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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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貝還是搖頭:「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她生過病,知道人在生病的時候,孤獨感會被放大很多倍,會希望有個人陪在自己身邊。

江見舟不再勸她,溫聲說:「貝貝,謝謝你。」

桑貝看著他:「你嘴唇都燒得乾了,我去倒點水給你喝。」

她起身去給他倒水。

江見舟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她還是在乎他的。

哪怕隻換來她的這一點在乎,也不枉他昨晚泡了大半夜的冷水,把自己弄病了。

隻要她在乎他,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他還有可以爭取的機會。

-

兩天後,江見舟的病全好了,他替桑貝查的那件事也有了眉目。

蘇靜的父親蘇耀民患有尿毒症,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隻能靠透析治療。

蘇耀民是蘇家的頂梁柱,他倒下了,蘇家就失去了經濟來源,每個月上萬的醫療費用,母女倆根本負擔不起。

周蕙蘭曾去過蘇耀民住院的那家醫院,沒多久,蘇耀民就被查出和蘇靜的血型不符,親子鑒定結果證明兩人不是親生父女,於是從蘇靜當年出生的醫院追查到桑向南身上,讓桑向南和蘇靜去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支持他們兩人是親生父女關係。

後來,桑向南負擔了蘇靜這位「養父」的全部醫療費用。

江見舟還順便讓人查了當年桑貝出生的那家醫院,發現那家醫院的院長梁平生是周蕙蘭閨蜜的老公,而在親子鑒定中心工作,給桑向南和蘇靜做鑒定的那兩名鑒定師,都與梁平生的關係匪淺。

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通過這些人沾親帶故的關係,桑貝基本可以斷定,蘇靜鳩占鵲巢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周蕙蘭和桑佳欣的預謀。

江見舟替桑貝拿到蘇靜的聯係方式,桑貝把蘇靜約到一家咖啡廳。

蘇靜沒料到桑貝會約自己,有些意外,但她還是赴約了。

高檔咖啡廳環境優雅,小提琴手在現場演奏著優美的旋律。

桑貝雪膚紅唇,妝容精致,她看著對麵的女孩:「蘇靜,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約出來嗎?」

她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審視,蘇靜的心裡莫名有點忐忑,搖頭說:「不知道。」

桑貝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目前還在念大三是吧,讀這麼多年書,你難道不知道,什麼事情是違法的,不能做?」

聽到「違法」二字,蘇靜臉色倏然一變:「什、什麼違法,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桑貝將對方的慌亂盡收眼底,紅唇一字一頓地吐出四個字,「鳩占鵲巢。」

蘇靜渾身一震,矢口否認:「我沒有!」

桑貝平靜地看著她:「蘇靜,據我了解,你學業優秀,畢業後應該會有不錯的前途,我勸你不要因為一時的鬼迷心竅,知法犯法,毀了你自己的前途。」

蘇靜越聽臉色越白,下意識地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如果迷途知返,肯坦白事實,我或許可以考慮不追究你的責任。」桑貝的語氣倏然淩厲了幾分,「如果你執迷不悟,那麼後果自負!」

蘇靜眼神閃爍,唇瓣輕顫:「你、你已經知道了?」

桑貝輕嗤一聲:「你覺得呢。」

蘇靜:「如果我全都坦白,你真的可以放過我?」

桑貝眉梢微挑:「那就看你老不老實了。」

蘇靜忙不迭點頭:「我一定老實!」

桑貝把錄音筆放在桌麵上:「說吧,我已經錄音了。」

蘇靜看了一眼錄音筆,試圖為自己開脫:「我知道這件事不對,但我爸爸治病需要錢,需要很多錢,我們家已經無力負擔……」

她也不是沒想過這件事是違法的,但周蕙蘭說計劃天衣無縫,隻要她聽周蕙蘭的話,按照周蕙蘭說的做,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且,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誘惑太大了,她做夢都想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沒想到,這麼快就東窗事發了。

蘇靜開口:「是周蕙蘭主動找上我的。」

桑貝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是周蕙蘭在搞鬼。

蘇靜繼續說:「周蕙蘭讓我扮演桑家被抱錯的真千金,桑家不僅會支付我爸爸的全部治療費用,我還可以成為桑家的大小姐,占有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除了鬱忱川。」

桑貝眼眸微微一眯:「除了鬱忱川?」

蘇靜點頭:「對,桑家二小姐喜歡鬱忱川,想嫁給他,所以我不能肖想。周蕙蘭要求我被接到桑家後,必須跟桑向南說我不喜歡鬱忱川,不想嫁給他,這樣,和鬱忱川聯姻的機會就會順延給桑佳欣。」

桑貝問:「周蕙蘭是如何偽造親子鑒定證明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蘇靜頓了一下,怕桑貝不信,強調說,「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負責照周蕙蘭說的,去鑒定中心現場采集血樣,然後不久就拿到了鑒定報告,還有血型的檢驗單,也是周蕙蘭幫我偽造的。」

那母女倆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桑貝眼裡沁上一抹寒涼,看來北城的親子鑒定機構已經被周蕙蘭買通了,要不是她多留了一個心眼,偷偷拔桑向南的頭發去青城做dna鑒定,那母女倆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了她這顆眼中釘,還能讓桑佳欣嫁給鬱忱川,美死了。

桑貝沉吟片刻,說:「蘇靜,我找你的事,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另有安排。」

蘇靜對桑貝雙手合十,眼睛紅紅的,快哭了的樣子:「桑大小姐,我已經知錯了,也已經全都坦白了,求求你不要把我牽扯進去,我不想在人生的檔案上留有汙點。」

桑貝看了蘇靜一眼:「放心吧,我要收拾的人不是你。」

離她的生日也沒幾天了,她就等著那母女倆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再好好收拾她們。

-

桑貝的生日邀請函都已經發出去了,對於這次二十二歲生日,她比以往任何一次生日都期待。

十七歲那年的生日,鬱忱川答應她會去,結果卻放她鴿子,害她在生日會上那麼丟臉,被那些塑料姐妹在背地裡嘲笑了好久。

這次,她要一雪前恥。

轉眼又到周末,鬱忱川帶桑貝去鬱家老宅吃飯。

桑貝特地穿上那件從方蝶那裡定製的旗袍,旗袍上嵌著綺麗晶瑩的珠片,下擺珠簾搖曳,中長襟的收月要設計,襯得她優雅,且溫婉。

傍晚,鬱忱川去接她,桑貝坐上車,帶來一陣淡淡的香風,襲上男人的鼻尖。

她朝男人側眸看過來,眼波似水:「鬱忱川,我這樣打扮好不好看?」

鬱忱川的視線從她的曼妙的曲線掠過,點頭:「好看。」

桑貝彎唇:「平時好不好看?」

鬱忱川:「好看。」

「那你最喜歡我穿什麼風格的衣服,還是說——」桑貝忽然湊近,用低得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最喜歡我什麼都不穿?」

濕熱的氣流曖昧地撲進男人的耳朵裡,像過電一般酥酥麻麻,從耳根一路向下蔓延至不可言說的地方。

鬱忱川喉結微動,轉眸看她,眸色一片深邃。

桑貝輕輕地笑了一下,身體坐直,雙膝得體地並攏在一起,坐姿端莊優雅,仿佛剛才那句勾引人的話並不是她說的。

鬱忱川收回目光,車內開著冷氣,他還是覺得有點燥,抬手鬆了鬆領帶。

半個小時後,鬱家老宅。

這是桑貝第一次來鬱家老宅,這個時節,滿園的白色薔薇肆意攀爬,花開得正盛,馥鬱的花香撲麵而來。

不用問,桑貝也能猜到這些薔薇是鬱峻青當年為白薇種下的。

想起那天鬱峻青站在南嘉公館外,癡癡看著白薇的情景,桑貝的心情一陣復雜。

被傷得那麼深,為什麼不恨,還把那個人放在心尖上這麼多年。

換一個人喜歡,真的有那麼難嗎?

桑貝看了一眼鬱忱川,心想如果鬱忱川背叛她,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她一定不會再喜歡他了。

宋望秋是位慈祥和藹的老太太,一見到桑貝就親切拉著她的手,笑眯眯地說:「我的孫兒媳婦來了啊。」

這一聲「孫兒媳婦」直接把桑貝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和鬱忱川還沒有領證呢。

宋望秋對桑貝很喜愛,把她拉到一處說話:「貝貝,忱川平時對你好不好?」

桑貝微微一笑:「挺好的。」

「那就好。」宋望秋說,「忱川像他父親,性格比較內斂,不愛說話,但心地是好的。他如果讓你受委屈了,你就來找我,奶奶一定幫你教訓他。」

桑貝的眼睛彎成月牙兒,點點頭:「好。」

夜色降臨,城市的燈光次第被點亮。

桑貝在鬱家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從老宅出來,坐上車,她看了身旁的鬱忱川一眼,說:「鬱忱川,奶奶說了,你以後要是敢對我不好,她就把你的腿給打斷。」

鬱忱川:「……」

桑貝眉梢微挑:「你聽到沒有?」

鬱忱川:「聽到了。」

桑貝盯著他:「那你表個態。」

鬱忱川沉默片刻,轉眸,對上她的眼神,他抿了抿唇,嗓音低沉:「桑貝,我會對你好的。」

隻要你願意,我會永遠對你好。

車內光線昏暗,桑貝的眼睛卻很亮,似乎盛著一片揉碎的星光,笑意從眉梢溢出來,她心滿意足地把腦袋靠到男人的肩膀上:「你要說話算話。」

鬱忱川頷首:「算話。」

桑貝抓起他的手,把玩著,過了一會兒,說:「吳旭明晚在悅庭組織了一個聚會,你去嗎?」

吳旭是圈內有名的富二代,也是鬱忱川姑媽的兒子,親表弟,經常組織各種聚會,紙醉金迷。

鬱忱川:「我明晚有個重要的商業酒會。」

桑貝:「好吧。」

她也隻是隨口問問,他性格沉悶,那種消遣的場合,他就算有空也不一定會去的。

-

這次的商業酒會在北城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辦,是加拿大兩省的招商引資交流會,政商界的大佬雲集。

整個下午,都是在會議廳裡聽加方的投資介紹。

下午的推介會結束後,就是晚宴時間,大家放鬆下來,互相交流攀談。

這次對加拿大有開展外貿投資合作意向的企業不少,鬱忱川和江見舟都出席了這次的酒會。

鬱忱川今晚一襲黑色的高定西裝,身姿挺拔,氣質卓然,他手中端著一杯金色的香檳酒,袖口露出百達翡麗的定製腕表,款式低調,價格卻足以買下半山獨棟別墅。

他長身鶴立,正在和加方的商務專員用英文交談。

這時,丁赫拿著他的手機走過來,湊近,低聲對他說:「鬱總,桑大小姐的電話。」

鬱忱川微微一頓,和對方說了一聲抱歉,從丁赫手中拿過電話,接通,往宴會廳外走去。

桑貝輕軟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鬱忱川,你那邊什麼時候結束呀?」

鬱忱川皺眉:「你醉了?」

「嗯……」桑貝的語調有些輕飄,「我今晚喝了點酒,你結束了,就來悅庭接我。」

事情還沒有談完,鬱忱川說:「我一會兒讓丁赫先過去。」

桑貝撒嬌:「不嘛,我要你親自過來。」

鬱忱川捏了捏眉心,沒有說話。

兩名穿著燕尾服,戴著白手套的服務生分立在宴會廳的大門兩側,見鬱忱川朝這邊走過來,立即主動往兩邊拉開大門。

鬱忱川走出宴會廳,在走廊裡撞見迎麵而來的江見舟。

這兩個男人都是年少有為的天之驕子,在這樣的場合下碰到,卻仿佛像是陌生人一樣,彼此都是一臉冷漠地擦肩而過。

「我有事,現在不方便過去。」鬱忱川嗓音柔和幾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這時,一名服務生的聲音忽而從他的身後傳來:「先生,您的東西掉了。」

鬱忱川下意識地回頭。

但掉東西的不是他,是江見舟。

一名服務生半蹲下來,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起身,躬身交給江見舟。

鬱忱川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猛地頓住。

服務生從地上撿起來的,是一枚平安符,淡黃色的符紙被折成三角形,上麵印著一個佛像。

和桑貝給他的那枚平安符,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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