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1 / 2）
太陽已經完全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剛剛好像腐壞的蘋果，而這回卻又像黎明一樣，隻是這金蘋果快要落山了。
四個人坐在地上,太宰治們將中也們抱在懷裡,但中也們卻沒力氣與他們煽情。開了「汙濁」之後,中也們對任何事都有心無力,也或許他們現在,隻想回家。
「你們放心吧,這裂痕普通人類是看不到的，幾百年之後它就會徹底復原。」小白看著這城市的斷壁殘垣，他站在石頭上笑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一個角落或許都曾發生過類似的故事。有時候它們無意現了形態,人類也隻當是海市蜃樓。」
「但我們現在可以看見它。」中島敦說。
「因為你們參與了這場戰鬥。」小白答道。
「那……等等,也就是說，18歲的中也和太宰先生,他們可以穿過這個裂痕,隨意回到自己的世界了？」虎杖悠仁忽而興奮地問道。
「暫時。」小白點頭確認。
「暫時？」
「幾百年吧。」小白說著，他手心落下光束，這城市隨即遍布光芒，剛剛的戰鬥廢墟竟變回了原有的模樣，好像剛剛那一切不過是大家神情恍惚，而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太陽也再次降落，很快就會去另一個方向照耀人間，一切都恢復了，包括時間。
「謝謝你。」五條悟笑著低頭：「未來世界惹的麻煩……」
「或許,其實世界一直都隻有一個。」小白笑著轉身道：「這種事，死後百年你們就懂了。」
「你要走了？」18太宰在對麵喊道：「你……」
「我當然還會回來,以後這裡的現世就交給你們了，我會經常回來布置任務。」小白說著，沒有回頭。
「都這麼熟了，你還不想說自己叫什麼嗎？」22太宰如釋重負，他的聲音再次飄飄盪盪，好像一條鯉魚旗。
「日番穀隊長，各位隊長在等您回去。」一位死神隊員走來說。
「……」
隻見小隊長側頭道：「現在知道了吧。」
說完，他便帶著所有死神匆匆離開，現在這裡隻剩人類。
「嗯……那輪到我們了。」五條悟抬起手來「嘿嘿」笑道：「我叫五條悟！」
但所有人都沒有回應他。
「呃……那我們也先走了，我們回去和未來雙黑的朋友說一聲，之後再回來找你們。」五條悟說完，他笑咧咧與大家告別，但大家還是更熱情地與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說了再見，故意忽略這位笑成花的男人。
待到此處隻剩異能者了，武裝偵探社的人也匆匆離開，因為他們下班了。
就連芥川龍之介都獨自回去向森鷗外匯報，他們誰都不想打擾這歷經艱險的四個人。
他們隻希望這回，一切是真的結束了吧。
18歲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醒來的時候，他在武裝偵探社的病床上，這是屬於他和22宰的房間。
當然這都是要給錢的。
「唔……疼疼疼！」中原中也仰頭喊了一嗓子，不是因為開了「汙濁」很疼，而是因為太宰治在他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22歲太宰治。
睜眼去看，那22太宰正將他的手臂重新放下，中也看看自己的手腕，那裡正掛著一個大大的牙印。
真討厭！
「餵，你咬我乾什麼？！」中原中也狠狠問了句，他翻了個白眼，卻還是沒有將22太宰從床邊扇飛。
22太宰看著他笑了笑，傻瓜一樣再次將他的手腕抬起蹭了蹭臉頰：「看看疼不疼。」
「那你疼嗎？」中原中也麵無表情地盯緊太宰治，無語地問。
「不疼。」太宰治笑嗬嗬道。
「我疼！」中原中也用力抽回手，抬起頭去看天花板上白花花的燈。
「……」
不過很快，中原中也又偷偷看看太宰治，22太宰正裝模作樣地故作委屈，中也隻得又伸手拍拍這家夥的頭發，之後道：「餵！那個縫隙……合上了？」
「沒有。」22太宰將小白隊長說的所有話通通告訴中也，中也雙目逐漸瞪起，顯然特別開心。
22太宰就知道，其實18中也一直都在擔心的，他在擔心自己必須回到18歲世界。
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隨意來去了。
「餵，那，那他們呢？22中也他們呢？」18中也著急地晃晃22太宰的袖子，他想看看22中也，以後他們可以在一起生活很久，或許他們也可以來個什麼「雙黑乘二」的組合？
但
現在可不是他想別人的時候。
當他被太宰治抓住下巴和脖子上的鏈條親口勿而下的時候，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22歲的中原中也——
其實22中也早就醒了，但他還沒完全想起發生了什麼，他就被18太宰治翻轉過去按住了後腦勺上的頭發……
潮起潮落，人生總是如此反復。
窗外的蟲吃蟲，自然是要一輩子吃死的。
再醒來的時候，22中也隻想殺了18太宰，但他不想動。
「你有什麼毛病？」22中也抬手捶了18太宰一拳，卻見18太宰在他身邊滿臉欲言又止。
22中也這才發現不對，於是強忍不適地問：「你……怎麼了嗎？是不是……和那個縫隙有關？」
18太宰輕輕點頭，但他沒有回答，而是用手掌抹了抹中也額頭的細汗，之後在那頭發上輕輕一口勿。
「……什麼時候？」22中也試探地問，但他心裡此時很不舒服，甚至好像有些想哭。
太宰嘆了口氣，從中也身邊坐起，他抬手拿來床頭的煙盒，不知是誰放在這裡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嗎？」
22中也問。
「你為什麼要和我一起回去？」18太宰點了根煙，其實他現在的動作很中二，但22中也現在可沒時間觀察小太宰的中二。
「混蛋，你還問為什麼？！」中原中也用力捶了太宰治幾拳：「你說為什麼？小青花魚，滾，滾吧你！要滾就快點滾，少在我眼前礙事。」
「哦？」太宰治一手掐煙，一手抓著中也脖頸上的鏈條將中也的腦袋強行扳到自己身邊：「你這麼著急攆我走，為什麼啊？你想乾什麼？」
「我當然有的是……我終於可以回家了！我，我可以喝我的紅酒……可以自己一個人去吃牛排，不會有人給我烤成全熟！還，還不會有人和我搶衣櫥……也，也沒人阻止我吃這吃那。」中原中也垂下眼瞼，竟是逐漸染上晶光：「回到我以前的生活，不知有多自在了！」
「……」
22中也不再說下去，因為他忽然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快樂的事，如果18歲太宰治離開。
他已經死在18太宰治的霸道之下了。
忽然，18太宰的指腹出現在的眼前，小太宰居然開始撫扌莫他的雙睫，似乎想將他眼前的朦朧通通擦掉。
「那個縫隙正在慢慢愈合，最後會完全封死。」18太宰說。
「……」22中也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難過，他迅速握住18太宰的手掌問：「那還有多久啊？吞吞吐吐，你砸到腦袋了？」
18太宰治仔細打量中也，停頓很久，這家夥才說：「沒多久了……幾百年吧。」
「……哈？！」中原中也覺得自己沒聽清。
「幾百年。」18太宰點著頭，重復一句：「也就幾百年了，小隊長說的。」
22中也豎起頭來，他的表情逐漸咬牙切齒，他需要好好宰了這個小太宰，之後呢？之後……他想出去看看，去看看那個18中也。
因為，看來之後他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共同商量怎麼打太宰了。
18歲的中原中也——
「我終於找到了一件，比我開異能還要累的事。」中原中也像散了骨頭，他整個人都碎成了粉末似的。