝被迫停錄了,原因沒人知曉,就算費氏集團兜底,也無法讓節目繼續拍攝。
程澤林在國內待不下去,便找了各種渠道,他好不容易拿到國外offer,卻突然被臨時毀約。窩囊廢物,窮途末路。
「綜藝和程澤林的事情,你做的?」陸漾驚訝道。
江硯舟沒否認,「惡人由我來做,不會影響到你哥的。」
她沒想到,他這麼正派的人,竟也有邪惡的一麵。
畢竟,他就連喜歡她都這麼克製,明明可以強取豪奪,偏要一步一步來。
陸漾不是什麼都不懂,她懂他喜歡她,也懂自己對他有感覺,但她是慢熱的。在經歷她哥的事情後,她清楚知道,現在她對他的感情還不深。
如果讓盛譽來評價陸漾,''海女''已經無法概括她了,應該用''海後'',海的太後,因為她的目的雖是完成陸明嶼的每一個心願,讓他不再遺憾,卻總把行人的心給偷走了。尤其,最擅長斬女!
在遇到陸漾之前,盛譽從沒想過一個看似無害的女人竟能讓他如此有危機感。
男人最大的情敵不是別的男人,而是陸漾。
寂靜的清晨,心髒跳動的頻率是驚心動魄的絕然。
男人身上陌生又復雜的清冽香味,混著自己身上淡淡的草藥香,飄進鼻腔內,擾亂了陸漾的思緒。
「我知道,你不柔弱。」江硯舟把話點得更透,「但他們會髒了你的手。」
不同尋常的心跳聲又冒出來了。
像是急亂的鼓點,毫無節奏。
在兩人之間,不知是誰的。
江硯舟拉開些距離,俯下身,目光像是有溫度掠過她的唇,在隻有幾厘米距離時又偏了方向,他的氣息不期而至落在她的耳廓上。
「心跳快不快?」江硯舟問。
陸漾陷入沉默,像是在思慮什麼,半晌,才心神不寧「嗯」了個音。
江硯舟笑了笑,追問:「你的心跳,還是我的心跳?」
「……」
陸漾沒回答。
他時而像是身經百戰的獵手,時而像是初生不怕虎的牛犢,深深不可測又溢於言表。
難以捉扌莫透。
幸好,他不會對自家傻哥哥不利。
想到這,也不知道她哥排練有沒有出岔子,真是讓人擔心。
陸漾看著地麵,輕不可聞嘆了口氣。
男人忽然蹲下,緩緩仰起頭,以一種臣服的姿態仰視她。
他說:「手給我看看。」
陸漾垂著眼,視線內闖進一雙剔透茶色眼睛,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江硯舟耐心十足復述:「手,給我看看。」
話音落下,瞧她眼神不再飄忽,他伸手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指腹悄無聲息輕壓她的脈搏。
男人的指腹乾燥而溫熱,認真又仔細地檢查她的手,溫度與觸感透過皮膚表麵像是沿著血液,滾燙至她的腦部神經,讓她僵麻站在原地,愣怔垂眸看著他。
「恢復不錯。」江硯舟沒鬆開她的手,抬著頭,似有似無笑道,「等你好了,給我看病。」
陸漾:「看病?」
江硯舟帶笑反問:「不是你說我需要看男科嗎?」
陸漾抿了抿唇,說:「……我隻是給你提個建議。」
「既是你提的建議,沒道理給別人看,畢竟……」江硯舟拖著腔調,意味深長說,「我的身體,你比我了解。」
陸漾:「……」
看病,她不介意。
但男科她並不是專家,也不是十分了解,道行淺,不能隨意禍害病人。
兩人的目光熾灼纏繞在半空交匯。
陸漾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自然而然下逐客令,「時間到了,你該走了,好的醫療劇可以推動社會進步,祝你們開機大吉。」
江硯舟站起身,湊近她脖頸處貪婪地呼吸了幾下,才低沉說:「嗯,我走了,晚上見。」
陸漾:「好,再見。」
兩分鍾過去,他卻一動不動,陸漾覺得江硯舟真的很有毛病。
被他們兄妹倆利用來利用去,不隻半點怒沒有,還一個勁湊上來,她又不是什麼禍國殃民的妲己,他乾嘛總樂不思蜀。
江硯舟有點好笑問:「怎麼這樣看著我?」
陸漾覺得他明知故問,「你說呢?」
江硯舟稍眯起眼,說:「舍不得我?」
陸漾:「……」
兩人之間似乎有種難言的默契,總能風輕雲淡掠過某些局麵,就比如現在,江硯舟斂了斂興味眼神,柔聲和她說:「走了,晚點見。」
陸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